我被推醒見是山田。
“瞧你一身冷汗,不是去天堂,像是去地獄?!?/p>
我感覺頸脖掉進土,掩飾剛才惡夢所致余驚;“你這輛中巴有點舊,還掉土。” 高知見山田回避,拍了他一下,山田沒理會我應(yīng)付他:“別問那么多,只要你們玩的爽就行.”
德島打斷山田的話:“教授呢?” 我想他是想知道主任,那位道貌岸然的見到漂亮的護士就魂不守舍,而且又怕老婆的老者是和我們一樣同流合污還是清高離去.
山田詭詐笑道:“教授次日中午走,他怎么會放棄這流連忘返的良辰美景,不過他有病,給他找了個有耐心,太年輕反不盡心.就是剛才會上幫他整理文稿,在宴會中一直陪伴他的,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為了讓你們盡興,我費盡心機給你們找絕代佳人.” 醫(yī)局長高興地鼓起掌. 山田接著說:“你們只要星期一回去上班就行,整整三天三個夜,我們預(yù)算是每人5000美元,交給人間天堂1000美元,破格吧?!?/p>
同伴們都興奮起來,我也放下懸在半空的心,在科里就怕教授,有句話說教授是夫人,副教授是妾,其他醫(yī)師是丫環(huán),這兒教授是是一言九鼎,沒人不怕。 我的心七上八下,從尚海來留學(xué)這還是第一次,興奮,恐懼像魔鬼似的輪番襲擊心頭。山田開始給我們每個人發(fā)了4000美元的籌碼,
我的同伴不像往日的斯文,一個一個向山田打聽,人間天堂的女人們漂亮不漂亮,和他們平時玩的俱樂部有什么不同地方?驚喜到什么程度?有什么刺激項目?山田笑而不語,被追問得煩了就說:“對你們這些老手我不敢說上了天堂,但對張先生可是開了眼.” 我的同伴們大失所望,哄笑著回到自己座位. 山田開始數(shù)落我的同伴。
“要說急,按理說張醫(yī)生最應(yīng)該急,離家多年,你們家中不是一般夫人,張醫(yī)生用他家鄉(xiāng)四大美女給你們夫人取了外號,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可見是絕代佳人,張醫(yī)生你見到他們夫人是學(xué)生時代,現(xiàn)在的樣子見到嗎?”
沒等我回答就接著說:“如今是美的傾國傾城,金屋藏嬌,不讓露面,我要有此艷遇還去什么風(fēng)月場所,連班都不想上?”
高知生氣道:“山田什么意思?”
“玩笑,玩笑,別生氣,給你們找的是西洋美女,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高知和德島不同,一位夫人在家跳舞給老公看,一位夫人成天泡在大伯家就想給老公弄個一官半職?!?/p>
高知取笑道:“山田的女人才是天生尤物,穿得暴露,看上一眼人就輕飄飄,也不知山田怎么弄到手,小野要想做妾,議員,老總都是她囊中物。”
山田尷尬地笑道:“這是男人本性,要不枉為人間走一遭。”
談笑中車己經(jīng)到了人間天堂。
人間天堂是個6層洋樓,很有氣派,是個內(nèi)部會所,會員制加預(yù)約制,山田在大門口刷一下卡,門就自動開了,女經(jīng)理己經(jīng)在門內(nèi)迎接,身旁是四位洋妞和一位年方十八,來自尚海的美女,個個很美,宛如仙女下凡,有意思的是她們都穿旗袍,下擺在膝蓋上,開叉又高,高知帶頭驚呼:“天哪,還有怎等美女,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p>
山田得意道:“都是有婦之夫,值得那么大驚小怪?!?/p>
女經(jīng)理三十開外,很妖嬈,她也穿了件旗袍,不過是透明,很吸引人的眼球,她是山田的老相好,此時先和高知搭話?!澳阋懒耍业谝粋€娶西施?!?/p>
話音未落,我的同伴們開始和她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她推開這些手和嘴,和我打招呼。
“聽山田說,你負責(zé)中長期療效的觀察,請多關(guān)照。”
山田在旁幫腔:“妳還真要多關(guān)照?!?/p>
我彎腰行禮對小野說:“也請妳多關(guān)照?!?/p>
小野與我耳語。“我才要你關(guān)照,怕到最后把我賣了?!?/p>
她轉(zhuǎn)頭對眾人說:“今天是你們的浪漫之夜?!?/p>
回頭對身旁的美女說:“新娘們找你們新郎去.”
新娘好像早知道自己的新郎,各自找到自己的伴侶,來自尚海的美女來到我的眼前,她和其他女孩不同,臉色疲憊,頭上插了根簪子,盡管化了妝還掩飾不了內(nèi)心的憂愁,她與洋妞一樣拉著我的手,把頭靠在我肩上,我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也感到她全身在哆嗦,不由得把她摟得緊。
“我叫芳芳,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p>
我慌忙應(yīng)道:“也請妳多關(guān)照?!?/p>
小野和我貼著臉說:“芳芳雖是己婚,但還是個小姑娘?!?/p>
我好奇掃視了她一眼,她似乎意識到小野對我說什么,臉一下紅到耳根。剛才還拉著我的手,靠在我肩上的頭立馬松手與我保持一定距離。
德島不解問小野:“說什么?”
小野與他耳語,德島先是好奇看著芳芳,突然發(fā)現(xiàn)什么,死盯著看芳芳,還不時看我。山田打趣道:“怎么啦?”
“妳不覺得他們二位有夫妻相。”
我到不覺芳芳有多么像我,但她頭上的簪子讓我心口陰陰作疼,脖根發(fā)涼,覺得這根簪子總有一天會刺進我的頸脖。
“胡扯什么,張醫(yī)師都可以做她的叔,不過你這一說還是有點像。你是想夸張醫(yī)師漂亮呢,還是夸我們的美女?!?/p>
德島笑道:“像父女,不會是張醫(yī)師的私生女,妳們從那兒挖來的?!?/p>
也不知道是說我有私生女,還是小野與我耳語讓我感到臉發(fā)燙,心跳不己。
“是嗎?”
小野對我越發(fā)不規(guī)矩,我被搞得慌亂不知所措,她反而樂道:“還真是?!?/p>
她對同樣惶惶不安的芳芳用英文說:“你可遇到心疼你的人,今夜不會受罪?!?/p>
又對我說:“她聽不懂冬京話。哦,我忘了你們是老鄉(xiāng)?!?/p>
高知笑道:“別看他裝正經(jīng),進了房一樣不老實。胸科檢查那有不檢查女病人。那次看到他臉紅過?!?/p>
小野好奇問道:“聽說你們把L癌病人的L房切掉,用硅膠做假的?!?/p>
高知答道:“不是硅膠是腹部肌肉,妳知道假L頭從那兒取的皮嗎?”
小野搖頭道:“不知道?!?/p>
高知與她耳語。小野臉紅罵道:“該死的,我看你們胸科醫(yī)師是成心的吧。哪個也不是好東西?!?/p>
芳芳問我:“是什么?”
我告訴她后,她馬上臉紅。
高知說:“手術(shù)中張醫(yī)生專取那兒皮?!?/p>
德島插話:“年輕美貌都是高醫(yī)生取,其他的歸張醫(yī)師?!?/p>
小野問道“年輕的也得L癌?”
“得,L癌發(fā)病率萬分之四,經(jīng)常讓我們檢查,可以早期發(fā)現(xiàn)?!?/p>
高知想檢查芳芳,見她躲開就去檢查小野,被小野用手打開?!靶赝饪漆t(yī)師沒一個正經(jīng),”
德島插話:“別打擊一大片,我是憐香惜玉,就讓我們在門口說話,不讓我們進?!?/p>
小野撲哧一笑?!罢堖M?!?/p>
說著帶我們穿過演出廳。廳二旁都是包廂。小野一路走一路解釋這里的陳設(shè)。
“二樓有自助餐廳,保齡球,室內(nèi)網(wǎng)球,酒吧,麻將廳。五層有游泳池,其他各層都是客房。客房又供選擇。”
她臉沖我:“你沒有怪癖,安排的是普通客房。”
我想問,被芳芳制止?!皠e問,聽得都讓人吐?!?/p>
我們被帶到一間包廂,在這之前有不少美女穿行在我們中間,她們都穿的很少,富有禮貌地和我們打招呼,看來所有包廂都有人,只有開門時才能聽到里面的聲音,可見隔音效果很好。
我們一坐下,同伴們就開始對身邊的女伴不正經(jīng),我和芳芳沒見過這種場面有點慌亂不知所措,我們的狼狽引起其他人的興奮,他們開始起哄,調(diào)戲芳芳,芳芳緊張地一手捂住領(lǐng)口。一手按住旗袍的下擺。我本能把芳芳拉近自己身邊。
山田樂道:“別難為張先生和芳芳。”
高知不高興說“來這兒就是我們圖樂,她們圖錢,沒必要裝?!?/p>
說著把身邊洋妞推到包廂中間,“跳吧。“
四個洋妞跳起來。先是高知然后是河內(nèi),佐村,德島唱起小調(diào),邊唱邊進入洋妞中間舞動起來。還不時與洋妞摟摟抱抱,不堪入眼動作讓芳芳躲在我懷里,我緊緊抱住她生怕高知他們把她拉入舞池,萬幸的是沒過半小時,就有女子進來說:”演出開始?!?/p>
正好為我倆解圍,小野拍了下手。
”走吧?!?/p>
洋妞們慌亂地穿上衣杉,芳芳長吁一聲,我好奇問她:“妳也是第一次?”
見她點頭,我沒言語,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小聲說:“咱們早點去房間。“
我點點頭,等他們穿好衣服,我們隨小野來到演出廳,找座位坐下,從包廂里陸續(xù)出來不少客人和美女在我們前后坐定,臺上燈火輝煌,美女們一個個從后臺迂回前行,個個生得嫵媚出塵,豐姿絕世,裊裊婷婷,傾國傾城,其中有氣度不凡的麗人,佳人們穿著鮮艷衣裙開始走秀。
小野靠在我的身邊向我介紹臺上美女。
“這個叫直子,經(jīng)營管理學(xué)的博士,帝國飯店實習(xí)經(jīng)理?!?/p>
我吃驚地看著叫直子的美女,自言自語道:“博士經(jīng)理還做這個?”
小野說:“我們這兒有大人物出入,要想出采就顧不得臉面.”
“我在校園里見到過她,她好像和她的博導(dǎo)在熱戀?!?/p>
“被導(dǎo)師拋棄了,那個叫清水教授正在追求大正飯店的千金,山本小姐?!?/p>
直子察覺我與小野在議論她盯著她,莞爾一笑,這笑容讓男人掉魂,她走到我跟前,附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臉頰,把我的臉貼近她,我的頭有點僵硬,她無奈地站起來跟上其他小姐的隊伍.身旁的芳芳瞄了我一眼,這眼神像是忌妒,像是鄙視。像是寬慰,我總覺的她早晚是我的人。
二三百人半個小時就走完第一輪秀,第二輪每次出來四位小姐,在客人面前扭動身體,直子像是有意識來到我跟前,她拉過我的手,我倆出氣很粗,彼此都感到對方心跳很快,我與她耳語?!盀槭裁匆獜氖麓诵校俊?/p>
“我要上位?!?/p>
“報復(fù)清水還是山本?”
“當然是山本,我需要外力搞垮大正飯店,可惜你不是董事長的侄子?!? “如果我與佐藤家有緣,我一定幫你?!?/p>
說完覺得可笑,奉承得無邊。
我的同伴開始向我們湊近,直子捏了我一下臉說了句;“記住?!? 站起來沖我的同伴一笑就率先走下臺,又有四位小姐上臺。
我己無心觀看演出,腦子里盡是直子面容,心里想著她的幾句話,直到所有小姐表演完畢。我才醒悟。
小野己站起來笑道:“你們身邊的小姐會把你們帶到指定的房間,我和山田在401號房間,你們有任何問題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同伴們發(fā)出笑聲,這笑聲讓我身邊的尚海美女打了一個寒噤.
在去房間路上,芳芳對我說:“直子也是第一次來,這兒老板要競選區(qū)長,招待的都是有票倉的主?!?/p>
和同伴們分開,她就領(lǐng)著我去房間,一與同伴分身她的膽也就變大,說話也多。走在樓道里碰見來來往往,男男女女。摟摟抱抱,女的妖媚,男的丑陋,但總感到有股政治氛圍,談的是選票,講的是池田局長,后藤市長,不時還說到佐藤正一那個傻子,每說此人就憤懣,一提野田就不平。會所保安偶爾也穿過,盡管面露笑容,對我們彬彬有禮,但看他們神色很緊張,我感覺有事,也許我們四人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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