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聽到范閑的話立刻變了臉色:“大人真會(huì)說笑?!?/p>
范閑趁其不備,做出試探的假動(dòng)作,王啟年迅速向后退切。
王啟年“我哪敢怎樣??!”
王啟年向后退出幾步,輕輕落地,手中碗里的水一滴未灑。
言冰菀贊嘆道:“好輕功!”
王啟年知道她是開玩笑,立刻向前:“王某就是能跑跑腿,愿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范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你跟滕梓荊無親無故,卻還是替他保全家小,甚至不惜欺上瞞下,王啟年……”
王啟年“王某失職,王某慚愧!”
言冰菀“慚愧談不上?!迸牧伺乃募绨颍斑@顆心倒是藏著熱血啊。”
王啟年“姑娘明察,我晚上吃的鴨血粉絲湯,現(xiàn)在還熱乎著呢?!?/p>
范閑上前想踹他:“你還裝傻!”
王啟年崛起屁股:“大人,踹一腳?!?/p>
范閑笑著輕輕踢了他一下。
王啟年“大人,您解了氣就好?!?/p>
言冰菀“王啟年你不過一個(gè)書吏而已,監(jiān)察院還真是藏龍臥虎啊?!?/p>
王啟年“姑娘這話就不對(duì)了,藏的什么龍,臥的什么虎,您心里不跟明鏡似的?”走向范閑,“不過小范大人才是人中之龍,慧外秀中啊。”
范閑“你這什么破詞兒,跟這一塊使?”
王啟年“是是是,我詞窮了,我詞窮了?!?/p>
范閑“滕梓荊的事,別往外說啊。”
王啟年立刻入戲:“滕梓荊?滕梓荊不是被大人殺了嗎,大人莫非是糊涂了?”
范閑“我替他謝謝你?!?/p>
王啟年“別,千萬別這么客氣。”
就在范閑感慨之際,王啟年卻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言冰菀接過:“這是什么啊?”
王啟年笑~瞇~瞇~地遞上:“滕家這宅子啊,我花了一百二十三兩,這是地契,小范大人,你看看咱們倆也算是有緣之人,是吧,您給我湊個(gè)整,您給我一百三十兩就行。”
言冰菀傻傻的看著王啟年,她真的很想笑,這感情是來報(bào)銷的啊。
范閑又好氣又好笑:“整有這么湊的嗎?”
王啟年“那就一百二十五兩,怎么也得多給我二兩吧,這兩條人命總值二兩吧?”
范閑從言冰菀手中拿過地契,準(zhǔn)備放到自己懷中。
范閑“身上沒錢,回頭到我府上去取?!?/p>
王啟年立刻搶過來:“那不行,給了銀子我才能給你這地契呢!”
言冰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大約笑了一會(huì)兒,肚子都有點(diǎn)疼了。
王啟年看著她說:“莫不是傻了吧,我認(rèn)識(shí)她這么多年還沒見她這么笑過。”
言冰菀“不行了不行了,王啟年,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貪財(cái)??!”
三人嬉笑一番之后。
王啟年正色道:“這郭保坤是太子一黨,他父親又是位高權(quán)重,你們打他一頓也就算了,你還自報(bào)家門,言姑娘有人護(hù)著,自然無事,倒是你,我覺得這事啊,不能善了啊。”
滕梓荊出來剛好聽到這件事。
滕梓荊立刻表示:“與他們無關(guān),是我打的,郭保坤那邊我抗下就是了。”
范閑“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才剛回家門,現(xiàn)在又要拋妻棄子的,有你這么當(dāng)?shù)膯???/p>
滕梓荊“此事確因我而起……”
范閑連忙攔住了他:“停,你先別急著感動(dòng),我問你一個(gè)問題?!笨聪蛄硗獾膬扇?,“你們也聽著?!?/p>
范閑“我剛才打郭保坤的時(shí)候?yàn)槭裁匆嬖V他我自己的名字?”
王啟年“為什么呀?”
言冰菀“故意的?!?/p>
范閑“還是阿菀了解我,我是故意把這件事情鬧大,我不想娶那個(gè)郡主,只有把事情鬧大,我才能退婚,我才能娶我自己想娶的那個(gè)姑娘!”
范閑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言冰菀的身上:“你明白嗎?”
言冰菀“好像……明白。”
范閑“對(duì)??!”又看向滕梓荊,“所以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別瞎感動(dòng)!”
滕梓荊“為何幫我?”
范閑“我不是說了嗎,退婚!”
滕梓荊再次質(zhì)問:“為何幫我?”
范閑說道:“幫個(gè)朋友,不行嗎?”
滕梓荊“你我天差地別,你們一個(gè)言家大小姐,一個(gè)司南伯之子,監(jiān)察院提司,而我只是一介武夫……”
范閑“監(jiān)察院門口那塊石碑知道嗎?”
滕梓荊“知道!”
范閑“上面寫著,人該生來平等,并無貴賤之分?!?/p>
滕梓荊“誰會(huì)信這話?”
言冰菀堅(jiān)定道:“我信!”
滕梓荊“可是……”
言冰菀“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下了,有我在呢,你們還怕范閑出事嗎?”看向滕梓荊,“明天讓范閑給你造個(gè)假身份,范叔叔是戶部侍郎,沒問題的。”
王啟年立刻拱手:“我在這里先謝姑娘了。”
范閑“好啦好啦。”打了個(gè)哈欠,“小爺?shù)泌s緊回青樓去了?!?/p>
范閑握住言冰菀的手:“走啦!”
剛才言冰菀說她懂的時(shí)候,他心里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