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走的很快,因為韋玥的關(guān)系出發(fā)時間比預(yù)計的晚了幾日,怕耽誤邊關(guān)用藥,只能快馬加鞭的趕路。旅途顛簸,馬車也不算舒適,韓琪嘉還剛好趕上小日子。臉色蒼白的蜷縮在巧云懷里。
韋玥也很心疼,原本以為她離開李司傷心幾日慢慢便會好起來,長痛不如短痛,總比往后幾十年都與李司的妾室通房爭風(fēng)吃醋好過很多??煽此贿B幾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模樣,也不知自己答應(yīng)帶她出來是否做錯了決定
趁著隊伍休整用膳的時間,韋玥給韓琪嘉熬了副溫經(jīng)止痛的湯藥。喝了藥,疼痛逐漸緩解,她靠在巧云懷里睡著了。巧云拉過身旁的小被子替她蓋上,她順勢往巧云懷里拱了拱,口中卻含糊的喊著李司的名字。巧云看著她帶笑的嘴角,知道她家小姐又夢到王爺了,心里也跟著酸酸的。
韓琪嘉離開王府的第三日劉嬤嬤才發(fā)現(xiàn)出了岔子。王府的人去韓府送信時,巧云安排的門房的小廝剛好不在,韓琪嘉兩日前便離開了韓府的事情終究還是漏了餡兒。
縱使劉嬤嬤也是在宮里見過大風(fēng)浪的,但王妃出走還是讓她有些慌了手腳,同張總管緊急商量后決定先將消息壓下來,馬上給李司寫信,并派人暗中查訪王妃下落。
只是讓劉嬤嬤和張總管沒想到的是李司并未收到他們的信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換馬不換人的跑了一整天,李司在第二日的戊時進(jìn)了上京城,覺得時間尚早,便拐去了他們常去的畢羅店給韓琪嘉買了兩個她愛吃的櫻桃畢羅。離家越來越近,李司的心也如同這剛出鍋的畢羅一般熱乎乎的。
到了王府,敲開門,張總管誠惶誠恐的帶著幾個小廝迎出來,見李司竟面帶喜色,心內(nèi)暗暗叫苦,怕是王爺還不知道王妃的事情!李司匆忙下馬,把韁繩甩給一旁候著的小廝,不等張總管說話,便快步往結(jié)綺苑走,張總管急得滿頭大汗,想追又不敢,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馬急行了一日一夜,加上四月里微微透涼的天氣以及不算和煦的春風(fēng),李司喉嚨發(fā)癢,不自覺的咳嗽了幾聲。福安緊緊跟在他身后,見狀忍不住念叨:“王爺,這都回府了,見王妃也不急在一時半刻,您慢點走!歇口氣,瞧您咳嗽的……”
“一會兒見了王妃,不準(zhǔn)胡說,免得她擔(dān)心!爺沒事兒,身體好得很!” 雖然嘴上如此說,李司還是聽話的放慢了腳步,調(diào)整呼吸,不能讓小丫頭擔(dān)心。
進(jìn)了院子,見臥房沒有掌燈,心里疑惑,剛過戊時,怎么這么早便睡下了,難道病了不舒服?又想起這幾日剛好是她的小日子,不舒服倒也是正常。
正要往里走,劉嬤嬤迎了出來,行了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嬤嬤,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怎么這幅表情?”李司見劉嬤嬤神色有異,心里一緊。
“王爺還不知?老奴,老奴對不住王爺!王爺還是去臥房自己看吧……”
劉嬤嬤從小看著李司長大,自然知曉韓琪嘉對于李司的意義。深覺自己愧對李司囑托,掩面轉(zhuǎn)身再說不下去。
她在衣柜里發(fā)現(xiàn)了韓琪嘉留下的信,看到和離書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眩暈,不知李司看了又該如何,不敢打開,更不忍自己親手交給李司,只好放在臥房顯眼的地方,盼著李司見了不要太難受
“嘉嘉怎么了?嬤嬤,你別嚇我!”李司聽了劉嬤嬤的話,腦內(nèi)一片空白。
有些顫抖的推開臥房的門,滿室蕭然,伊人不在,只余桌上的兩封書信。
李司喉頭涌出一口腥甜,他咬緊牙含在口中,跌跌撞撞往院外走,像是要去找人。
福安見狀趕忙去扶他,卻被他甩開,走了幾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口中的腥甜在衣襟、袍角暈開,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