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p>

小紅急不可耐催促德島。

“我們學(xué)校每年有一個提供外國留學(xué)生的獎學(xué)金名額，去年對方報上來有三個名額，其中就有張君，他是上海人，又是11月30日出生，引起理事長注意，就派順子小姐去上海調(diào)查?！?/p>

小紅打斷德島話?！笆悄莻€孩子？”

“要是，還用聯(lián)系今后生活費，聽順子小姐說不是，但是理事長越看張君說像香子夫人，所以額外給了關(guān)照，可能就是生于同一天，從訪問學(xué)者，破格進入大學(xué)院，一年快過了教授問理事長張君怎么安排，理事長說給我們科增加一名實驗助手的編制，沒想到理事長猝死，人事處不批，我們科缺少臨床人員，但張君無醫(yī)師資格，教授找洋子夫人想說明原由，能否通融，夫人不見，讓秘書回話張君自行籌措，不成就回國，這種回答太不通情理，教授聯(lián)系解剖教授，對方滿口答應(yīng)，他們科正缺做教學(xué)模型人，可一白天在解剖教研室，晚上回我們科搞科研?！?/p>

“什么是教學(xué)模型？”

“把尸體分割成各部分，比如三叉神經(jīng)在面部分布，每天就是擺弄尸體，干不完的話?！薄疤R人?！?/p>

小紅媽一眼瞧見教授進來忙著招呼。

“他們都吃了面，是直接上菜還是？您的客人沒來？”教授坐定，迫不及待對我說道：“解剖事黃啦，醫(yī)務(wù)處，人事處批了，理事長否決了，壓縮編制，暫緩招人，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再苦再難也把博士課程上完，做臨時工，掙錢?！?/p>

小紅媽見教授不語就說：“藥廠代表來不了，他己給您們點好菜?！?/p>

“上?！?/p>

德島接茬“對，不吃白不吃?！?/p>

小紅上了生魚片，壽司，炸蝦和啤酒。德道島己教授喝了酒吃了菜，臉色變紅問道：“您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倆從人事處又去校辦，知道不行想去面見洋子夫人，給理事會秘書擋駕。

“不用問，不行就是不行?！?/p>

我很納悶前理事長去世前又是將張君轉(zhuǎn)大學(xué)院還把學(xué)費都交了，還辦了學(xué)生簽證，夫妻不同心，我去佐藤二院找順子小姐，想問過究竟，她說，她現(xiàn)在不是理事長秘書，學(xué)校職務(wù)都免了，就管好自己的二院，我說上面變了，下面不好做事，她說你就讓他打工，要是吃不了苦就回國。”

教授把一罐啤酒喝完看著我。

“前幾個星期，我都想問順子小姐，理事長是不是找到兒子啦？今天看張君事處處卡殼，還真有意思，張君你去找一下順子小姐，她是理事長秘書，她應(yīng)該知道很多，其實剩下5年就按獎學(xué)金18萬一月算也就1000萬日元，只要有回報找人先墊也很容易，就怕夫妻不和，全是捕風(fēng)捉影?！苯淌趲韷南?，影響飯局氣氛，人們很快把上來酒菜用完。

教授伸了個懶腰說：“太累了，我先回?！?/p>

我趕緊起身行禮：“您辛苦啦?！闭f完送教授到他的車里，目送他離去，回到店里見眾人也起身，高知拍了我一下肩說：“歡樂街有家韓國料理不錯?！?/p>

我知道每次飯局都要去三家店，最后是酒臥美人身。佐村神秘與我耳語，藥廠代表在第韓國料理店等著我們，不用自己掏錢?！?/p>

我苦笑看著他們還是德島理解我。

“他哪有心情。”

小紅送我們時小聲對我說：“找不到活，我們店10店后需要幫手，時給600元?！?/p>

“謝謝?！?/p>

前不久小紅媽對我說，她一個月與人外出四次能有40萬日元，付了店租30萬，房租15萬，加上酒吧收入還能維持，如果不外出就要負債。

但我內(nèi)心感到溫暖，出了店門步行回宿舍，望著滿天星星，前途迷茫，我走了一站地，突然一輛蘭色豐田從身后駛來停在我身邊。順子小姐搖下車窗對我說：“上車。坐后面”我拉開車門鉆進車里。

“晚上好?！?/p>

“沒有獎學(xué)金，沒有資助，今后怎么打算？”

她緩緩開著車。

“我還是想拿到博士再回國。”

“我去上海調(diào)查過你。你知道佐藤理事長為什么對你額外照顧？”

她從反光鏡見我沉默不語接著說：“不是因為你11月30日出生，是因為你生在惠旅醫(yī)院，醫(yī)院不大也也不是婦產(chǎn)醫(yī)院，只因香子夫人疼痛難忍，只有下車分娩，那家醫(yī)院，那個時刻出生了九個男孩，死了一個，你是活著的8個中一個，你想活命永遠不要對外人說你是惠旅醫(yī)院出生，為了幾百億遺產(chǎn)，殺8個人不算事。我調(diào)查過全上海那天出生了1130個男孩，只知道出生日期，出生地，殺不到你那兒。”

“我明白，命運讓我和理事長兒子同一天出生?！?/p>

“其實理事長在你高一時就見到你?！?/p>

我嚇了一跳。

“由于戰(zhàn)爭，一直到五七年佐藤集團和阿蓮集團開始商業(yè)的破冰之旅，在上海辦展覽會，進行另星貿(mào)易，對理事長來說也是尋子之旅?！?/p>

“找到兒子？”

“他死啦，就在分娩不久理事長夫婦剛登上飛機，我今天和盤托出希望你不要趟這趟混水。畢竟你給理事長帶來慰惜?！?/p>

說著她開始哭泣。

“18歲我就跟著他，十年離我而去，我是真愛他?！?/p>

車繞城緩緩行駛。她見我注視窗外。

“不要再找我，我是知情者，任何人與我接近都會帶來厄運?！?/p>

她用紙巾擦了一下淚水，給我一瓶礦泉水，自己也打開一瓶，喝了一口

“理事長找到惠旅醫(yī)院，院里擋案保存完好，找到了香子夫人分娩記錄，在她們離去不久孩子因吸入羊水窒息搶救無效死亡。理事長傷心欲絕，把記錄拍成照片之后幾天在旅館里一直回憶當(dāng)時情景，當(dāng)時香子夫人來不及到產(chǎn)房就在候產(chǎn)室生下孩子因為是早產(chǎn)，孩子哭聲微弱，考慮到旅途艱險又漫長就給助產(chǎn)士一只金戒讓她找一個好人家把孩子撫養(yǎng)長大，孩子脖子上掛了一個有他倆照片金雞心項鏈，又給了祖?zhèn)黥浯洌€留了紙條，寫了父母親姓名和東京地址，人死了東西呢，院里誰都沒有這個印象，那個助產(chǎn)士幾年前因病去世，那個價值十萬日元還被不知其價值的助產(chǎn)士兒子收藏，當(dāng)時當(dāng)?shù)嘏舆€不時行帶戒指，另外香子夫人留下上百萬翡翠在當(dāng)?shù)匾虿恢鋬r值也不會被人吞沒，更主要死去男孩重達3800克，早產(chǎn)兒是不會那么重，何況抱走時孩子一直哭，不像吸入過多羊水，在醫(yī)院里找不到合理解釋。理事長開始自己調(diào)查，拿到八個產(chǎn)婦名單，其中一個是德國洋行的日本藉員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