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知疊風性格迂腐,知曉了那些傳言不定怎么編排她呢,是以決定以后還是對他敬而遠之,退避三舍為好。
白淺唉?大師兄你回來了。
白淺可給我?guī)Я撕贸缘模?/p>
司音正同守門童子前來與玄女相見,卻看見了大師兄。
疊風你這饞貓,你什么時候見師兄回來沒給你帶吃的了?
疊風當心吃圓了腰身,駕云術都使不出來。
說著從法寶中取出一包東西,分給司音和玄女,玄女欲婉拒,卻被司音攔住,鬼機靈的沖她使了個眼色。
白淺大師兄,這么多東西玄女沒法拿,我送她到瑤光仙府。
說著便挽著玄女駕云溜走了。拿不動東西自然是托詞,且是那種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托詞。在場的諸位皆是神仙中人,身懷仙法,豈會拿一個小小的包袱沒辦法的?
疊風十七!
見二人的身影早隱于云層之中,疊風倒是沒有追上去,只暗暗在心中道:
疊風看來今天少不了你一頓罰抄。
憶起司音臨行前扣住玄女的那只手,和她那明顯被司音驚到的神色,疊風眸中暗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隨即斂起,不動聲色的往山門里走去。
一旁的童子見他這般行止,心中暗嘆。
這十七神君調皮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按說這疊風神君該習慣了,怎的這回,倒這么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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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總算能出來玩了,可悶氣我了。
玄女難道這么長時間,你一次也沒來過人間嘛?
白淺倒也不是,以前和子瀾師兄來過人間幾回,可哪里和你一起玩有趣嘛。
玄女走吧,我?guī)闳ト碎g的茶樓聽戲喝茶。
玄女不過我們得換身裝扮。
說著玄女將昆侖虛弟子打扮的司音用幻術幻化成一個美艷的女嬌娥,自己也做人間民女打扮,二人站在一塊兒,倒似人間的姐妹一般。
白淺玄女你的術法當真是精致,唔,我都好久沒梳女兒家的發(fā)髻了,還怪不適應的。
白淺不過這衣衫真好看,比起我原來那身白衣服啊,可好了太多了。
白淺玄女你是不知道,昆侖虛上都是男子,我略想打扮打扮都不成。
玄女那今日我們好好游玩,玩?zhèn)€盡興。
玄女拉著姑娘狀的白淺到了昆侖虛山下凡間一家極為繁盛的茶樓。
玄女茶樓里的先生正繪聲繪色的講著個仙凡相戀的虐心故事,見白淺頗感興趣,玄女便未去那店小二引薦的靜室,只在堂中撿了個雅座坐下,吩咐店家上糕點與茶。
白淺看起來倒甚是喜歡說書人講的那些話本故事,聽的興起時,連糕點都忘了嚼,只在不經(jīng)意間一枚一枚吞了下去。
玄女倒覺好笑,并未提醒她,只吩咐了聲讓店家再上幾疊糕點。幸而她們二人坐的地方甚是偏僻,故而白淺的舉動并未引人注意。
她自己倒不喜歡這故事,她本仙神中人,又歷兩世,嘗得情愛的甜蜜與苦痛,又怎么還會像如今涉世未深的白淺一般聽的入神?
玄女捧了杯茶,輕泯一口,茶味卻清苦,不似她在仙府喝的那般。是以玄女慢慢品啜,不經(jīng)意的打量著這茶樓中人。
茶樓中時不時傳來聲聲叫好,那說書先生講到了精彩處,便引得眾人拍案,身旁的白淺也做效仿,鼓起了掌。
玄女卻看到人聲鼎沸處,有一壯漢蒙住了一個四五歲幼童的口鼻,悄悄在人群中將他帶離父母,因環(huán)境太過嘈雜,先生講的亦是精妙,那父母竟渾然不覺,方給這人販子以可乘之機。
見白淺正看到興頭上,她不欲打擾,只對她說了聲自己去外面攤子買些果子,便尾隨著那壯漢而去。
一路行走,那漢子似也感覺有人跟蹤,只七扭八扭的,拐進一處深巷中。
玄女藝高人膽大,渾不怕他耍什么心眼,見那壯漢引她到深巷中,她微微挑眉,卻也二話不說地繼續(xù)跟蹤。
深巷中那漢子把已然被迷暈的孩子放下來,轉身從袖中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看著玄女孤身一人,打扮也似十六七的少女,不覺調笑道:
兇徒還以為是哪個路見不平的俠少俠女,原來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這卻倒好,賣到那惜春樓里,倒是能換個好價錢。
玄女沒跟他廢話,一路跟來也只是想要看看這人有沒有同伙,見他那滿嘴廢話的樣子,想來是沒有了,便使了個定身術,將他定在那巷子中。
她扶起那孩子,探了探脈,見只是昏了過去,便將這孩子打橫抱起,欲送回他父母手中。
剛走了沒幾步,面前卻又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那散仙李凈。
離鏡好巧,玄女姑娘,又見面了。
離鏡需要好朋友的幫助嗎?
玄女誰跟你是好朋友。
玄女心中腹誹,面上卻沒有理他,只是躲開他,抱著那孩子往巷子外走去。
離鏡玄女姑娘的定身術,似乎只能定住這人一時,待到玄女姑娘將這孩子送回去,定身術失了效,惡人逃了,豈不是又要繼續(xù)作惡?
玄女懶得理他,并不回應,離鏡見這引不起玄女注意,便換了策略。長袖一揮,那壯漢瞬間不見人影。
離鏡我?guī)托媚锾幚砹诉@事,姑娘可是欠我一個人情呢。
聽著離鏡在巷中朗笑,玄女心中卻微寒。
自己這次與白淺出門,本是白淺臨時起意,這樣都能遇上,這李凈還真是神通廣大。
怕不是自己身上早早被他什么利于追蹤的術法之類??伤逓殡m高出自己些,沒道理自己會不察覺,更何況師父瑤光日日指點自己術法,她也不會視而不見,當真是古怪。
待進了那茶樓,早已不見那丟失了孩子的父母,玄女暗中罵道這父母不省心,手上卻拈了那孩子一縷頭發(fā),催動術法,暗暗掐算。
待算到這孩子家住何方,玄女也不含糊,直飛身騰云,挪移到了那府邸。將孩子交給府中人,玄女方悠閑離去。
那府邸離茶樓不遠,她索性步行回去,途中見那丟了孩子的夫妻二人一臉落寞,相攜歸家,倒覺得這父母當真是心大,便當此事是個教訓吧。
她與那夫妻二人擦肩而過,悠閑步行,只聽得街邊百姓閑談,說有個怪人邊打自己耳光邊闖府衙,直說自己有罪,不該拐賣兒童婦女,被縣太爺押了下去云云。
思忖是那李凈的手筆,倒覺得這人手段詭異的很,所幸未在她面前做過什么惡事。
玄女只是,他為什么正事不做,只來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