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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城謎字:04武館名冊

心有靈襲

  《同伙:心有靈襲》

  《同伙》第一季《心有靈襲》

  【每晚20:20更新】

  第一章:旱城謎字

  第四節(jié):武館名冊

  這······

  不可能啊,我剛才還從那屋子里出來,那時門確定沒關(guān)的。

  風(fēng)吹的吧?我走上去推了推門,推不開。

  這就神奇了啊,我在對面屋的二三樓望過來時,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

  真的是風(fēng)吹的嗎?拿來這么大的風(fēng)啊,要是風(fēng)吹的,那地上那些照片也沒移過位置······

  我還在四處查看有沒有其他人活動過的痕跡,此時心魔冒了出來。

  “蠢貨!白癡!低能兒!要是剛才一直待在那房子里,我們就不會被鎖在外面了!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好了,進(jìn)不去了吧?”

  說得好奇怪,為什么我要一直待在那房子里?

  我不理它,可沒想到它越發(fā)的囂張。

  “廢物!都是因?yàn)槟?!智障東西!這條街要是有條狗,狗的智商都比你高!”

  被它這么吵著,我很難集中注意力,也發(fā)現(xiàn)不到什么線索。

  本以為它罵兩句就過氣了,可它像條瘋狗一樣吠個不停。

  “有用的東西沒去看,全在瞎搞。你是啟聰學(xué)校出來的吧?你的腦子是被門夾過還是被驢子踢過?”

  “你他么的能不能冷靜點(diǎn)?”我脫口而出道。

  “我他么的非常冷靜!”心魔駁口。

  “我他么的覺得你他么的比我他么的還他么的冷靜!”

  心魔此時道來一句:“呵呵,原來是裝聽不見的。”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

  沒辦法,我實(shí)在沒法再忍耐這種難聽的說話,它還一直說個不停。

  “滾吧你!”我罵道,“你怎么這么討人厭?”

  心魔回聲:“你把我放出來,那我就不再煩你??!”

  我直說:“我要是能把你放出來,我還讓你這煩人的家伙纏?。俊?/p>

  心魔卻問:“你什么意思?”

  “我還想知道你什么意思呢!”我回說。

  “行了,我懶得跟你爭?!毙哪奥?,“反正你以后假裝聽不見我說話,我就一直罵,罵到你有反應(yīng)為止?!?/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就是它想到的辦法。

  這個對付我不理睬的方法,高明不高明就不談?wù)摿?,反正就是卑鄙?/p>

  心魔又冒聲:“現(xiàn)在想辦法進(jìn)去屋子吧!”

  “我就不!”我倔強(qiáng)地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行,你就繼續(xù)浪,我看你能浪到什么時候?!毙哪奥?。

  我才不吃它這套,想恐嚇我?我還被炸彈炸過一次了呢,用得著怕這些似有似無的東西?

  想到這,我就毅然去到別家屋子,就是不靠近那家長有樹的屋子去。

  我來到一家有五層高的樓房,首先第一件事,我就去試下墻上的燈管開關(guān),還是一樣沒反應(yīng)。

  會不會是整條街都停電了?

  雖說停電很正常,畢竟這條街看上去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了。

  可矛盾的是,那家有樹的屋子里,二層那個臺燈是可以亮的,而且還亮出紫色的光。

  真如心魔所說的,臺燈底座有電池?

  那還是有點(diǎn)牽強(qiáng),這條街看上去荒廢這么久,電池也不一定還能儲著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當(dāng)時看到臺燈時,我記得臺燈是有一條插頭線的,那時插頭還插在墻上的插座上。

  很少有臺燈既有插頭,又有電池吧?

  看來還真是有必要去看看那個臺燈。

  難怪心魔一直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現(xiàn)在想想,覺得并不是什么局,可能它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答案,而我卻故意違之。

  管它呢,我是我,為什么要聽它的話?

  我在這一家屋子里尋找了一遍,同樣沒找到可用物資,唯一令我感興趣的時,屋子里的其中一間房間,里面的布置很特別。

  是一個DJ房,里面擺設(shè)著吉他、爵士鼓、貝斯、電子琴、落地麥克風(fēng)。房間的電腦桌上不僅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各式各樣的MIDI調(diào)控器。

  正當(dāng)我雅興大發(fā),想要玩弄一下這些看似高端的樂器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所有的樂器都是壞掉的。

  吉他和貝斯的弦斷了,電子琴缺了好幾塊鍵,麥克風(fēng)的線斷了,電腦桌上的音頻調(diào)控器的推桿也不見了幾個。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并不是自然壞的,都是人為毀壞的。

  干嘛要全都弄壞呢?有幾處還能明顯看出是砸壞的,相當(dāng)?shù)谋┝Α?/p>

  這些設(shè)備應(yīng)該價格不菲吧?這么舍得砸啊?

  是太有錢了,一時興起砸的?還是有些什么爭執(zhí)或仇恨?

  就算是走得急,帶不走這些設(shè)備,也不至于要把它們?nèi)吭覡€吧?

  存心不讓我玩玩這些樂器么?

  我就偏要玩,我拿起吉他假裝很懂的樣子,把吉他背帶穿過肩膀,裝模作樣地瘋了起來,一手把著吉他琴枕,一手把著壓根沒連線的麥克風(fēng),開始DISS心魔。

  “喂喂,試音試音,心底里的心魔你好嗎?我即興給你來一曲?!闭f著就開始噴它,“心魔你就是個逗比,你活著浪費(fèi)空氣死了浪費(fèi)土地還連累了隔壁還覺得自己很犀利,你能遇到我就是你的福氣因?yàn)槲揖褪悄愕幕实?,所以請你以后少BB因?yàn)槲冶饶愀!”

  心魔此時冒聲:“長江后浪推前浪都沒你這么浪?!?/p>

  “那是?!蔽业靡獾?,“天生的?!?/p>

  “繼續(xù)浪啊!”心魔冒聲。

  “嘿!我就偏不唱了,求我都不唱,你沒那耳福!”我笑道。

  心魔冒聲:“看來我真誤會了?!?/p>

  “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現(xiàn)在知道我厲害了吧?誤會我了吧?”我開心道。

  “不。”心魔回,“別理解錯了,我是說我誤會那個詩人了,聽過你的歌詞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詩人還蠻不錯的,至少他的詩沒你那么低俗?!?/p>

  “呵呵?!蔽倚α?,“說低俗誰能比得上你呢?看你一路來說了多少句罵人的話?”

  “行,我低俗,你繼續(xù)?!毙哪Щ芈?。

  “對不起,本大爺今天沒興趣了,要聽的明天請早。”

  說罷,我便把吉他隨手一丟,反正吉他本來已經(jīng)壞了的。

  這隨手一扔,卻把吉他共鳴箱里的東西從音孔口甩了出來。

  是一本小冊子,看著很眼熟。

  我撿起小冊子,打開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種末筆猶如刀鋒一般尖銳的字跡,上面寫道:

  “憧憬如癮君煙草,流入到記憶荒島,回味著往昔的好,味道如煎熬;

  嘈雜是家中之寶,從中去取舍得優(yōu),過濾掉指中污垢,剩下就荒蕪;

  思念像美色,勾勒出血色,筆跡隨軌跡去書寫出妖媚;

  假如誰要的,轉(zhuǎn)換我角色,檢驗(yàn)我氣息去體恤我滋味;

  眼眉橫對做足預(yù)備;時催人爭相功與利;

  眼淚嘲笑流者愚昧;世道連童叟皆可欺?!?/p>

  我很快就認(rèn)出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末筆特殊的寫法、前后矛盾的句意,這明顯就是那個詩人的手筆。

  可是,這個DJ房怎么會有那個詩人的作品?

  讀起來像是歌詞,莫非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

  畢竟大家都是鄰居,有關(guān)聯(lián)也很正常。

  DJ房間里沒有其他好玩的,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也打不開,應(yīng)該也是沒電。

  接著我有去到別的屋子里找,找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都開始暗淡了,我還沒有找到食物和水源,也再沒有發(fā)現(xiàn)哪間屋子里有通電的跡象。

  至少找到一些暖身的衣物,還是不錯的。

  我還找到了合腳的鞋。

  除了找到詩詞房和DJ房,我還找到好幾間別具一格的房間。

  其中的一間,就是屬于我之前在外墻看到刻著“覡王必死”的房間,里面的布置全是一個色調(diào):黑。

  房門是黑色的,窗簾是黑色的,桌子椅子是黑色的,衣柜是黑色的,床單是黑色的,枕頭是黑色的,甚至被子、衣架、手套、鞋子、絲襪、空調(diào)都是黑色的,讓我開門第一眼還誤以為這間房間被燒焦過。

  從桌上的化妝品和衣柜里的衣服來看,基本判定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但奇怪的是,這個喜歡黑色的女孩子,房間里擺放有兩樣十分男子漢的東西。

  沙袋和木人樁。

  看來這房間的女孩不但喜歡黑色,還十分喜歡干架。

  是個狠角色。

  我肆無忌憚地“抄家”,因?yàn)榭吹搅松炒湍救藰?,斷估這房間會有些防身武器吧。

  可我沒找到,讓我懷疑沙袋和木人樁會不會只是擺設(shè)。

  我檢查了一番沙袋和木人樁,上面都有明顯的凹痕,確實(shí)是有用過的。

  該是帶走了吧?這房間確實(shí)找不到其余的武器。

  可我在別的地方找到了大量的武術(shù)表演道具。

  這條街里有一座房屋,只有一層,是這條街當(dāng)中裝修得最寒酸的房屋:裸磚木門,雕花玻璃窗戶,完完全全是一間無胚房。

  同樣沒鎖門,但走進(jìn)去卻讓人心顫,還以為走進(jìn)了古時的衙門。

  大廳內(nèi)左右兩邊,陳設(shè)著武器架,架上刀槍具備,開出一位是道具,但摸到堅硬而鋒利的刀刃后,才發(fā)現(xiàn)那全是真家伙。

  大廳里同樣有幾個木人樁和拳擊沙袋,和黑色房間里的是同一種款式。

  無胚房里有一間獨(dú)立房間,沒有衣柜,但有個掛衣服的鐵制支架,上面掛著的衣物難辨男女,但我在從中找到了女人的掛脖內(nèi)衣。

  獨(dú)立房間內(nèi)沒有過多的家私,只一臺一床,風(fēng)扇也沒有,十分貧寒。

  但同樣,房間里有木人樁和沙袋。

  而不同的是,這間寒酸房間內(nèi)的木人樁和沙袋,相當(dāng)破舊,上面被擊打的痕跡比黑色房間里的明顯多得多,木人樁上有兩條手臂粗的擋棍已經(jīng)斷掉。

  不禁讓我聯(lián)想到,這條街道里面的很多家居民,其中多多少少都有故事。

  這時我醒悟到一些事:我是不是漏掉了一些很表面的信息?

  我走出無胚房,果然,抬頭能看到無胚房的大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匾,上面也是布滿灰塵,但沒有遮蓋住上面的四個凸出來的大字。

  “單熙武館”。

  還真是間武館,我說怎么這么多刀槍劍戟的,剛才走進(jìn)來時沒看上面,把這么明顯的信息遺漏了。

  既然是武館,里面會不會有登記注冊練武人的信息呢?這樣不就可以知道有誰在這里報過名了嗎?

  我走回去無胚房,還真在一間房間里找到了一本登記表。

  登記表很厚,每一頁都一律是同樣的表格格式,但登記的信息卻少得可憐,而且還全是手寫的。

  第一行是欄頭,寫有“姓名”、“性別”、“年齡”、“已繳費(fèi)用”、“注冊時間”。

  第二行開始往下都是注冊人員的信息。

  “趙瑤、女、5、無、2012年6月6日”

  “鄒靈凌、女、6、200、2014年6月6日”

  “何汝然、女、7、200、2014年6月6日”

  “杜若、女、6、200、2014年6月6日”

  “顏舞、女、8、200、2014年6月6日”

  “衛(wèi)圩安、女、7、200、2014年6月6日”

  沒了。

  等等,全是女的?

  又是那個6月6日的日期,這不是那個詩人寫詩的日期嗎?

  那個詩人也在這里報了名學(xué)武?

  等等,那個詩人好像是男的???

  我沒記錯吧?詩人的房間里全是男人衣服。

  可是里面有一件吊帶連衣裙,藏在衣柜暗格里。

  那些詩也沒署名,到底詩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記得詩人房間的衣柜里沒有女人內(nèi)衣啊!

  此時心魔冒了一句有氣無力的話來。

  “完全不知道你在干嘛,你是偵探嗎?你在這搜證還是搜集物資?”

  對啊,我本來是打算尋找物資的,怎么搞著搞著像是在搜證似的?

  我回道:“別吵,有些亂,你讓我捋捋。”

  心魔回聲:“你慢慢捋,你要是這樣也能捋出頭緒來,我自愿永遠(yuǎn)閉嘴?!?/p>

  “切!”我駁道,“你除了會低估我,還會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早已經(jīng)捋出頭緒了?”

  心魔回聲:“我可沒說我自己有那么神,我只是單純地像問問你在干什么。你在這里閑逛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天都快黑了,你還要閑逛到什么時候?”

  “我這不是閑逛,好嗎?”

  “不是閑逛是什么?你現(xiàn)在的行為讓我很擔(dān)心?!?/p>

  “擔(dān)心什么?”我問道。

  從醒來到現(xiàn)在,我都理解不了心魔想表達(dá)什么,現(xiàn)在又說擔(dān)心,說得好像我做錯了什么似的。

  心魔此時話中帶有釋懷的語氣,冒聲:“唉~我覺得你這樣下去,也遲早會害死我,干脆大家都敞開心扉說實(shí)話吧,好嗎?你為什么要囚禁我?”

  它這個問題好像是第二次問了,好像它真的有這樣的疑惑。

  “我囚禁了你?”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什么時候囚禁你了?”我問。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囚禁的我?”心魔回聲。

  “那我為什么要囚禁你?”

  心魔帶笑回:“呵呵,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要囚禁我?”

  我很認(rèn)真地說:“我沒有囚禁你?。 ?/p>

  心魔冒聲:“你看,你自己從來都沒有坦白過,但你卻一直要求我坦白,公平嗎?大家都拿點(diǎn)真誠出來可以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我可救過你!”

  原來心魔一直有和我一樣的顧慮,這樣看來也難怪它有所隱瞞。

  它一直認(rèn)為沒有坦白的是我,所以它也有很多事情不便與先說出。

  可我怎么坦白?我什么都不記得,我能跟它坦白什么?跟它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這還不等于沒說,它這種高智商的疑心,肯定不會相信我。

  于是我說:“我真沒有囚禁你,我要是想囚禁你,我為什么囚禁你在我自己的身體?退一萬步說,如果真是我囚禁了你,那我也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心魔果然起疑,“你是說,你也不記得了?”

  它這話好像透露了一些信息,我急問:“也?你為什么說也?”

  它避開了話題,轉(zhuǎn)問:“等等,先別管這個,你剛說‘你自己的身體’?”

  “什么?”我不懂它想問什么。

  心魔重復(fù):“你剛是不是說過‘我自己的身體’這句話?”

  “是啊,這不明顯的嗎,我說有什么問題···”

  “等等,等等?!毙哪Т驍辔以挘澳阕屛肄坜??!?/p>

  “你也需要捋?你不高智商嗎?”我嘲笑說。

  心魔的語氣卻很真誠:“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是我開初時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你先別跟我說話,你逛你的街,我要理一理這個順序。”

  說得好像我很想跟它說話一樣,求我我還不太愿意跟這么一個囂張的人說話。

  好吧,它捋它的,我捋我的。

  我捋到哪了?被心魔叨擾一下也忘了。

  哦對!6月6日指向的日期,不但是詩人的作詩固定時間,也是現(xiàn)在我身處的武館的所有練武學(xué)員的注冊日期。

  但所有學(xué)員都是女的,這和詩人是男的有矛盾。

  這詩人,會不會,不單寫的詩意有矛盾,連自己的性別也有矛盾?

  那就少見了。

  我得再回去詩人房間,再進(jìn)一步的確定一下。

  剛走出門口,心魔冒聲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能說一下嗎?”

  本不想跟它說,但是現(xiàn)在的我知道了它的顧慮,其實(shí)是我一樣的,所以我覺得,我和心魔雙方,如果大家都隱瞞所知不說,一直這樣下去,那對我對心魔都沒好處。

  我不先跳出來坦白,心魔就絕不會跳。

  于是我說:“我在尋找一些線索,我想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因?yàn)檫@也許會對我的失憶有所幫助?!?/p>

  “什么????!”心魔突然變得很激動。

  我很冷靜地回答:“你這也理解不了?你沒看到這條街的房屋外墻都刻有字嗎?誰會在自己住的屋子墻上刻字?或者誰會允許別人在自己的屋子墻上刻字?不很奇怪嗎?而且整條街的行道都落滿了相片,這很詭異??!就算世界戰(zhàn)爭、世界大亂、世界末日都好,大家在最危難的時候最想念的,不就是親人嗎?可這把照片灑得一地都是,好像一點(diǎn)兒都不眷戀似的。還有,那兩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缺了父親的身影,但那女孩卻表現(xiàn)得很開心,這不···”

  “行行行了!廢話連篇,我沒說這條街不奇怪,你說的我早就考慮到了,你現(xiàn)在要去哪?”心魔又再打斷我。

  我就懵了:“早考慮到了?那你還‘什么’?喊得那么激動干嘛?”

  心魔回聲:“我激動不是因?yàn)椤ぁぁに懔怂懔?,你現(xiàn)在要去哪?”

  我都已經(jīng)跟它坦白了自己意圖,但它還是有所隱瞞,我也不客氣了,回道:“你管我去哪!”

  “你···能不能別那么傲嬌?我真是服了!”心魔冒聲。

  “呵呵!”我回,“我傲嬌?行,我傲嬌,你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可以了吧?”

  說完我就動身,正欲前往詩人的房屋,心魔卻喊住了我。

  “等等,等等。先別走!”

  我好沒脾氣:“又干嘛?!”

  心魔回聲:“先把那武館里的注冊表帶上?!?/p>

  “為什么?”我問。

  “你別管,就先帶上!”心魔命令道。

  “我就不?!蔽一氐馈?/p>

  “你···”心魔有些生氣,“天啊,這都什么人啊這是,服了!”

  “這話應(yīng)該我說?!?/p>

  說完我就繼續(xù)前行,走不到十步,心魔開始流露出心急,冒聲出來。

  “你到底想干嘛?為什么我說的話,你全都不聽?你是不是對我有些什么仇恨?”

  它這么一說,就讓我確定它是一個智商高但情商極低的貨。

  它一句句的傻子蠢貨地稱呼我,還想我聽它的話,當(dāng)我是狗么?

  “唉~~~”

  此時的心魔嘆了一聲,嘆聲中我聽出了無奈。

  而且嘆得好可憐,嘆聲猶如哀哭。

  我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我自己記不得之前的任何事了,可如果我之前真的囚禁了它呢?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自責(zé)?

  我之前會不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現(xiàn)在捋一捋,倒覺得很正常。

  假如我是被囚禁在別人身體里的那個人,我自己控制不了身體,而且也不知道要囚禁到什么時候,那我也很憤怒啊,那我也忍不住一句句臟話問候它?。?/p>

  甚至我會罵得更難聽。

  而且,被囚禁的那個人,罵人的行為才是最理智的。

  罵著罵著,很有可能會讓囚禁自己的人越來越暴躁,說不定會因?yàn)椴幌朐俾牭诫y聽的話,故意放了被囚禁的人。

  這么想來,心魔做得很正常?。∷茏匀坏卣J(rèn)為,我就是囚禁了它的那個人。

  此時的我有些心軟,停住了腳步。

  但我又放不下面子,于是我問:“在嗎?心魔?”

  “我很希望自己不在。”心魔回道。

  “那個···”我說,“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要拿那本登記表,你只要告訴我原因,我會去拿的。”

  心魔仍有猜疑,冒聲問:“這是一種妥協(xié)嗎?”

  我回道:“你可以當(dāng)作是。”

  心魔冒聲:“那好,希望這種妥協(xié),以后可以繼續(xù)。你不是想要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嗎?你不是覺得有點(diǎn)亂嗎?”

  “你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我問。

  “我不知道?!毙哪Щ芈?,“但是我也想知道,所以我建議你,把有用的、方便攜帶的證據(jù)帶走,有利于往后的推理。而且,那本登記表上有很多空白的紙張,可以用。你覺得亂,那是因?yàn)槟阃耆珱]做過任何的記錄或者筆記,除非你能過目不忘,那你可以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但目前我并不覺得你是那種能過目不忘的神探,你能說出剛才登記表上所有女孩的名字和年齡嗎?我猜你不能,所以,我非常強(qiáng)烈地建議你,把登記表帶上,以后看到有什么可疑的證據(jù),記在那本登記表上,這樣至少可以解決線索錯亂的問題。”

  雖說它的話很有道理,但我有點(diǎn)不服氣,我就不能當(dāng)神探了?

  我便回說:“誰說我不記得,我記得登記表上每個女孩都交納了兩百塊,而且都是同一天交的,都是6月6日?!?/p>

  “你看,你錯了吧?!毙哪Щ芈?,“不是每個女孩都交了兩百,其中有一個女孩沒有交費(fèi)?!?/p>

  “哦對!”我趕緊補(bǔ)話挽回面子,“第一個女孩沒有交。”

  “那我問你,第一個沒交費(fèi)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心魔問。

  “叫···”這下還真問倒我了,“我哪記得那么多!”

  “所以啊,能不能把登記表帶上?大哥!”心魔語氣充滿了無奈,“我叫你一聲大哥了行吧?求你把登記表帶上!”

  嘿,這句話聽起來舒服,總算挽回了一點(diǎn)面子,我便笑說:“既然你那么真誠地求我,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帶一帶吧。”

  “你開心就好。”心魔回聲。

  我便履行承諾,往回走去,前往武館。

  雖說我沒記得,但我也不多信它記得,便問:“那你記得登記表上第一個女孩的名字?”

  “記得?!毙哪У芈?。

  “叫什么?”我問。

  “喲。”心魔回,“怎么?要跟我打賭?我要是記得怎么算?”

  “你想賭什么?”我跟著這個玩笑聊了下去。

  沒想到心魔卻在盤算,回聲:“我要是記得登記表上的所有名字和年齡,你就把我放出來?!?/p>

  看來它的確很渴望自由,我只能坦白:“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來到我腦里的,我還打算問你來著,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放你出來。我要是知道怎么把你弄出來,我一早把你放出來了。哪個受得了你?你一直在罵我,我也沒辦法讓你閉嘴,這就是我之前假裝沒聽見你說話的原因。”

  心魔仍在猜疑:“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放我出來?”

  “真的!我騙你干嘛?”

  我已經(jīng)盡我最大能力去誠實(shí)了,信不信就只能由它。

  心魔將信將疑,片刻后冒聲:“那好,我改一下賭注,我要是能把登記表上所有女孩的名字和年齡說出來,你就幫我找辦法,把我弄出來,這個賭注可以接受嗎?”

  說實(shí)話,這哪算是賭注,我都不知道多想把它弄出來,誰愿意自己心底里住著一個心魔,一直監(jiān)視自己?

  “行!”我回道,“要是你輸了呢?”

  “隨你便。”心魔冒聲,“你想讓我閉嘴,我就閉嘴,絕對服從,一句話我都不會在說?!?/p>

  “好!就這么定!”

  我才痛快答應(yīng),沒過兩秒,心魔竟然還真背出來了。

  “2014年6月6日,趙瑤7歲、鄒靈凌6歲、何汝然7歲、杜若6歲、顏舞8歲、衛(wèi)圩安7歲?!?/p>

  聽我是聽了,可誰知道對不對,我只記得它說的第一個趙瑤是7歲,等會回到武館兌一次就知道了。

  我快步回到武館,找到登記表,一看就看到第一欄寫的是5歲,便得意笑道:“啊哈,你錯了!哈哈,讓你裝逼,打臉了吧?你剛說第一個趙瑤是7歲,上面寫的是5歲!你輸了!噢耶!”

  我還做了個沖拳的慶祝動作,沒料心魔解釋道:“請你注意聽,注意看,我剛說的是2014年的時候,趙瑤7歲。登記表上寫的,的確是5歲沒錯,但后面?zhèn)渥⒌娜掌谑?012年的?!?/p>

  “什么?”

  我再次閱覽登記表,果然,第一行趙瑤的信息,后面寫的日期是2012年的,往下的幾行,才是全部2014年的。

  那中間空了兩年?。『闷婀?。

  “行吧。”我只能妥協(xié),“算你贏,我不跟你計較了。”

  “什么叫算我贏,明明就是我贏了?!毙哪奥?。

  “我都沒記住你剛說的那一連串姓名和年齡,叫我怎么檢查?!蔽艺f。

  “那是你自己的事,誰讓你沒認(rèn)真聽,反正是我贏。你可別不認(rèn)賬,待會又說沒有打賭這回事!”心魔告誡道。

  “呵呵,你以為我是你???我可不是那種人,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我承諾道,“你要不信,我發(fā)誓可以了吧?”

  “不用了?!毙哪奥暎鞍l(fā)誓只是小孩子玩的,你記住你的承諾就行。另外,你不覺得這6月6日的日期很熟悉嗎?”

  “當(dāng)然知道,那是詩人寫詩的日期?!蔽一氐?,“所以我想回去詩人的房間里再看一眼,確定一下詩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這登記表上的信息,全都是女的。”

  “喲嚯?”心魔詫異道,“還不錯嘛!這么明顯的線索竟然也給你發(fā)現(xiàn)了!”

  這話中帶刺的,純屬挑釁。

  我只好委婉地說:“你贏了,我愿賭服輸?!?/p>

  說完我便把登記表帶上,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把旁邊的筆也帶上,好做筆記?!毙哪嵝训馈?/p>

  帶就帶唄,誰讓我輸了。

  輸是輸了,但復(fù)盤一下,很容易就能想到,這本是心魔的一個小小的圈套。

  它早就記住了登記表上的信息,故意引誘我打賭。

  誰叫我自己沒記住了呢?輸了也應(yīng)該。

  可我有點(diǎn)不明白,便問:“你既然都記住了登記表上的信息,為什么還要我?guī)???/p>

  心魔解釋:“一來是為了方便做筆記,說實(shí)話我也有點(diǎn)亂;二來是因?yàn)槎虝r記憶很容易因?yàn)闀r間的延長而導(dǎo)致混淆,帶在身上可以隨時檢查;三來,是為了給這條街上的房屋對上號。”

  “對上號?對什么號?”

  心魔問道:“我問你,你從這登記表上得到什么信息?”

  我回道:“就姓名和年齡啊,還有費(fèi)用以及注冊日期,還能得到什么信息?”

  心魔解釋:“你這樣看東西就太表面了,你看,登記表上的所有名字,全都是不同的姓氏的,沒有一個是相同的姓氏,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

  “不懂你要說什么,不同姓氏和對上號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沒說一定有關(guān)系。”心魔解釋,“武館中的木人樁和沙袋,在黑色房間里也有出現(xiàn),很容易就讓人聯(lián)想到,黑色房間里的女主人,很有可能在武館注冊過學(xué)武。但登記表上有六個名字,哪個才是黑色女孩嗎?所以我想要把登記表里的名字,和這條街上的房屋一一對上號,看看哪個名字是住在哪間房屋里。”

  我還是不解,“那和不同姓氏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現(xiàn)在大概能確定的是,黑色女孩在武館里注冊過,但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這一點(diǎn)。因?yàn)楹谏⒌姆课莺臀漯^就在同一條街,這讓我有一個猜想,我覺得登記表上的所有女孩,都是在這一條街上住的?!?/p>

  這一個猜想很合理,但我不知道它是從哪一點(diǎn)看出來的,便問:“證據(jù)呢?”

  心魔回道:“我說了,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想。”

  “你這猜想無緣無故的,不叫猜想,是瞎猜?!?/p>

  心魔解釋:“不是瞎猜,就是因?yàn)椴煌帐?。你回想一下,之前在街上見到過的照片,很可能就是這條街上的住客的照片,除了幾張是重復(fù)的,沒有發(fā)現(xiàn)所有照片上的人物有近親的特征,有些照片上有的人有明顯的外貌特征,但并沒有在所有的照片上重復(fù)過。所以我判斷,這條街上的所有住客,本來就沒有血源關(guān)系,是一個開發(fā)區(qū),那就說明我的猜想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是瞎猜。再加上所有的女孩是在同一天注冊的,除了第一個沒有交費(fèi)的女孩,但第一個女孩趙瑤,也是在6月6日注冊學(xué)武。這一點(diǎn)也支撐了我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因?yàn)檫@些女孩住在同一條街區(qū),然后因?yàn)榻磺樯?,所以選擇了一起報名學(xué)武?!?/p>

  “嗯~~~”我點(diǎn)頭道,“有點(diǎn)道理,那也有可能是所有的女孩來自不同的街區(qū)啊!”

  “所以我說我這只是猜想,我沒有說確定?!毙哪Щ芈暋!鞍パ絶我發(fā)現(xiàn)跟你理論讓我心力交瘁?!?/p>

  “切!”我不屑道,“那你說為什么第一個女孩沒有交費(fèi)?”

  “這我怎么知道?”心魔回道,“我又不是那個女孩,不過我猜想,第一個女孩趙瑤,很可能本身就是武館的人?!?/p>

  “為什么?”

  “因?yàn)樗龥]繳費(fèi)啊!”

  “這也不能說明一定就是武館的人啊!”

  心魔語氣中帶有郁悶:“所以我說這是猜想啊大哥!行了別嘮叨了,你好煩,去詩人的房間吧!”

  “你才煩?!蔽荫g道。

  說完就繼續(xù)前往詩人房間了,可剛到詩人的房屋門口,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而令人瞪眼咋舌的場景。

  詩人房屋的對面,那家有樹干的房屋,大門,又一次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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