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組織家宴,把李承乾和李承澤都叫到他寢殿吃午飯。
可是,
飯桌上空空如也,慶帝也遲遲不出現(xiàn),只留我在飯桌前對著李承乾,李承澤兩兄弟干瞪眼。
一邊是脫了鞋,貓兒一樣蹲在蒲墊上的李承澤,一邊是正襟危坐的李承乾。
今早,長公主李云睿剛剛出城遣謫洛陽。
我想,這一個與李云睿有舊情,一個與李云睿有暗中合作關(guān)系的兩兄弟心情都不會太好。
不過,這兩個人都不是情緒外露的人。
李承澤有性情灑脫不羈,對凡俗斗爭不屑一顧的人設(shè),對李云睿的離開持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此刻神情十分悠然自得。
李承乾呢?有一個冷靜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設(shè),他端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不難看出正緊繃著一根對慶帝嚴(yán)陣以待的神經(jīng)。
李承澤屈指敲一下我的額頭,低聲道:
二皇子李承澤“誒!李憶,你時常跟在陛下身邊,打聽一下,今天這是唱得哪一出???”
李承乾也朝我看過來。
我揉了揉額頭“受創(chuàng)”的地方,反問李承澤道:
李憶“皇室家宴,咱們等他。”
李憶“二哥哥猜猜,慶國有誰有這樣的排場?”
二皇子李承澤“哦……”
李承澤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二皇子李承澤“你那便宜駙馬?。 ?/p>
二皇子李承澤“姑姑離開京都,對他可算是件好事,是該請他吃一頓飯,為他慶祝一下?!?/p>
太子李承乾“咳咳……”
李承乾清了清嗓子,看向李承澤。
李承澤不以為然,道:
二皇子李承澤“此事京都城內(nèi)人人皆知,有何不可說之處?”
李憶“大臣們上奏彈劾范閑出賣言冰云,通北齊賣慶國的折子把御書房的桌子都堆滿了?!?/p>
李憶“父帝前腳打發(fā)了他們回去,后腳就傳召范閑進(jìn)宮。”
二皇子李承澤“哦?原來不是慶賀宴,而是鴻門宴啊!”
李承澤眼睛一亮,已經(jīng)做好了吃瓜看戲的準(zhǔn)備。
二皇子李承澤“有趣,有趣?!?/p>
門外傳來太監(jiān)通傳之聲,尖細(xì)高亮的聲音,
喊出一句:
侍臣“范閑,范大人到——”
接著就見侯公公引著范閑進(jìn)來,
范閑走到桌前,與李承乾,李承澤一一行禮,李承乾目不斜視,李承澤卻心情很好地向他還禮,
李憶“范閑,”
我起身將蒲墊讓給他,
李憶“你坐吧?!?/p>
李承澤敲敲桌面邀請他,
二皇子李承澤“坐這邊兒,那邊是給陛下留的位置?!?/p>
范閑謹(jǐn)慎坐下,悄聲問我:
范閑“這是唱的哪一出???”
還不等我答,李承澤就神秘兮兮地對范閑低聲道:
二皇子李承澤“鴻門宴——”
范閑“???”
李承澤此話一出,范閑頓覺不好,驚恐抬頭看我,
我點點頭,
李憶“陛下叫我們來吃飯,也沒說為什么?!?/p>
李憶“你放心,不會出什么大事兒!”
范閑“你還想要什么樣的大事?”
范閑“我今日命喪于此?”
李承澤一笑,側(cè)身對范閑道:
二皇子李承澤“不一定哦!”
二皇子李承澤“圣心如淵,難以揣測呀!”
范閑“!!!”
呃……確定了,李承澤是要用惡趣味嚇?biāo)婪堕e。
太子李承乾“天子之意,怎能揣測?!”
二皇子李承澤“哦!還是太子明事理啊!”
二皇子李承澤“忠肝義節(jié),叫人欽佩呀!”
誒?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李承澤笑著看向范閑,隨口問道:
二皇子李承澤“哎,你覺得呢?”
范閑一拱手,道:
范閑“二位殿下神仙打架,別帶上我。”
我輕輕一笑,范閑敏銳察覺,抬頭看我,我對他做口型,無聲交流,道:
李憶“小——學(xué)——雞——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