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好再舔著臉皮一口一個“妹妹”的叫,于是問她名字
李憶“敢問姑娘貴姓芳名?”
阿憐“自小沒有家人,不知姓氏?!?/p>
李憶“抱歉……”
阿憐“叫我阿憐就好?!?/p>
李憶“好巧,我叫阿憶!”
阿憐不并回應(yīng),而是停在一間竹屋門前,推開屋門,垮了進(jìn)去。
阿憐“進(jìn)來吧,他在里面。”
我跟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阿憐正站在桌邊把藥鍋內(nèi)的藥湯往瓷碗里倒。
四下打量,
屋里的陳設(shè)清新雅致,靠墻邊的一張床上圍著白色的紗幔。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平躺在里面的人影。
阿憐用勺子慢慢地攪動著碗里的湯藥,頭也不回地對我道,
阿憐“把窗戶打開,給屋子里通通風(fēng)?!?/p>
在這個世界里,我頂著公主的身份頭銜,能這樣吩咐我的人,并不多。
如今,阿憐也算是其中一個了。
李憶“好?!?/p>
我推開竹窗,探出身子用竹竿將窗子支住
窗外的微風(fēng)輕輕吹進(jìn)屋內(nèi)
入目皆是翠綠的勁竹,此處環(huán)境清幽,偶爾傳來一兩聲婉轉(zhuǎn)的鳥鳴,卻尋不到鳥兒躲在竹葉綠林之間的影子。
總覺得這間“病房”的地理位置比滕梓荊的要好很多啊……
李憶“阿憐姑娘,他住這間屋子是誰安排的?”
阿憐“……”
阿憐蹙眉,停住攪動湯勺的動作,
阿憐“是我選的,怎么樣?”
李憶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推測正在慢慢成熟起來。
李憶“哦~沒什么,沒什么?!?/p>
阿憐紅了臉,對我怒目而視
阿憐“你笑什么?!”
阿憐“我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了嗎?
對不起……姨母笑是抑制不住的……我自己真的沒意識到……
李憶“啊,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不是笑你,我沒有惡意的?!?/p>
我一解釋,阿憐更氣了。
阿憐“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當(dāng)人妻子的!”
她為自己剛剛認(rèn)識兩天的,受了重傷的,昏迷不醒的男人,向他的不稱職的妻子抱不平,
阿憐“他傷得那么重,在這兒躺了兩天!”
阿憐“他到現(xiàn)在都沒醒過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其實……他和滕梓荊剛被送到醫(yī)館的時候我是來過的……
只不過是你沒見到我而已呀……
我想辯解卻張不開口,因為阿憐指責(zé)的沒錯。
雖然我不是他的妻子,卻也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雇主。
我明知范閑會在牛欄街遇險卻還是派他去保護(hù)范閑,是我教他以身犯險,他如今受了重傷,我該愧疚,也該照料……
阿憐用手背試了試藥碗的溫度,將藥碗放在桌上,走到床邊撥開帷幔。
趁她系床幛之時,我很自覺的端起藥碗等在她身后
阿憐轉(zhuǎn)過身來,見我捧著藥碗,開口道
阿憐“我將他扶起來,你來喂藥。”
李憶“???”
阿憐“你不愿意?”
我能告訴你……我不會嗎?
李憶
李憶“沒有!我愿意,特別愿意!”
這姑娘看著小小一只,沒想到面對假想情敵的時候氣場這么強(qiáng)大!
阿憐坐在床頭,將躺在床上穿著一身雪白褻衣的年輕男子扶到自己懷里。
我知道為什么是我喂藥了……因為她不愿意讓自己的侍衛(wèi)哥哥靠在我這個“壞妻子”懷里。
李憶
知道了阿憐這個心思我就不敢再沒眼力勁兒地也往床上坐了。
只得在在床邊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蹲下,捧著藥碗準(zhǔn)備去喂藥。
我小時候在蓮花池中溺水之后,淑貴妃給我安排了四個暗衛(wèi)。
淑貴妃說,他們會永遠(yuǎn)守護(hù)在我的身邊,只聽命于我一個人。
他們一直在暗處保護(hù)著我,除了淑貴妃,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功勞,自那之后我再也沒有受到過什么傷害,一路平平安安長到現(xiàn)在。
這么多年,我依舊對他們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沒見過他們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