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欣閑來無事,便想著刺繡。
一針一線穿過布,她想繡朵金星雪浪。她邊走神邊繡著花。
“嘶……”金梓欣未注意,針扎破了手指,滲出血。她連忙將那只手放下。雖然很快放下,但繡布還是染上了點血。
以后再也不走神了。
金梓欣瞥到桌上的一塊素白帕巾,另一只未被針扎到的手一把拿來,她用帕巾狠狠按住那方才被針扎到地方。
她記得自己分明是將帕巾帶在身上的,怎么到了這里?
金梓欣連忙查看。
身上沒有。
金梓欣心道:“可能記錯了吧?!?/p>
帕巾是貼身衣物,用了后便會立即放回身上。不存在丟失。
金梓欣望著沾了血的刺繡,手指的血不再流了。金梓欣將刺繡收好。刺繡沾了血后便不能再繼續(xù)繡了。
“前幾日,我曾在您的店中送來一只翡翠鐲子,那只翡翠用黃金接起來了嗎? ”金梓欣道。
店家對金梓欣印象深刻。
她身著金氏校服,衣料不凡,面容姣好。舉止大方得體,想來她便是金梓欣。
店家道:“姑娘須還得等些時日?!?/p>
金梓欣道:“好。店家可以給我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嗎?好讓我有個盼頭。實不相瞞,這只鐲子是我從小就帶著的,前幾日莫名其妙的斷成了兩半,很是心疼。”
她說的句句屬實。
后者聽前者這樣說,便給了一個日子:“姑娘十日后來取?!?/p>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金梓欣興高采烈。十日后她定會來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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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欣這幾日常常頭疼。她去找醫(yī)師看這是什么毛病。
醫(yī)師把脈瞧不出所以然來。醫(yī)師查不出病,這名醫(yī)師覺得自己是無用的。便說是操勞所致,給了金梓欣一副治頭疼的藥。
金梓欣帶著藥回到自己閨房,喃喃道:“我作息一直規(guī)律,練功也是跟往常一樣,什么都和平常一樣??!操勞所致?”
金梓欣半信半疑,想到這位醫(yī)師曾經(jīng)救治過很多病人,便不再想這件事。
金若拍了拍金梓欣的肩膀,金梓欣回眸看清來人。
金若道:“梓欣師姐,我好想看你舞劍。你練劍好漂亮?。 ?/p>
金梓欣舞劍的確漂亮。在蘭陵,她要是稱自己為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甘拜下風(fēng)。
金梓欣道:“不好意思,不行。我這幾天常常頭疼,醫(yī)師說我是操勞所致。我決定等我頭不疼了再舞劍?!?/p>
“好吧。”金若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她翻開給金梓欣看。是連環(huán)畫。
一個女子舞劍。
“這個女子是你。送給我的好師姐?!?/p>
金梓欣接過小本子,愛不釋手,緊緊抱在懷里。道:“謝謝我的好師妹,好喜歡金若若!”
金梓欣的頭本就有些輕微的疼,現(xiàn)在成了劇烈的疼。金若看金梓欣有些不舒服,自愿扶她回了閨房。
金梓欣躺在榻上,蓋著被子。桃兒陪在她身邊。
金梓欣開口,桃兒湊近聽。金梓欣的聲音較小:“秋落呢?”
桃兒道:“秋落姐姐出去了,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好?!?/p>
她想讓從小一起長大的秋落陪她。
“姑娘流汗了,奴婢給您擦擦?!碧覂河门两聿寥チ私痂餍滥樕系暮埂=痂餍雷⒁獾教覂旱氖职尊倚揲L,不粗糙。手上的一些繭子一看就是不久前長的。
桃兒和金梓欣閑聊:“奴婢以前是府上大房的嫡出女兒,因射日之爭家道中落。我們家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p>
金梓欣生出了憐憫之心。
她知曉戰(zhàn)爭的苦楚。眼前伺候自己的女使,幾年前是個不愁吃穿、享榮華富貴的姑娘。因為這場戰(zhàn)爭家破人亡。
金梓欣道:“眼睛是長在前面的,要向前看。別想這些傷心事了。
“奴婢知曉了,姑娘人真好。”
金梓欣微微一笑,閉上雙眸,不久后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