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追看了一眼沉思的金如煙,心中擔心,但依然頷首示禮,然后開口道。
藍思追度化第一,鎮(zhèn)壓第二,滅絕第三。
藍思追先以父母妻兒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執(zhí)念。
藍思追不靈,則鎮(zhèn)壓。
藍思追罪大惡極,怨氣不散,則斬草除根,不容其存。
藍思追玄門行事,當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眾人長吁一口氣,謝天謝地,還好這老頭點了藍思追,不然輪到他們,難免漏一兩個或者順序有誤。
只有聶傾城,閉上了隱藏在白布下的那雙血瞳。
斬草除根,不容其存嗎?
是啊,斬草除根,不容其存。
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大魔頭溫寧已經死了,少數(shù)知情者明白,其實他還活著,只是失憶了。
而聶傾城,作為知情者中的一員,只有她心里明白,那個溫寧,不是她的阿寧。
所以在金陵臺,她才沒有表現(xiàn)出激動或是感傷,因為那個溫寧已經不是溫寧了。
斬草除根,不容其存,仙門百家……其實真的做到了。
聽著藍思追的回答,藍啟仁滿意點頭。
藍啟仁一字不差。
藍啟仁無論是修行還是為人,都需得這般扎扎實實,不得……
沒等藍啟仁說完,金如煙就先發(fā)制人,堵住了藍啟仁的話。
金如煙我有疑。
藍啟仁講。
金如煙故作神秘地笑道。
金如煙這劊子手既然是橫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氣深重,想必一定是難以度化或者鎮(zhèn)壓的。
金如煙既如此必然只能選擇斬草除根。
金如煙藍老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藍啟仁點點頭。
金如煙那如果它雖然怨氣深重,卻不害人不傷人,不為非作歹……
金如煙也一定要斬草除根嗎?
藍啟仁先前我已經說了這具兇尸作祟行兇,罪大惡極!
藍啟仁氣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藍思追卻是擔心地看著金如煙收斂起笑意的臉龐。
他其實知道自己不是藍家的人。
但在來云深不知處前的時光,他已經記不清了。
即使記不清,他依然無法把自己當成藍氏弟子,無法和藍氏的同輩弟子親近。
直到金如煙來了云深不知處。
他對她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忍不住想要親近這個小丫頭。
小丫頭也很喜歡粘著他,去哪都要和他一起,很多心事很多想法也只和他一個人說。
之后他們認識了藍景儀,三個人就一起學習,一起罰抄,一起捉魚,一起……
于是乎,金如煙成為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也成為了最了解金如煙的人。
聶傾城藍老先生。
一身白衣出塵的聶傾城緩緩站起了身。
不染凡塵的氣質再加上眼蒙白紗的模樣,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聶傾城是阿悅的失禮,我替阿悅向藍老先生賠不是了。
藍啟仁看著弱不禁風的聶傾城,不知怎的,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盛氣凌人的紅衣少女。
但也只是想想,畢竟兩人的氣質相差太大了。
金如煙傾城!
金如煙終于不再散發(fā)寒氣,臉色焦急地想要阻止聶傾城為她道歉。
但聶傾城只是朝她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接著說。
聶傾城藍老先生,不過我也想知道……
聶傾城如果真的是不曾害人的邪物……
#聶傾城藍老先生,仙門百家會留下他嗎?
聶傾城的話音落下后,蘭室一片寂靜,藍啟仁依然滿目怒意,卻是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知是氣的還是驚的。
金如煙也很驚訝,在她眼中一向柔弱需要保護的聶傾城,居然會站出來為她說話,心里不禁流過一鼓暖流。
而金凌看著聶傾城的身影,不禁想起了父親曾為他描繪的,母親曾經的模樣。
在江厭離還是江氏大小姐的時候,她便是聶傾城這樣。
外柔內剛,面對家人,她是世間最溫柔的女子,面對他人,她也絕不會有半點退讓。
藍啟仁你你你!
藍啟仁終于開了口,胡子一抖一抖的,看得出來他已經被金如煙和聶傾城給氣死了。
本以為金如煙已經夠大膽的了,沒想到這個聶傾城以退為進,更是咄咄逼人。
藍啟仁你們兩個!給我!給我……
金如煙滾出去是吧?得嘞!我這就和傾城出去!
金如煙是云深不知處除了藍景儀以外,被藍啟仁罵過最多次的人。
只不過她以前來的時候是男孩子的身份,以她哥哥的名義來的,藍啟仁自然不會憐香惜玉,對她那是破口大罵過不少次。
之后知道了她少女的身份,因為已經習慣了她的臉皮厚和愛惹事,依然是沒有其他顧忌。
只不過聶傾城畢竟是第一次見,用“滾”這個詞,可不是君子所為。
而金如煙卻是很識趣地拉著聶傾城“滾”出蘭室了。
作者—景語詐尸給大家更一章。
作者—景語害,最近學校要搞網(wǎng)上活動,導致景語又要開始各種策劃,各種忙。
作者—景語真的累的不行,感覺都要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