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王啟年尋著范閑與費介的蹤跡來到一間胭脂鋪子。
只見范閑正被一群姑婆圍著問東問西,
細(xì)聽方知她們是在推薦自家女兒,
范閑這是……相親呢?
范閑看見我,勉力從姑婆的束縛中掙脫出一只手臂,明朗朗指向我,道:
范閑“我娘子來了!”
范閑“她!她就是我娘子!”
糾纏著范閑的女人們立馬將腦袋齊刷刷轉(zhuǎn)向我,電子激光一樣犀利地掃描,
女人們打量完了我,面面相覷,皆垂頭喪氣地退散開來。
范閑獲得自由,忙向我走來,親切非常地牽住我的手往后院帶去,一面走一面用保證那些姑婆們能聽見的聲音對我道:
范閑“哎呀!娘子,你怎么才來呀?”
范閑“剛才去哪了?累不累?”
范閑“為夫正要給你挑選胭脂呢,一起去后院挑一挑?”
入了后院,是與前面鋪面完全不同的情景,一片寬敞清凈,原來是費介以胭脂鋪做掩護設(shè)了秘密基地。
費介已施施然躺在竹木躺椅上,搖著蒲扇,打量我與范閑,道:
費介“嗯,確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p>
我挑開范閑扶在我肩上的手臂,道:
李憶“方才怎么回事?。俊?/p>
范閑“嘿嘿,男子來胭脂鋪難免引那些女客懷疑,費老說我為新婚妻子置辦胭脂水粉來著。”
李憶“我剛才見她們向你推銷自家女兒來著,怎么……你說有了即將結(jié)婚的妻子,她們還想著截胡呢?”
王啟年“小范大人豐神俊秀,儀表堂堂,她們起了貪心,想為自家女兒搏一搏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王啟年滿面笑容,拍了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鸟R屁。
范閑受他啟發(fā),亦轉(zhuǎn)來討我歡心,道:
范閑“還是我媳婦兒優(yōu)秀完美,無懈可擊,她們見了你就自愧弗如,這才敗興而歸。”
李憶“我還有擋箭牌這功效呢?”
范閑“嘿,要么說咱倆天生一對呢!”
范閑“不能便宜了別人,不是!”
李憶“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p>
院內(nèi)兩張竹椅,本是費介準(zhǔn)備給自己和范閑的,如今我與王啟年也來了,椅子自然不夠。
費介已然躺下,范閑看看王啟年,王啟年很識相地擺手回退,
王啟年“我?我站著就行。”
王啟年“站著就行?!?/p>
范閑點點頭,心滿意足地把我按到椅子上。
費介用蒲扇拍了下腦門,嘆口氣道:
費介“嗨呀!和以前不一樣了?。 ?/p>
費介“臭小子長大了,有媳婦兒要討好了!”
費介“出息了出息了!娶到皇帝的女兒了!”
李憶“費老吃醋呢?”
李憶“你是范閑永遠(yuǎn)的師父,板上釘釘?!?/p>
李憶“我可不一定是范閑的媳婦兒?!?/p>
李憶“我哪能跟你比呀!”
范閑眉頭一皺,警惕道:
范閑“誒!都是永遠(yuǎn)的,都是永遠(yuǎn)的!”
說完立刻轉(zhuǎn)到費介那邊給他捏肩捶腿,
狡猾地貼近費介耳朵低聲道:
范閑“我拐個媳婦兒回來不也是為了多一個人給你養(yǎng)老送終嘛!”
費介被捧得飄飄然,
費介“嗯,也行,反正我也能跟李憶這丫頭吃到同一個鍋里。”
王啟年在旁邊聽得膽戰(zhàn)心驚,掐著手心,吶吶自語,
王啟年“讓皇帝的女兒給養(yǎng)老送終?這是要造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