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孟鶴堂見我懨懨的,伸手攬過我的肩膀拍了拍。
孟鶴堂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這個時候我哪里睡得著,心里記掛這張云雷,只能悶悶的說。
顧輕舟我睡不著,心里慌得很。
孟鶴堂睡不著就靠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顫抖,隔著衣服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手心汗津津的。他,也是害怕的吧。
下了飛機直奔醫(yī)院。到了手術室門口就看到郭德綱捏著一張病危通知書,顫抖著在簽字。
我們上前詢問一番才知道,原來這已經是第五張了。只見楊九郎頹廢的坐在手術室門口,雙手抱著頭,一直在責備自己。
楊九郎都怨我,明知道他喝了酒,為什么不跟著他。
楊九郎如果我跟在他身邊,就不會這樣了。
我流著淚轉過身,不忍再看他。孟鶴堂拍了拍我,走到楊九郎身邊蹲下去,輕聲的勸著他。
一時間走廊里靜的嚇人,只有幾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張云雷的母親匆匆趕到醫(yī)院??此t腫的眼睛下面還帶著烏青,就知道她哭了一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縷白發(fā),比我印象中要老了十幾歲。
燈滅了,醫(yī)生出來就被我們團團圍住。不幸中的萬幸,手術還算成功,只是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大家都守了一夜,爸爸帶著媽媽回去休息,奈何張云雷的母親實在掛心兒子,說什么也不走,就算看不到也要守在這里。萬一,萬一是最后一面呢。
最后郭德綱讓楊九郎陪著張母在醫(yī)院,有什么事情隨時打電話。又讓孟鶴堂送我去酒店睡一覺,畢竟張母年紀不小了。一夜沒休息,再守一天身體受不了,到時候我們再來換班。
張云雷病情穩(wěn)定后,孟鶴堂回了北京,好多師兄弟和粉絲都來看過張云雷,雖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以后走路可能有問題,大家都心中一沉。
老話說的沒錯,好人一生平安。二十天的時間張云雷就從ICU出來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幾乎整個兒德云社師兄弟都來了一遍,這天剛好我和九郎陪著張先生,說著話郭麒麟進了病房。
顧輕舟小張子,好好兒養(yǎng)著,等你出院了,我和大林帶你嗨去。
張云雷怎么著?拿輪椅推我蹦迪?給我按倆彈簧?
張云雷我要是一輩子站不起來了……
楊九郎呸呸呸,說什么呢,晦不晦氣。
顧輕舟小張子,你要是站不起來了,姐姐養(yǎng)你。
楊九郎輕舟,我們還沒吃飯呢,你去買點兒吃的吧。
顧輕舟行,吃什么,我給你們買回來。
楊九郎拉著我出了門,說了幾樣東西。沉吟了一下。
楊九郎張阿姨找你,就在對面的餐廳,好像有點兒重要的事兒,我跟你一起去。
顧輕舟哦。
來到餐廳,進了門就看到張云雷的母親坐在一個角落里,背對著我們。
楊九郎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我看了一眼楊九郎,有些奇怪。他示意我快去,也沒多想。走到張母對面。
顧輕舟張阿姨,您,找我?
張母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張母坐吧。
張母知道我叫你來什么事兒吧?
我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張母這些天我看你照顧磊磊也挺累的,既然他都出了ICU,你也回去吧。
顧輕舟阿姨,我不累的。再說就您和九郎也忙不過來,我…
張母你不累我累。
猛地抬頭看向張母,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張母嘆了口氣。
張母輕舟,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也知道你一直把磊磊當哥哥,就像大林一樣??衫诶诓皇沁@么想的,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我看的出來的。
張母如果你心里有他,我不會攔著,鋼子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可我看不是這么回事兒。
張母如果不喜歡,就別給他希望了。
說完張母就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發(fā)愣。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我,是這樣一個人么?張云雷喜歡我?他不是我舅舅么?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我對除了孟鶴堂之外男人都這么遲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