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裹挾這火星撲面而來,碎石在劇烈的爆炸中燃燒迸濺。在烈焰之中,斷壁殘垣像如注的暴雨一樣傾瀉而下,砸在了沈柯的身體上。
沈柯用整個身體保護著喻梓溪,就像保護著最珍重的愛人。摩托車的后車輪已經著火,他便跳下了車,抱著喻梓溪飛快地往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喻梓溪好像看見了太陽,太陽很大,有點刺眼,但她還是想看。她想努力的睜開眼,但是又實在沒有力氣,便只能緩緩地閉上了。
這一切,都結束的很快,警察來到了現(xiàn)場,唯一的幸存者喻梓溪和救人的沈柯被送到了醫(yī)院
喻梓溪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重新恢復了意識。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甜美,笑容恬靜的小護士。
小護士見她醒了,似是十分欣喜,“你醒啦?我去叫醫(yī)生。”
喻梓溪的腦子一下子放空了,眼前閃現(xiàn)出那驚險的畫面,她猛地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還挺慘,喻梓溪心想,“你真是命大,想死都沒死成。”
其實這件事情是半夏設計的,半夏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得知了喻梓溪的臥底身份,想借這次行動除掉她,至于藥品配方,他也早就通過別的途徑獲得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喻梓溪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這個計劃,但是她沒有想去做任何改變,而是想著將計就計,還能抓住周哥他們,她就這樣,擅自決定了自己的去留。
為什么呢?其實也沒有什么為什么,在做臥底的這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患上了非常嚴重的抑郁癥,還有一些其它的心理障礙,她感覺,這樣的死也是一種光榮的解脫。
但是她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竟然有人還想讓自己活著,她突然對自己十分的憎惡起來,她想,“若是他有什么事情,你拿什么來還呢?”
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這時,一位醫(y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醫(yī)生是個中年女人,微胖,看上去挺可親,她讓小護士幫喻梓溪喝了點水,然后開始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喻梓溪喝完水,立刻說:
喻梓溪醫(yī)生和我一起送來的那個人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沒什么事情吧?
醫(yī)生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黯然,
醫(yī)生正在觀察情況,目前狀態(tài)不是很樂觀。
喻梓溪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兩個小護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把她摁住了。
醫(yī)生非常嚴肅的斥道:
醫(yī)生你這個小姑娘,怎么回事?不要命了嗎?
喻梓溪突然就冷靜下來了,直直地坐在床上不說話。
醫(yī)生看著她的樣子,就像看著自家的小女兒一樣,不由得也心軟了,她柔聲細語的說:
醫(yī)生明天吧,明天無論什么結果,我都讓你看看他。
喻梓溪點了點頭,有些木然的躺回了床上。她從未感覺到等待是一件如此艱難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