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情你的遭遇,可這也不是你對著我泄憤的理由”
“哪怕你對我視而不見從此不踏入坤寧宮也好,我都會比現(xiàn)在這樣面對時不時就要朝著我遷怒怒罵甚至還要動手的你還要自在”
順治看著顧池的眼睛,他突然笑了一聲,神色卻有些復(fù)雜,原先踏入坤寧宮時那個暴怒的小獅子似乎不存在了似的,“博爾濟吉特·孟古青,我明白了”
不顧顧池疑惑的眼神,順治平靜的看著她的眼睛,“孟古青,你根本就不愛朕,你也不想到宮里來,不想被禁錮在這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敗絮其內(nèi)的皇宮里,你對那生你養(yǎng)你自由自在的科爾沁草原是如此的向往,雖然你不說,朕依舊能看得出來”
笑著笑著,他眸里閃過了抹嘲諷,“可是,孟古青,你還能回去嗎?作為聯(lián)系科爾沁與大清的皇后,你怎么能回去,你要想回去,你猜多爾袞怎么想,額娘怎么想,你們科爾沁大草原的牧民怎么想”
顧池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如今與往日一點也不一樣的順治,她禁錮著他的手一松,徑直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她活動著手關(guān)節(jié),淡淡道:“皇上,我孟古青告訴你,我孟古青在草原上長大,從來向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就算是身在皇宮,我也會活得很好”
顧池絕口不提要回科爾沁的事,畢竟現(xiàn)在,并不是提這個的時候,若是被太后知道了,更是不妙。
自然了,她也不會傻得把原主想要回科爾沁并且她還要付諸于行動的事說出來。
她淡淡的看向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起身并且還坐在她身邊的順治一眼,“皇上,亦或者我本該叫你一聲表哥,表哥啊,你心里雖藏得好,可我知道,你因為攝政王,甚至已經(jīng)對姑姑心生了怨恨”
其實在原主嫁入皇宮時順治就已經(jīng)對太后不滿了,他厭極了太后為了權(quán)利處處親近攝政王,與其說他不滿太后親近攝政王,不如說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下逃避后找的借口。
如今的順治年紀并不大,不過才十三出頭的年紀,現(xiàn)實的痛苦卻已然壓得他挫敗得不成樣子,可他依舊選擇了另一種方式蟄伏,只可惜,也許他自己也覺得看不到希望,所以,暗中蟄伏了多年的他被耗得幾乎失去了耐心。
如今多爾袞方才而立之年,正是一個男人最好最有力的黃金時期。
更何況,他還是大清的攝政王,還是大清最勇猛的墨爾根代青,他年輕而又成熟,冷靜而又睿智,這朝堂上下,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與其說順治是皇帝,還不如說他多爾袞是皇帝。
順治從懵懂稚兒到漸漸懂事,他幾乎被多爾袞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看不到一點未來的光,蟄伏多年無果的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自暴自棄了,因為他似乎已經(jīng)認為,無論他怎么努力,似乎都翻不出攝政王這座大山。
所以,以至于如今的他慢慢的喪失了銳意進取之心,豎起了滿身的刺刺向一切與攝政王有關(guān)的人。
他似乎認為,只有給攝政王添堵,他才能覺得自己還有那么一點價值。
哪怕他知道,被刺的人本就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