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心有靈襲》
《同伙》第一季《心有靈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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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旱城謎字
第三節(jié):矛盾詩詞
“我不應該是那只烏鴉嗎?”它回聲。
“你是說,我騙過你?什么時候?舉個例子說說?”我步步緊逼道。
它果然還是放棄了:“好吧,我預先跟你交個底,我會在合適的時候,跟你解釋我所知道的事,可以了嗎?現(xiàn)在能去看看那個臺燈了嗎?”
我慢慢摸清了它的意圖,并無視它的建議,問:“合適的時候?你是指等你編好了故事,再騙我對嗎?你要解釋,那就現(xiàn)在解釋,現(xiàn)在就是最合適的時候?!?/p>
它還是有所保留:“我為什么要騙你?你一直在糾結什么呀?我現(xiàn)在不能交底,是因為我不信任你,懂嗎?你要是不懂,我給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按你的智商水平應該能理解,你斗地主一開始就扔王炸出來嗎?我感覺是在跟個智障說話?!?/p>
又來了,它的高傲是我最不能忍的,我便反懟:“呵呵,王炸在我手上我喜歡怎么扔就怎么扔,咬我呀!你還信不過我呢,那你是覺得我理應信你對嗎?”
“至少我救過你!要不是因為我,你早被砸死在病房里了!這一點就足夠你信任我了吧?”它理直氣壯地回聲。
換別人的話或許會感恩,但我真不行,因為就算我再笨,我也有骨氣:“我有求過你救我?請你弄清楚,是你自己要救,而且在我看來,你只是在自救而已。我從沒有要求過你什么,反倒是你一直諸多要求?!?/p>
它應該是被我說中了,找不到反駁的點,自餒地回聲:“行,行,你??梢园桑磕惝斘倚哪б埠?,烏鴉也好,隨你便,行了吧?”
這一番斗嘴可讓我高興了,只要能挫到它的銳氣,我甚至愿意被再炸一次:“你還想當烏鴉呢!烏鴉你就當不上了,你嘴里也沒叼著我想要的肉?!?/p>
“那行,我是心魔,可以了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我都懶得跟你爭?!?/p>
“哎呦!”我反嘲它說,“我還懶得跟你爭呢!你要是不順氣,你就滾呀!又沒人留你!”
它沒作聲,估計是被我懟得沒脾氣了。
啊哈!開心!過癮!下次要是遇著什么不爽的事,拿它出氣就對頭了!
但是它剛提到的“老大”字眼,讓我想起了那對男女。
那對男女走得那么踉蹌,會不會沿途丟了些什么有用的東西呢?
我應該去找找?。?/p>
嗯,這才是真正我自己的想法,我應該尊重自己的想法才對。
我從沙發(fā)上起來,先假裝要去臺燈那邊,讓心魔開心一下,手往臺燈那里伸,伸到快要觸摸到臺燈時,又把手收回來撥了一把頭發(fā),然后一個回頭就往樓梯那邊去了。
心魔看穿我的把戲,冒了出來:“很皮嘛,狐貍老大。”
“那是?!蔽业靡獾?,“天生的?!?/p>
說著便走下了樓梯。
下到一樓,走出房屋,正尋思著剛才那對男女的去向,心魔又冒了出來。
“介意我說一句你在瞎溜達個錘子嗎?”
“非常介意?!蔽一卣f。
街巷只一條主道,屋與屋之間的間巷,多是排污水道。
我便沿著主道尋找,細查他們逃跑的路線。
心魔冒聲:“你不在那屋子里找,走到大街上看什么?那屋子里很可能有人在里面啊!剛你也聽到了有女人的慘叫聲吧?”
它這一句話,給我有種闡明了它其實并不會看透我的想法的錯覺。
我個人的想法是想沿著那對男女逃跑的路線,尋找他們有可能在慌張中落下的東西。
但心魔好像沒看透我的想法。
如果它是真的不會讀我的心思,那它也算不上是心魔。
這一點還不能過早下定論。
因此我沒有回答心魔的問題,就讓它干焦急。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一間房子邊找到了那對男女遺留下的東西。
是地圖。
這東西對我來說非常有用。
有用的前提是,我需要確定自己目前在地圖上的那個位置。
但我看了好一會兒地圖,也無法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張地圖并沒有細化到住宅區(qū)的每棟房屋,因此我有可能在地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而且,這地圖看起來怪怪的,一時又說不清哪里怪。
心魔又冒聲:“現(xiàn)在當老大的都流行倒著看地圖嗎?”
它這一提示,我才發(fā)覺自己拿反了地圖。
難怪我看不懂上面的字呢!
但倔強的我寧愿側著腦袋看,也不把地圖倒過來。
心魔冒聲:“我說狐貍老大,咱能把地圖倒過來嗎?”
“我就不,不服你出來弄我??!”我挑釁道。
心魔也上勁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證,我只要能出來,第一個弄的就是你!”
“我好怕喲!”
我把地圖折起來,夾在腋下,去到另一房子里面尋找物資。
就是沒有去剛剛那房子。
心魔該是知道我不吃硬,打算來軟的:“你這樣,我跟你說一下道理,你看能不能明白,好吧?剛剛你看地圖,地圖倒著,你看了差不多有五秒,都沒反應過來地圖拿反了,還需要我提醒。這就是證明啊,證明無論是智商還是反應速度,我都比你強,這你得承認吧?我沒說錯吧?所以,你不想有危險,你應該聽聽我的話,這個不難理解吧?。”
它連勸人吃軟都還是那么跋扈,那就不要怪我態(tài)度堅決了。
“是啊是啊?!蔽壹傺b附和它道,“你智商比我高,你比我聰明,你比我厲害。”
我這番話其實也是在下套,如果它能第一時間聽出我在忽悠它,它應該會察覺到。
但是它好像沒聽出我的用意,回聲:“這就對嘛~說明你還有得救,所以啊,聽我的,準沒錯,從今往后我們就是同伴,同伴的話,就應該多聽聽,你說對不對?我說得有道理吧?”
它還真沒聽出我的真實用意,讓我更進一步覺得,它其實不是心魔,它沒有讀懂我的小心思,它應該是另外一種存在。
“可惜啊~”我回道,“我沒把你當同伴,而且我覺得你好煩?!?/p>
“你這人······”它才明白過來我是在戲耍它,“不可救藥!待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能不能稍微安靜點。”
它沒再冒聲,我便繼續(xù)尋找物資。
我走進了那怪房的對面屋,相比起來,對面的屋里面沒有什么奇怪的,很平常,沒有樹干也沒有怪叫。
我在對面屋的一個房間里,找到一個衣柜,衣柜里有不少男款衣物,我挑了一套合身的換上,并把地圖塞到外套的袋子里,留著以后有用。
“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心魔又冒出來,“這屋子里沒有其他有用的了,回去對面的屋子里去吧,去找那個慘叫的女人。”
我假裝沒聽到,就要讓它急,它急著急著,說不定就會說出它隱瞞的事情。
我跟它斗的目的,主要是因為,我擔心它在設局。
它一開始叫我跑,現(xiàn)在有鼓勵我回到那怪屋,這是為何呢?
這就讓我有種,它是在設局給我的感覺。
當然,我心里很明白,至今為止它所說的一切,都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為什么它不能坦白出自己是從哪來的呢?
我在假設,如果,它的來歷對我是無害的,它坦白又有何妨?
除非······
目前我最擔心的是,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了,它讓我回去對面怪屋,是在設局,那我基本就玩完了。
可是,如果是設局,那和它開始時救我的行為,又互相矛盾。
如果不是它制止我用被子滅火,不是它在我慌張時教我匍匐的爬行方式,我現(xiàn)在也不能站在這里。
到底是為什么呢?它如果真在設局害我,那還救我干嘛?
搞不懂。
即便搞不懂,但我深知防它之心不可無。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這時心魔冒話。
我繼續(xù)假裝沒聽見,在房子里悠閑地東按西摸。
“喂!喂!”心魔越來越急了,“喂!~~能聽見我說話嗎?”
我沒回答,優(yōu)哉游哉地又打開了房間里的衣柜,假裝在挑衣服。
心魔冒聲:“喂,喂!喂?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聽不到我說話了?這下怎么辦?”
這個方法應該會有效,我只要繼續(xù)假裝沒聽見它說話,它很有可能會真的認為我聽不見了,這樣它就有機會口誤說出一些線索來。
我放慢節(jié)奏,把衣柜里掛著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反復拉扯,像個婆媽的娘們在超市里挑選衣服一樣。
這樣故意浪費時間,它應該會越來越急吧?
果然,它又再冒聲:“喂?喂?能聽到嗎?聽得到我說話嗎?你是在假裝聽不到嗎?”
它起疑了,我應該再演得像一點。
我甚至表露出對其中一件顏色過于鮮艷的T恤的反感,側著腦袋癟著嘴,還皺了一下眉頭。
可是,它能看見我的表情嗎?
對于這一點我深表懷疑,但也正好可以試探它一下。
它果然被我的演技騙到了,開始自言自語:“這又是搞哪樣?怎么聽不到我說話了?這個愚蠢的家伙分分鐘會害我送命?。 ?/p>
它又開始了,賴我?它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態(tài)度,讓我越來越不像理它。
它的抱怨越發(fā)戾氣:“這傻子挑件衣物也這么磨磨蹭蹭的嗎?我的天,這什么人?。恳簿褪畮准挛?,挑了幾分鐘!”
還是沒聽到我想要的線索,但至少我聽得出它有點躁動了,或許接下來就會露出馬腳。
我就繼續(xù)演,演到它開始發(fā)牢騷,不小心說出線索為止。
又過了幾分鐘,連我自己都覺得,干站在衣柜前有點無聊,它又來了一句。
“真聽不到了?怎么搞得?得想個辦法才行,不能讓他害了我!”
我強忍著沒笑出來,我害它?它不害我已經很好了,它還說我害它,是什么原因讓它有這種想法?
它既不能限制我的行動,又不敢出來和我直面,說真的,我還真期待它能想出什么辦法來。
又硬硬拖了幾分鐘,我甚至都犯困了,終于,它爆了一句值得我深思的話。
“天啊,這個家伙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時候?我之前到底做過什么事?我到底是有多笨,才會被這個蠢貨困在這里?”
它這一番話,讓我很不解。
我把它困在自己身里?
我怎么不知道有這茬?
正在尋思間,又有一件耐人尋味的事,轉移了我的注意。
這衣柜好像有點東西。
我在衣柜前瞎弄的這十幾分鐘,無意間發(fā)現(xiàn)衣柜有一面木壁里面是空的,是我在把套著襯衫的衣架,放回衣柜里用來掛衣服的鋼管時,衣架撞到那一面木壁時發(fā)現(xiàn)的。
開始時我以為,只是那面木壁沒有靠墻,所以木壁被衣架撞到時,發(fā)出帶有回聲的“咯咯”聲很正常,但是因為我繼續(xù)呆在衣柜前瞎弄,發(fā)現(xiàn)那面木壁有些松動,再仔細觀察,木壁周邊有一圈不顯眼方形黑線,伸手去摸了摸,黑線是凹下去的。
有趣了,這個房子也有古怪?這衣柜里的木壁,該不會做雙層吧?
我沒看出有什么必要要做雙層,單層已經很夠支撐力了,雙層這么浪費空間,木工也不這么建議。
我看了看衣柜的側邊,大概有三十公分的寬度,有瞧了瞧衣柜里面,衣柜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是做離墻防護板嗎?
這也很浪費空間啊,不合理。
心魔這時也好像看出了衣柜的端倪,但還是用它那種瞧不起人的語氣發(fā)聲。
“這癡呆兒,看了十幾分鐘才看出來衣柜里有暗格?”
好笑了,它要是早看出來,怎么不早說?還不是一樣剛看出的?
我用手關節(jié)敲了敲那面木壁,敲出來的聲音果然是有回聲的。
可是,這暗格怎么打開呢?
此時心魔冒聲:“所有的衣柜,柜腳基本都需要留5到6公分的高度,暗格很多時候都會在柜腳。在靠墻邊做暗格很少見,因為很難做,做出來的效果太明顯,容易被人看穿。如果是嵌入式的衣柜,也就是藏在墻里的衣柜,在靠墻邊做暗格的話,那暗格倒不會很明顯。但是需要把墻體徹寬至少15公分,工程量大,還不如就著柜腳做暗格?!?/p>
真會顯擺,眼前這個衣柜都不是嵌入式的,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現(xiàn)在得想辦法把暗格打開,我摸索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開關什么的,找不到打開暗格的機關。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方形的黑線,四個角都貼有透明膠紙,膠紙上有明顯的被摩擦過的痕跡。
這是什么意思呢?
我分別按了一下方形黑線的四個角,有點硬,但搞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這心魔不是很聰明嗎?怎么不在這個時候出來說一下衣柜的暗格怎么開?
要不然就是它自己都不知道。
本來又想暴力打開暗格的,想想還是算了,我怕里面有些什么東西,因為我的暴力而引發(fā)一連串的問題。
為了不被心魔看出我能聽到它說話,我轉移了地方,來到房間的書桌。
書桌上的抽屜沒鎖,能打開,抽屜里有好幾本的筆記本小冊子,還有幾支鋼筆、幾塊磁鐵、幾卷膠帶。
嗯~~~
這幾卷膠帶,和貼在衣柜里暗格的膠帶是同款型號,而且,那幾塊磁鐵的底部,也都有摩擦的痕跡。
我大概能猜到暗格的原理了,正欲去試試,心魔又冒聲出來。
“這暗格很業(yè)余,不像是木工做的,像是后來自己加工上去的?!?/p>
看來心魔也看出了暗格的原理,我便故意裝作沒弄懂,免得它認為我是聽了它的話,然后去試開暗格。
我便把手中的磁鐵放回書桌的抽屜里,拿起抽屜里的筆記本小冊,翻開來看看里面的內容。
心魔上當了,冒聲:“這家伙夠蠢的,看到線索都還沒聯(lián)想起暗格來?!?/p>
我當然沒理它,繼續(xù)打開筆記本小冊子。
筆記本里面的內容,讓我很著迷。
里面的內容不是日記,但比日記更有意思。
竟全都是詩詞!
“秋娘撫琴曲聲飴,牧之應惜少年時。
折枝金陵嘆花遲,無人贈我金縷衣。
浪心何須自頹足,把槍命守黑荷寺。
人生安得盡如意,余慶共展同死詞。
2024年6月6日”
翻過幾頁,又有一首,但不是詩,是詞。
“曾最美,竟成今最悔,追不及,過眼之煙莫再望塵。
無聲雨,還擾有聲淚,參不透,是非之秋何要多情。
尋一曲,鎖憶覓一夜,理不順,無憑之口難調成曲。
畫中人,引惹鏡中魄,醒不來,孤掌之見無以撼眾。
2023年6月6日”
再翻幾頁,又有了詩。
“單熙照墟城,
誰道不是晴。
歌舞多起作,
莫待無天明。
2022年6月6日”
又過幾頁,轉成詞。
“煙渚漫地連城破,流年間,萬里城囂都作古。
躥天流星徜猶在,談笑不再隨風生。
何事饕生換人心?
幾度春秋不自來,偽謅今朝遺族漾冠,不見華殤。
2021年6月6日”
后幾頁,又是詩。
“十年寒作人人問,坐等笑話好自欺,
內忍家中父母責,外耐旁人乩先知。
自知不能一朝成,潛心細研求合意,
秋轉冬回春夏至,冰花就手終入池。
2020年6月6日”
看來這房子的主人蠻文藝的,而且主人寫的字也很文藝,每一個字的最后一筆,都刻意寫得像把刀鋒一樣尖銳。
在我看完這些詩詞后,我能確定這些詩詞都是房間主人自己創(chuàng)作的,并不是摘錄。
基本上是一首詩詞一頁紙,每首詩詞都標明了創(chuàng)作日期。
而且創(chuàng)作日期都是一樣的,都是6月6日。
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詩人的生日?
我覺得詩還不錯,正想感嘆時,心魔冒了出來。
“二流詩作,全是用一些耳熟能詳?shù)恼Z句東拼西湊,裝模作樣,有些詩句順序還顛倒了。時間靠后的還可以看看,早期的真是不堪入目,詩既不押韻也不對仗,詞就更不用說了,完全不屬于任何一種詞牌,就是瞎作。最令我惡心的是,每一首最后一句都莫名其妙,什么‘冰花入池、不見華殤、莫待無天明、無以撼眾、共倫同死詞’,這都什么鬼,簡直是亂七八糟,全都是故弄玄虛?!?/p>
真覺得這心魔狗眼看人低,我看最惡心的是它才對,看見什么都要抨擊一下才舒服的模樣。
我看它就是一個噴子,看不得人家好。這個詩人我雖然不認識,有可能之前認識,但我回憶不起之前看過這些詩作,至少我明白,詩人只是雅興創(chuàng)作,沒有在筆記本上自賣自夸,沒有要張揚要嘩眾取寵,那又何必貶低詩人呢?
我差點沒克制住要反駁它,片刻過后我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我覺得跟噴子對噴純屬浪費時間。
我怕心魔感受到我的懊惱,從而知道我能聽到它說話,為了掩飾自己的氣憤,我拿起了抽屜里的磁鐵,來到了衣柜前面,假裝懊惱是恍然大悟的情緒。
果然,心魔又一番無腦噴。
“呵呵,這個白癡兒,過這么長時間才知道暗格是用磁鐵打開的?真夠遲鈍的!”
我現(xiàn)在很欣慰剛才那對男女把手槍拿走了,要是我現(xiàn)在有手槍,我很可能照著自己頭上開一槍,好與心魔同歸于盡。
也不管那么多了,狗咬了我一口,我總不能咬回狗一口吧?
我把磁鐵放到貼有膠紙的方形黑線的角位處,果然,磁鐵能吸附在角位上,然后往里拉動磁鐵,能明顯感覺到木壁的后面有東西跟著動,然后再重復三次,分別在方形黑線四個角拉動一次磁鐵,還真能打開暗格!
和我想的一樣,也符合心魔說的,衣柜本來是正常的衣柜,暗格是后來加上去的,所以暗格的原理很業(yè)余。
就是在方形木壁后面的四個角位,加裝四個活動拉栓,拉栓的插槽里放條形磁鐵作為插梢,只要在木壁外面用磁鐵拉動木壁后面的條形磁鐵插梢,就能實現(xiàn)暗格的打開和上鎖。
為了磁鐵不磨花衣柜的內壁,所以在四個角位處粘有光滑的透明膠紙。
原理不是很復雜,但是如果不是我看到了磁鐵,我也不一定這么快猜到。
房子的主人大可以把磁鐵藏起來的,這樣暗格就更難被解密了,但磁鐵就在書桌的抽屜里,顯然房間的主人,要么就是需要經常打開暗格,要么就是不太重視暗格里的東西。
可是,如果是不重視里面的東西,那干嘛要藏起來呢?所以我更傾向于是第一種可能性。
可當我得知暗格里面的東西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猜錯了。
打開衣柜里的暗格后,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小黑袋,把小黑袋拿出來,拉開袋子的拉鏈,里面的東西讓我大跌眼鏡。
是一件黃色的女士吊帶連衣裙······
這······
女裝大佬?
唉~本來我還挺欣賞這個詩人的,沒想到他有這種特殊癖好,真失望。
因為,這個房間的衣柜,里面全都是男士衣服,說明是男生房間,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暗格,暗格還是人為加工上去的,不是衣柜本身設計有的,暗格里面藏著一件女士連衣裙,顏色還蠻鮮艷的,這······
失望失望。
我現(xiàn)在很確定磁鐵就在抽屜里的原因了,顯然及時要經常打開暗格,好滿足他的怪癖。
我再翻了翻黑袋,就只有這一件。
唉~也無可厚非吧,誰還沒有一點怪癖呢?
想必此時的心魔又要怒噴,這下它是得逞了。
可萬萬沒想到,心魔來了一句我參不透的話。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我誤會了,這些詩詞都是有故事的?!?/p>
這什么意思?心魔竟然沒嘲笑?反而說是誤會?
它是在說反話吧?可我沒聽出來。
我好奇地去聞了聞連衣裙的氣味,果然還能聞到一絲柔柔的香氣,如同體味。
我去聞衣服上氣味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為什么要用個黑色的袋子裝住衣服。
這個黑色袋子不是普通的袋子,是一種防水的包,里面有一層不透氣的膠質。
所以我覺得,只要這件連衣裙被穿過沒洗,然后裝進袋子里面,那這件衣物上的氣味就會保留非常長一段時間。
果真還能聞到氣味。
等等······
咦~~~我竟然去聞一個男人穿過的女人衣服!
嘔~~~
此時心魔冒了一句,讓我徹底確信它并不能看透我心思的話。
“這白癡在干嘛呀?發(fā)神經嗎?”
我沒搭理它,卻在琢磨為什么體味是香的。
娘娘腔?偽娘?
這個可以先不管,反正是怪癖就對了。
我比較關注的是,為什么當我發(fā)現(xiàn)暗格里的袋子是一件女裝連衣裙后,心魔第一時間會說誤會了詩人?
而且它還說了,詩詞里面都有故事。
會有什么樣的故事?
這迫使我又想回到書桌那里,可能是蹲在地上看袋子里的東西時間久,我這一站起來,就頭暈目眩的,感覺上和下突然之間要換位,差點沒倒下,還好我下意識地把手扶到墻上。
“小心?。〗心闳フ夷莻€慘叫的女人你不去,非得在這里浪!”心魔此時冒聲。
納悶了,它好像在關心我?
裝的吧?我不太信。
可能是自己低血糖吧,這一站起來差點就暈過去了。
可我這低血糖和去找慘叫的女人有什么關系呢?心魔想表達什么呢?
反正它不說出來原因,我不會主動去回應它。
我扶著墻,來到了書桌前,拉開椅子,癱坐在椅子上,這才舒服些。等緩過勁來,我打開書桌的抽屜,又翻出那本筆記本小冊。
會有什么故事呢?我打算再試著讀一次這些詩詞。
從最早期的第一首,2016年6月6日的詩開始讀,的確和心魔說的一樣,是用一些耳熟能詳?shù)脑拋頊惡?,所以比較好理解。
前三句都比較好理解,“十年寒作人人問,坐等笑話好自欺。內忍家中父母責,外耐旁人乩先知。自知不能一朝成,潛心細研求合意。”說的應該是詩人在堅持做一件事,大概是夢想之類的,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他有這個夢想??赡苁窃娙说膱猿譀]能實現(xiàn),然后就被親人和朋友質疑他的能力,但詩人自己卻很有自信。我猜大概是這樣。
最后一句確實難搞懂,“秋轉冬來春夏至,冰花就手終入池?!边@是要表達什么?時間過去了,再美好的東西也會隨時間流逝而改變?
可能是這意思吧,可是要是這么理解的話,就前后矛盾了。
前面三句在表達詩人不顧親友勸阻在堅持某事,最后一句卻有因為敵不過時間而想放棄的意思,有種急轉直下的意境。
這就很矛盾,再說了,冰花指的是什么?用冰雕的花嗎?那冰花這么冷,又怎么會就手呢?
17年的第二首,基本也是同樣道理,前面的好理解,“煙渚漫地連城破,流年間,萬里城囂都作古。躥天流星徜猶在,談笑不再隨風生。何事饕生換人心?”說的是某些事發(fā)生了,城市都淪陷了,就算放煙花也不是在慶祝,人們都開心不起來了,每個人都在茍且偷生。
應該和這層意思差不了多少,這么解釋也能符合我現(xiàn)在在這條廢棄的街上看到的景象。
可又和心魔說的一樣,最后一句很莫名其妙。
“幾度春秋不自來,偽謅今朝遺族漾冠,不見華殤?!薄皫锥却呵铩睉摼褪呛脦啄臧?,可這個“不自來”什么意思?時間倒退了?
然后就是后面的“偽謅今朝遺族漾冠,不見華殤”,假裝開玩笑說希望“遺族”能成功,就“不見華殤”了?
啥意思?
這一首也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前面的說了“流年間”,說明時間過去了,后面又說“幾度春秋不自來”,卻又有時間沒過去的意思。
怪了,真的像心魔說的?只是故弄玄虛?
18年的第三首也有矛盾?!皢挝跽招娉?,誰道不是晴。歌舞多起作,莫待無天明?!蓖瑯忧懊婧美斫?,陽光照到已經成了廢墟的城市,不也是晴天嗎?應該跳舞啊唱歌啊RAP啊,快活起來,別等到沒有明天。既然都“歌舞多起作”鼓勵大家開心起來了,最后又補了一句“莫待無天明”出來,打擊大家的心情。
第四首19年的,同樣能找到前后矛盾的點。前說了“過眼之煙莫再望塵”,就是過去的事都放下不要再執(zhí)著,后面卻有一句非常執(zhí)著的話“孤掌之見無以撼眾”,又想要以一己之力動搖大伙意見的意思。
讀到此處,我不禁猜想,詩人他會不會是有兩種人格?
最后一首,最難理解,我連前面的都沒讀懂?!扒锬铩笔钦l?秋天的姑娘?“牧之”是人名還是什么意思?只有第三句意思顯淺一些的?!袄诵暮雾氉灶j足,把槍命守國城池”,詩人應該是浪子回頭之類的了,參加了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爭。可又到最后一句,“人生安得盡如意,余慶共展同死詞”,又出現(xiàn)矛盾了,詩人是死了嗎?那他怎么寫的詩?“同死詞”是什么鬼?
我聯(lián)想到一些畫面,估計能解釋這個“同死詞”。
會不會是那種結拜兄弟在大戰(zhàn)關頭的誓詞?大家高舉一碗白酒,同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喝下烈酒,把碗摔了?
那這個“余慶共倫”又是啥意思呢?
我只能大概這么理解這些詩詞,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但我始終找不到,這些詩詞與那件黃色女人連衣裙有何關聯(lián)。
為什么心魔一看到連衣裙就說詩詞中另有故事呢?我怎么沒看出來?
我現(xiàn)在,反而能確定一點。
心魔看不穿我的心思,我也摸不透心魔的想法。
深究下去似乎沒多大意義,因為與我沒多大關系,我現(xiàn)在想要的是水源和食物。
管他是女裝癖還是內衣癖,和我沒關系。
我便往屋子的里面找,找了好一會兒,仍是沒有找到食物和水源。
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條街的人,似乎都是把有用的東西都打包走了,沒留下可以維持生存的物資。
而且,他們走得時候應該都很匆忙,大部分家私、水杯、盤子等等,都沒帶走。
我上到二樓、三樓,仍然沒找到可用的物資。
但在二三樓往對面望時,對面那間長有樹的屋子里面,并沒有看到有人。
就是因為怕心魔設局給我,但我又很想知道長有樹的那屋子上面,到底是不是有人,因為我和心魔都聽到有女人的慘叫聲。所以,我故意去到對面的樓層,隔樓觀望。
這樣一來,我既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局,也能確保自己的位置相對安全。
心魔此時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它現(xiàn)在在想什么餿主意。
我身處的屋子光線有點暗,我找到了二三樓的燈飾開關,按了幾下,都沒反應。
似乎是停電了,我便回到一樓,打算去別的房子里尋找,卻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那間一樓有樹干的屋子,大門又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