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吩咐一眾仆侍將精致飯菜擺上飯桌,隨后至內(nèi)殿稟告:
御前太監(jiān)侯公公“陛下,人來齊了?!?/p>
御前太監(jiān)侯公公“可以開飯了?!?/p>
慶帝自后殿出來,我忙起身迎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李憶“父帝,范閑已經(jīng)到了?!?/p>
慶帝“嗯……”
慶帝一面走向餐桌,一面對行禮的范閑李承乾李承澤三人道:
慶帝“今日是家宴,都隨意些,隨意些?!?/p>
慶帝落座,李承澤與李承乾收了手,原位坐下,只有范閑仍站著,猶豫道:
范閑“陛下,既然是家宴……臣在這兒不合適吧?”
慶帝抬眼看我,大概是想讓我說出什么“駙馬也屬皇室宗親”之類的話?
我裝作不知,徑自在慶帝身邊由洪公公加的蒲墊上跪坐下來為慶帝斟茶。
慶帝見我如此,輕輕嗤笑一聲,轉(zhuǎn)眼看向范閑,道:
慶帝“你臉皮厚,沒關(guān)系?!?/p>
范閑“……”
我與李承澤同時(shí)輕笑出聲,李承乾用眼神警告我一下,示意我乖順一點(diǎn),不要跟著李承澤胡鬧。
李承澤見李承乾如此反應(yīng),對我挑了挑眉。
慶帝“坐下吧!”
范閑“是……”
范閑憋著一口悶氣,苦笑著坐下。
慶帝端起我為他奉的茶,輕輕飲了一口,道:
慶帝“朕最近身體不舒服,我就不吃了。我看著你們吃?!?/p>
慶帝“還有很多奏章要做,就免酒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菜,對三人招呼道:
慶帝“吃吧?!?/p>
慶帝說讓“吃”,那就是圣旨,三人都拿起筷子,
慶帝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zhuǎn),
慶帝“這又不是在朝上,隨意一些。”
李承乾謹(jǐn)小慎微,一筷子只夾一片香菇,方才放進(jìn)嘴里,無聲咀嚼,就被慶帝點(diǎn)名,
慶帝“從小就板著,到現(xiàn)在還是塊木頭?!?/p>
太子李承乾“……”
慶帝“你再看看他?!?/p>
李承乾的視線跟著慶帝移向正在狼吞虎咽的李承澤,
慶帝“從小就沒個(gè)吃相,現(xiàn)在還是這個(gè)德行?!?/p>
二皇子李承澤“……”
慶帝還未及將視線移向我,我便放下碗筷,低頭戳戳手指尖,撒嬌道:
李憶“父帝,兒臣還沒開始吃呢……”
慶帝“呵……”
慶帝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額頭,笑道:
慶帝“從小就是這樣,屬你會抖機(jī)靈?!?/p>
慶帝“有什么事情都讓你兩個(gè)哥哥替你頂著!”
李憶“兒臣不敢……”
慶帝轉(zhuǎn)向范閑,
慶帝“范閑?!?/p>
范閑忙放下碗筷,端正道:
范閑“臣在!”
他已提心吊膽地等候慶帝開腔多時(shí)了,
慶帝“你覺得,我這幾個(gè)孩子怎么樣?”
范閑“……”
范閑猶豫片刻,避重就輕,道:
范閑“臣……自然是心悅公主殿下的。”
慶帝“嗯……那我的兩個(gè)兒子呢?”
范閑沉默,
慶帝“沒事,家宴,隨便說?!?/p>
范閑“不論罪?”
慶帝“不論罪?!?/p>
李承乾緊張地吞咽下口中食物,李承澤收緊了桌下的手,
范閑“那……我就說了啊……”
慶帝“嗯?!?/p>
范閑“陛下,您這不是玩我嗎?!”
范閑聲音突然拔高,直接撒潑,
范閑“您問我這個(gè)問題,是要把我推上刀山火海??!”
慶帝“忠臣不畏死!”
范閑笑道:
范閑“那忠臣都死光了,剩下的不就都是奸臣了嗎?”
慶帝“那你是忠臣,還是奸臣呢?”
范閑“嘻嘻,看陛下需要。”
范閑“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