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揚(yáng)起巴掌,赤紅著眼睛就朝著身下的女人打去。
顧池眸光一冷,也不知她如何動作的,順治一陣眩暈過后就被她反壓在了身下。
“皇后!”順治掙扎,可竟然掙不開顧池的轄制,他憤怒中竟難得的有些恍惚,他竟從不知皇后的力氣竟那么大。
顧池制住身下的順治,她向來高傲的眸里帶上了幾分冷意,明艷的五官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鋒芒,“皇上,您的氣度呢?動不動就發(fā)怒打人,動不動就像個被激怒的豹子般跑到坤寧宮撒氣泄憤,行為幼稚可笑,就憑如此,你竟還想和攝政王對著干”
她的眸里不知何時染上了抹憐憫,“皇上,有時候臣妾真同情你,作為一個皇帝,竟然活得那么狼狽……”
“你!”順治被顧池這么近乎露骨的話激得兩眼赤紅,他握緊拳頭,眼睛卻像是被什么灼了似的。
盯著顧池毫無畏懼的眼睛,半響,他竟自嘲一笑,原先憤怒的眸子竟慢慢的平靜了下去,他閉上眼睛,難堪而又狼狽。
顧池真的煩了順治,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天,可順治卻總來找茬,動不動就朝著她發(fā)脾氣甩臉子,弄得顧池現(xiàn)在看到順治就煩,如今那么說,不過就是戳破了順治心間的那個遮羞布而已。
想到原主想要回到大草原的愿望,顧池心里終究覺得,原主肯定不想灰落落的回去,仿若個喪家之犬狼狽而又可憐,怎么說,她會替原主堂堂正正的回家,回到大草原去。
告訴世人,不是順治帝不稀罕她孟古青,而是她孟古青不稀罕他順治帝,不稀罕這冷漠得毫無一點(diǎn)人情味的紫禁城。
兩人維持著這個動作不知過了多久,顧池身下的順治嘶啞著嗓子開口,他閉著眼睛,睫毛卻顫得厲害,“孟古青,你憑什么瞧不起朕”
他睜開眼睛,直視著顧池,“朕六歲登基,稚兒難為,朝堂皆是攝政王把控,如今朕年滿十三,可你看看,這滿朝文武,誰尊朕敬朕,誰暗地里不說朕不過是他多爾袞手里的一個傀儡,若他多爾袞不高興,朕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朕身邊四面楚歌危機(jī)四伏,朕多年來如履薄冰步步驚心,可你呢,不過一方草原王的女兒,你金尊玉貴無憂無慮長大,你又怎么會明白朕的狼狽苦痛戰(zhàn)戰(zhàn)兢兢”
“孟古青,朕為何不能與你好好相處,難道你不知道嗎?!朕厭極了你在朕面前時天真得近乎無知的愚蠢,厭極了你的驕矜不可一世的橫眉冷對,更厭極了你竟可以那么天真的喚他一聲叔父,明明朕被多爾袞壓得那么痛苦,你又憑何能在他面前毫無芥蒂笑意盈盈”
顧池盯著順治的眼睛,她沉默半響,開口,聲音很是平靜,“我不是你,你的經(jīng)歷我也說不出什么感同身受的話。所以,我不管你對我究竟是遷怒,是嫉妒,是羨慕亦或者是厭惡,我也不管也管不著,我只希望你就算是遷怒也別跑到我跟前來找我的不自在,那只會讓我們彼此都不自在??苫噬献约嚎纯矗F(xiàn)在明明是你因?yàn)檫w怒徹底的影響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