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拱手，為君一笑?！?/p>

——題記

蕭晟九周身本來都是潔白的紗布，一動，剛剛處理好的傷口立馬開裂。

在華裳眼里，蕭晟九已經(jīng)像浴血一般。

華裳沉著臉色。顧不得斗篷上的帽兜掉下，寒風(fēng)瑟瑟刮進(jìn)。

外面天色黑暗，偶爾還有刮落樹葉的沙沙聲。逆著而站，蕭晟九看不清華裳臉色，多少年沒知道過冷，現(xiàn)在卻只覺得夜涼如水。

華裳默不作聲，提著步子，跨過高高的門檻。

蕭晟九還保持原來的姿勢，手上緊緊的握著手繩。

華裳越看越來氣，越心疼，也確確實(shí)實(shí)動了真氣。

華裳“蕭晟九，你厲害啊?！?/p>

華裳“永遠(yuǎn)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別人再怎么樣也是救不了你！”

蕭晟九咽口唾沫，愣愣的看著華裳。他今天晚上從沒看清過華裳的神色。不，他從來沒認(rèn)真看過。

此時(shí)華裳那種表情，是蕭晟九永遠(yuǎn)都不能忘了的。

蕭晟九“我……”

舌燦蓮花如蕭太子，竟然也有詞窮的時(shí)候。

華裳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出口。

華裳“現(xiàn)在，躺到榻上去。”

蕭晟九站在原地沒動作。華裳直接摔門，一把扯過他?？粗直瑢?shí)則手上的動作輕輕柔柔，連他的皮肉都沒碰到，拽著衣服的袖子走。

里衣蕭晟九也只是披在身上而已。

怔愣過后，后遺癥便侵蝕上腦。華裳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么能不清不白的和另一個男人在半夜獨(dú)處一室。

蕭晟九正想把袖子揪出來。但當(dāng)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其實(shí)這樣也沒什么。

慶華宮，公主的宮殿，外還有東陵王加持，怎么可能漏了消息。

心思幾轉(zhuǎn)，終于被拉上了正途。

他是要恨華裳的。

什么纏綿眷戀的心思驀地消亡。可蕭晟九總覺得對華裳的思想總是不受控制的亂飛，像是本就應(yīng)當(dāng)如此。

沒等蕭晟九再想，華裳已經(jīng)將人按在榻上。

蓋上那個龍鳳錦被，掖好被角。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再一次就不可以了。華裳心里警告道。

蹲在床腳，脫下蕭晟九的黑色長靴，上面還繡著北國特有的，華裳總覺得在哪里見過的獨(dú)特圖案，金線繡的，繡工栩栩如生。華裳跟一個繡花圖案對視了不久，感覺脊椎骨寒意遍生——那圖案像是要飛奔而出，吃了她。

蕭晟九視線也在靴子上的繡花。冷淡的聲線突兀的出現(xiàn)，在屋里回蕩，然后傳入華裳的耳朵。

蕭晟九“這是北國的守護(hù)獸，它會對想要對北國不利者張開獠牙?！?/p>

聲色淡淡，話可不淡淡。蕭晟九是故意嚇華裳的，扒開淡然的語句，不難看出下面埋藏幾寸深的恨意。

華裳簡直是毛骨悚然，她想起來！北國的守護(hù)獸竟然是上古十大兇獸之一，九翼天龍。

一時(shí)間沒了聲響，連呼吸都像隱匿不見了。唯有蕭晟九敲擊床板的聲音幽幽在耳，像是催命的符咒。

他輕輕哼著北國歌謠。

蕭晟九“九翼長，九翼短。遙遠(yuǎn)無期上古代……”

華裳勉強(qiáng)穩(wěn)定。蕭晟九定然不會讓她好受，這是華裳早就知道的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