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具有高度自覺與深邃透徹的心靈的人來說,痛苦與煩惱是他必備的氣質(zhì)?!铀纪滓蛩够?
“你就這么想讓我去上學(xué)?那么……”修壓在在夜的身上,恍如高貴不可一世的王子。
夜凝視著那雙波斯貓一般的眸子,只聽他說:“總得給我點補償吧,畢竟,是你要拉著我去上學(xué)的?!?/p>
修話里話外都透著不情愿。但逆卷家背后的重重謎團尚未解開,她不得不妥協(xié)。
“那,吸血?”她實在想不出一個吸血鬼能向人類索要別的什么補償。
“呵,你還蠻主動的嗎?!毙捭紤械难畚矂澾^笑意,靠近她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
夜感覺他扯開了自己的領(lǐng)口,隨即胸前一陣刺痛襲來,又是清晰可聞的吮吸吞咽聲。
夜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時機尚未成熟。雙眼依舊睜著,她不會閉眼,哪怕是死亡她崎原夜也要親眼見證。
淺金色的碎發(fā)摩挲著夜的脖頸和鎖骨,片刻后吸血鬼才停止了進食。
他似是滿意般說道:“你的血,很特別,讓我感覺都要熱起來了?!蹦欠N美酒一般既清香又醇厚的味道,競令他有些迷戀。
“好了,請起來,讓我給你穿衣服?!币姑鏌o表情地提醒他,“時間不多了?!彪S即整理了一下領(lǐng)子。
就是這會功夫,夜的傷口已經(jīng)快止血了。她動作麻利的讓修甚至沒有機會察覺到她的異樣。
“真是沒有情趣的女人?!毙捺止疽痪?,從夜身上挪開,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夜:“謝謝配合?!?/p>
費了不少勁才給一個大型“人偶”換好了衣服,而對于他俊美的臉和精壯的身軀,夜內(nèi)心依舊毫無波瀾。
作為雇傭軍的那一年,她什么沒有見過。
伴隨著轎車發(fā)動的聲音,憐司給的任務(wù)總算是完成一半。
至于另一半……天臺上,晚風(fēng)拂過二人的頭發(fā),微微飄動。長發(fā)的那個倚著欄桿托腮思考,短發(fā)的那個睡在地上紋絲不動。
夜就知道這個逃課慣犯并沒有上課的打算,所以到了學(xué)校沒有放下書包,而是拿來作業(yè)來寫。
到了高三并不是每天每科都有作業(yè)的,一般都是集中發(fā)下幾套試題,下次上課的時候一起講解。
夜把要用的東西拿出來,索性拿書包墊在地上坐下來。她雖然不怕臟,可也沒有修理直氣壯的弄臟衣服的習(xí)慣。
他們是五點四十出發(fā)的,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六點多一點。
時至深秋,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淡了。夕陽的余暉還在與吞噬它的黑暗掙扎似的,一點一點帶著不甘。
夜掃了一眼睡著的修,依然沒什么動靜。偌大的天臺那么靜,靜的好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如果真的如此平靜就好了……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夜扼殺在搖籃里。
還記得當(dāng)初在幽靈小隊的雇傭兵日子,她也是這樣想的??墒墙Y(jié)果呢?
宇賀,此刻又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也在和她一樣,注視著同一片夜空……
那個少年不知不覺已經(jīng)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線,走近了名為“朋友”的圈中。
朋友……她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卻終究只是曇花一現(xiàn)嗎。
她只待了一節(jié)課就徑自回去,因為是優(yōu)等生老師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醒她下次要注意請假。
夜答了一聲是,少見地有些心不在焉,好在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