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有春有秋,勝過我見過愛過的山川河流。
——
天氣越來越陰沉,到了聽力第二部分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還伴隨著幾聲輕微的雷鳴。
廣播里的音質(zhì)也不是很完好,無人不皺眉覺得晦氣。
許樂清在前兩天有些受冷,今早吃了一顆感冒藥,如今覺得頭腦昏沉,狀態(tài)不佳。
走出考場時,她心情低落,拒絕與人校對答案。
到了中午,英語課代表在黑板上掛出了正確答案。
頓時各種歡喜哀泣的聲音此起彼伏。
許樂清捏緊了卷子,撐起手肘反思。
綿綿肖戰(zhàn),你考了幾分?
肖戰(zhàn)25.5分。
綿綿也還行啊,我24。
綿綿清清你呢?
許樂清怔愣抬頭,面色為難,不知怎么開口。
綿綿錯了多少?
許樂清比你們錯的要多。
綿綿二十分總有吧?
許樂清……沒有。
綿綿十八分?
綿綿和肖戰(zhàn)都睜大了眼睛。
許樂清閉上眼睛,難堪地點頭。
的確很出人意料,許樂清往常的測試基本都能保持在25分左右。
肖戰(zhàn)其實這次廣播放得不太清楚,我有好幾道題目是蒙的。
典型的學(xué)霸型安慰。
許樂清可是你們分?jǐn)?shù)還是很高。
肖戰(zhàn)別想了,明年再來過吧。
高三的放假時間換到了周六下午,每周回家休息除去往返坐公交車的時間,算下來連一天都不到。
許樂清放學(xué)后回了趟宿舍,去拿臨時忘記的東西,她繞過中心校路,專從樹叢多的小路繞過去,腦中不停想著聽力的事情。
她差了自己定下的目標(biāo)將近十分,她很清楚十分在高考中落下的名次有多少,原本想著只錯三題左右,她就可以暫時將聽力一事放下,好歹心中已經(jīng)有底。
如今這樣的分?jǐn)?shù),相比原先的預(yù)期,給了她很大的落差,對她來說就像是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還要提心吊膽地應(yīng)對明年三月的再一次考試。
她越想,越覺得糟糕又頹喪。
許樂清垂著腦袋走出校門,想起跟林軟約好在教學(xué)樓下等,如今自己卻一聲招呼不打先出來了。
她轉(zhuǎn)身欲往回走,卻聽見身后有幾聲喊她名字。
一回頭,還不就是那幾個人。
校外車棚底下,林軟跟徐義拉拉扯扯地講著話,王俊凱從一輛自行車后座站起來,單肩背著包朝她一招手。
王俊凱就你最慢了,能不能跑著過來?
許樂清加快了腳步,吐著氣小跑著過去。
到了近前,又被人數(shù)落。
王俊凱掉廁所里了?
許樂清心里裝著事,不想與他爭論,下意識搖搖頭。
徐義清清你太實誠了,他跟你開玩笑,你搖什么頭啊。
林軟過來拉她手臂,替她回答。
林軟你才掉廁所里了,就不許我們女生慢一點啊。
然后,她擁著許樂清的肩轉(zhuǎn)身先走,小聲問。
林軟你心情不好???
許樂清再次搖頭,她不想提起。
王俊凱和徐義在身后跟著,像是兩個貼身保鏢,前者的臉上不由充滿疑色。
學(xué)校往西二百米有一個車站,沿途有三四輛車可以直達(dá)回小鎮(zhèn)。
那些車的首發(fā)站在火車站附近,每當(dāng)假日這些車上就擠滿了人,空座更是求之不得。
所以輪到許樂清他們上車的時候,基本上就只能在前面待著,連轉(zhuǎn)個身都相當(dāng)困難。
林軟站在許樂清前面,側(cè)著身往她身后看,疑惑道。
林軟他們倆呢?
許樂清知道她在問誰,同樣回頭,沒見到人影,再往后車門一看,原來是從那邊上的車。
王俊凱和徐義從后面上車也不好過,就像是要被擠成肉餅般,一路搭著扶手才排除艱辛到了車末尾的高處。
徐義靠,要被擠懷孕了。
王俊凱靠在一座位旁邊,吐出一口濁氣,顧自拿出PSP打起游戲來。
徐義哥們,考完了放松一下,今天晚上出來玩嗎?
王俊凱你這么閑?
徐義我媽不會說我,你把你英語考試的成績報給你媽,說不定她也會額外給你開恩一次。
王俊凱那不一定。
徐義你肯定在家里壞事做多了,這點信任都沒有。真可憐你!
王俊凱誰要你可憐了,我這是被人比較出來的。
徐義哦了一聲,壓低聲音問。
徐義你們在家不會動手打架吧?
王俊凱你看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徐義重色輕友啊兄弟……
徐義那你怎么總是對我動手動腳?
王俊凱滾開。
王俊凱背過身,揮掉他不停搗亂的手。
徐義再次黏上來。
徐義說實話到底喜不喜歡啊,知道你好面子,上次光是送吃的還不敢自己去,喜歡的話我?guī)湍闳フf,勞動費就暫時免了。
王俊凱你妹……
徐義怎么是我妹呢,明明是你妹……
王俊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