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一出來,就發(fā)現(xiàn)了暈倒在地的黎簇。打開了許久未開機的手機,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張日山”,并且時間顯示的還是離開北京的那天。
她望著黎簇猶豫了一下,隨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北京新月飯店
何悅望著新月飯店的牌匾,緩緩走了進去,她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張日山辦公室,卻沒人在,“難道在……”她來到練武房。
門虛掩著,從門縫里看到了張日山站在窗邊,望著手機發(fā)呆。
“師父!”何悅直接推開門,走到張日山身旁,笑著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未待張日山轉(zhuǎn)過頭,何悅已經(jīng)快步走到他面前。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風(fēng)塵仆仆的她,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累,甚至在強顏歡笑。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哽咽在喉,看著有些憔悴的她,緩緩?fù)鲁鲆痪洌骸盎貋砭秃?!?/p>
何悅笑了笑:“謝謝你肯幫吳邪。”
張日山挑眉,半開玩笑道:“如果我不幫,豈不是沒人養(yǎng)老送終……?”
何悅一愣,低頭暗罵:“臭解雨臣…”想不到解雨臣拿那日的醉話擺了自己一道。
何悅為自己辯解:“師父,我那是……醉話!不能當(dāng)真!”
張日山勾了勾嘴角,“你沒聽說過,喝醉酒說的話,才是真心話嗎?”
“我……”何悅湊近張日山,打量著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師父,我怎么覺得你瘦了…臉都小了……”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張日山有些觸不及防。
兩人四目相對。
張日山垂下眸,看到那紅潤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他按捺住吻下去的沖動,輕輕一拉,將何悅擁在懷里。
其實連張日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不是何悅,還是…只是因為她有著跟顧清秋一樣的皮囊。當(dāng)年的主動靠近,這些年的真心以對,自己也確實會在不經(jīng)意間從何悅的身上去找顧清秋的影子。
何悅的頭貼在張日山胸膛,但心里沒有太大的波動。一開始她就知道張日山是因為自己的長相,才對自己這么好,她又何嘗不是借此來接近他呢。
可張日山終究對自己很好,還有解雨臣,胖子等等……這些真心待自己的人,雖然已經(jīng)決定幫吳邪,但還是害怕,他們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那天……
張日山輕輕松開何悅,“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Γ俊?/p>
何悅眨了眨眼睛:“怎么?我沒事就不能找你?。柯犝f你最近跟梁灣走得很近,你這顆鐵樹要開花了?”
張日山敲了下何悅的腦門,“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怎么?她有問題?”
何悅搖頭:“她身份是不簡單,但是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F(xiàn)在讓她抽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好繼續(xù)錯下去。說不定,能歪打正著?!?/p>
張日山了然,“所以,你是想……”
何悅點頭:“黎簇也快醒了。”
“那我等下去?!睆埲丈酱饝?yīng)。
何悅搖了搖頭,“你是會長,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呢。找陳亦吧,他是陳家人,這些事他不多不少也清楚。況且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朝奉,別人不會注意到他?!?/p>
張日山不解:“這種情況你自己大可解決,為何會找我?”何悅解釋:“我有事要離開幾天,待會就走。”
張日山:“這么急?”
何悅:“嗯,還有些事要處理?!?/p>
張日山深深看了何悅一眼:“萬事小心?!?/p>
何悅點頭。
醫(yī)院
黎簇一醒來,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一大股消毒藥水的味道撲面而來。起身就看到有一男子站在床尾,那男子長得好生干凈,溫文儒雅,戴著圓框眼鏡,身上自帶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你醒了?”男子說話的聲音也甚是好聽。
黎簇愣了下,“你是?”
男子拿著一個文件袋,緩緩走到床頭邊,“我叫陳亦,是何悅的朋友,這是她委托我交給你的東西。”把文件袋里面的病歷遞給黎簇。
黎簇接過病歷,“那…悅姐呢?”
陳亦搖頭:“我去沙漠接你們回來之后就沒見過她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鳖h首后轉(zhuǎn)身離開。
黎簇想到這些天經(jīng)歷的事情,有些恍惚,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他望著病歷上的資料發(fā)呆,“逆行性遺忘癥……”
他明白了,是要他不可將在沙漠里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任何人。
黎簇把簡歷放在床頭柜上,端起旁邊的水喝了起來。
“你個死孩子,你沒事怎么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整天提心吊膽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你沒事好歹通知我一下?。 绷簽骋话汛蜷_門,又重重的關(guān)上。她一聽到黎簇的消息就立馬趕了過來。
不管梁灣是出于什么心理擔(dān)心自己,黎簇心里還是有些感動:“我錯了嘛?!?/p>
看到黎簇的神情,梁灣的氣也消了一大半,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他們到底帶你去哪了?去做了什么?怎么弄成現(xiàn)在這樣了?”
“他們?他們是誰?”黎簇一把捂住頭,“嘶…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怎么記不清了!”十分痛苦的樣子。
梁灣一臉緊張:“你…你怎么會忘了呢?!”拿起病歷:“逆行性遺忘……”
黎簇他爸黎一鳴突然進來了,給黎簇帶了些吃的。
黎一鳴看到梁灣:“這位是?”
黎簇介紹:“這位是梁灣,梁醫(yī)生?!睂α簽痴f:“這是我爸?!?/p>
兩人點頭示意,“你好?!?/p>
黎一鳴的到來才打斷了梁灣的追根問底,黎簇見梁灣離開,松了一口氣。
夜晚
梁灣一下班就回了家,她在沖澡,背后的紋身也顯現(xiàn)出來,想到今日所見,思緒早已飄向遠(yuǎn)方。
當(dāng)年的梁灣還是個實習(xí)生。有一天晚上剛好輪到她查房,她來到住院部。
“時間來不及了!”一道渾厚的男聲從房內(nèi)傳了出來。
“是來不及了,那你說這有什么用?”另一道略帶磁性的男聲也傳了出來。
“他沒時間,你有時間???你醒醒!”欲上前喚醒床上的人。
“好了,你們別吵了!”一道好聽的女聲響起,制止男子的動作。
梁灣推門而入,房內(nèi)三人皆看向梁灣。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家屬不要在病房內(nèi)大聲喧嘩,影響病人休……”梁灣看到了床上昏迷的男子,半露著上身,身上還有個紋身,像是麒麟。
吳邪見愣住的梁灣,趕緊拉她出去:“抱歉?!?/p>
王胖子道:“不喧嘩,不喧嘩,咱們不喧嘩了。”
梁灣被關(guān)在門外,試圖還想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看里面的情況。
何悅轉(zhuǎn)過頭,深深看了梁灣一眼。
梁灣有些被嚇到,趕緊走開到一邊。她看著病房門外的病人信息,小聲念道:“張…起靈…逆行性遺忘癥……”
回憶結(jié)束
梁灣這才想起來,原來當(dāng)年跟何悅和吳邪見過,怪不得見到他們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她穿好衣服,開車回了趟醫(yī)院,從檔案室找到了張起靈當(dāng)年的病歷檔案,拿回了家。
長沙
何悅來到長沙時,已是傍晚。她開著車來到預(yù)先訂好的酒店,登記入住。
一進房門,何悅就把人皮面具撕了,還去洗了個澡。從沙漠一出來,她就把北京的事安排好,隨后就趕到了長沙,都未曾梳洗下。
何悅穿著浴袍,坐在床上,拿起了從古潼京帶回來的照片,愣愣看著照片,沒有任何動作。
翌日
何悅便早早的出了門,來到了目的地。前方是一條長長的的街道,現(xiàn)在還保留著一些尚好的古建筑,整條街道都是古色古香的。按照她所得的信息,這個地方是老九門的舊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