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的眼睛藏不住心事,一提到你的名字就溫柔泛濫。
——
車子每停一站,下車的人永遠不會比上車的人多,被擁擠的哀怨聲一片高過一片。
許樂清塞著耳機聽音樂,人跟著公交車的顛簸起伏搖搖晃晃,發(fā)著呆看車外風景。
就在剛剛,她心情平復了些,跟林軟交流了會,說起了這次英語聽力的考試情況。
林軟你就為這件事悶悶不樂啊,又不是就這么定了,你只要別缺席明年的考試,到時候一下考回來就行了。
林軟輕松地安慰完畢,就顧自玩手機跟別人發(fā)起了短信。
許樂清見她忙著,也不打擾她,繼續(xù)神游地聽音樂放松。
沒過一會,車子又到一站,這回終于有不少人下去,車內空間瞬間釋放了不少。
林軟突然推推她,讓她跟著往后面空余的地方走。
許樂清背著沉重的書包轉身,見王俊凱他們坐到了位置,他靠著窗正玩著手機,身邊的盱眙站起身招呼她們上去。
林軟拉著許樂清,往高處走。
徐義突然將座位讓了出來,憨笑著做了個手勢。
許樂清跟林軟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林軟還是你坐吧。
徐義誰問你了!
林軟有風度沒有?
徐義喂喂!女人動手不動腳!
這兩人于是就在原地搞起動作片來。
王俊凱不耐煩地抬頭,目光卻是盯著許樂清,面無表情道。
王俊凱坐不坐啊你?
離到家還有十分鐘路程,許樂清仍堅決搖頭。
許樂清不坐。
他聽到回答,果斷將自己書包扔空座上。
王俊凱愛坐不坐。
許樂清撇撇嘴,將身子轉向另一邊,書包肩帶被前面座位上的人壓住了,她低頭去紓解。
車子突然一個急速轉彎,心里去沒有扶住,身子慣性一斜,不由往后倒去。
雙手趕緊往后撐住,卻是壓在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正是王俊凱剛剛放上的書包。
一旁的徐義見此,趕緊將座位上的書包扔回給主人,順便將許樂清往座位上按去,和氣地道。
徐義坐著吧坐著吧。
許樂清被人按得上下動不了,覺得屁股像是騰在了半空中,起不來又不能心安理得地坐下去。
王俊凱懶洋洋地將自己書包往地上放去,瞥她一眼時哼了句。
王俊凱多大點事。
許樂清沒懂他話里意思,轉頭奇怪地看他。
王俊凱再次回過眼,用下巴指指她書包。
王俊凱考砸了嗎?
許樂清的屁股頓時像是被牢牢釘在了座位上。
她愣住,想起剛才,抬頭望向林軟,后者忙事不關己地將臉扭開。
徐義也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是那個中間人,通過林軟的短信才轉而告知王俊凱的。
許樂清將自己書包緊緊抱在胸前,沒好氣地問。
許樂清你又能考多少?
王俊凱21。
嗯?
許樂清滿臉不可置信地重新看向他,甚至還帶有審視的眼光,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她有些懷疑人生。
王俊凱不相信啊?
許樂清沒有說不相信,只是他那副說話的樣子讓人很難相信。
王俊凱似乎為了證明,拿起地上的書包就要去翻找什么。
片刻過后,一張皺得不成樣的聽力卷展現(xiàn)在她面前。
他居然還留著卷子,實屬難得。
許樂清沒有伸手去接,那上面有黑筆潦草地勾著幾個選項,讓她立刻就心虛了。
她撓了撓頭,好不容易重拾起來的信心瞬間又被碾壓了一次,而這個碾壓她的對象還是幾天前在她窗前放言要裸考的人。
這讓她情何以堪。
王俊凱將卷子往回胡亂一塞,側頭饒有興地觀賞著對方瞬間啞然到失色的表情。
許樂清腦袋漸漸伏低,像是一幅做錯事的模樣,她將耳機的聲音放大了些,拒絕聽見身邊人以任何形式發(fā)出的冷嘲熱諷。
王俊凱收了手機,往褲兜里一揣。
感覺到右耳處一松,耳塞突然被人抽走,耳機線瞬間被拉長,許樂清趕緊捂住左邊的耳塞,以防掉落,將身子隨之微傾過去。
王俊凱順其自然地將耳機往自己左耳處塞。
王俊凱我聽聽。
許樂清無法,只能將自己的換到右邊。
王俊凱神色認真地聽了一會,還等不到人唱歌聲音,皺眉問。
王俊凱這什么歌?
許樂清這不是歌,是純音樂。
王俊凱你愛聽這個?
許樂清你不喜歡聽就還給我。
王俊凱我知道,你想說你有品位,我沒品位嘛,聽就聽唄,很適合安撫某些人現(xiàn)在的內心……
他話還沒說完,耳機線就被人用力扯下,他撓撓左耳,嘶叫著。
王俊凱暴力啊……
站在一邊的徐義不停地朝他擠眉弄眼,雙手在許樂清身上比劃著。
王俊凱不懂他想表達什么,看上去跟個村頭二愣子似的,索性不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