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心有靈襲》
《同伙》第一季《心有靈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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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旱城謎字
第四節(jié):武館名冊
這······
不可能啊,我剛才還從那屋子里出來,那時門確定沒關(guān)的。
風(fēng)吹的吧?我走上去推了推門,推不開。
這就神奇了啊,我在對面屋的二三樓望過來時,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
真的是風(fēng)吹的嗎?拿來這么大的風(fēng)啊,要是風(fēng)吹的,那地上那些照片也沒移過位置······
我還在四處查看有沒有其他人活動過的痕跡,此時心魔冒了出來。
“蠢貨!白癡!低能兒!要是剛才一直待在那房子里,我們就不會被鎖在外面了!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好了,進(jìn)不去了吧?”
說得好奇怪,為什么我要一直待在那房子里?
我不理它,可沒想到它越發(fā)的囂張。
“廢物!都是因?yàn)槟?!智障東西!這條街要是有條狗,狗的智商都比你高!”
被它這么吵著,我很難集中注意力,也發(fā)現(xiàn)不到什么線索。
本以為它罵兩句就過氣了,可它像條瘋狗一樣吠個不停。
“有用的東西沒去看,全在瞎搞。你是啟聰學(xué)校出來的吧?你的腦子是被門夾過還是被驢子踢過?”
“你他么的能不能冷靜點(diǎn)?”我脫口而出道。
“我他么的非常冷靜!”心魔駁口。
“我他么的覺得你他么的比我他么的還他么的冷靜!”
心魔此時道來一句:“呵呵,原來是裝聽不見的。”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
沒辦法,我實(shí)在沒法再忍耐這種難聽的說話,它還一直說個不停。
“滾吧你!”我罵道,“你怎么這么討人厭?”
心魔回聲:“你把我放出來,那我就不再煩你??!”
我直說:“我要是能把你放出來,我還讓你這煩人的家伙纏?。俊?/p>
心魔卻問:“你什么意思?”
“我還想知道你什么意思呢!”我回說。
“行了,我懶得跟你爭?!毙哪奥?,“反正你以后假裝聽不見我說話,我就一直罵,罵到你有反應(yīng)為止?!?/p>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就是它想到的辦法。
這個對付我不理睬的方法,高明不高明就不談?wù)摿?,反正就是卑鄙?/p>
心魔又冒聲:“現(xiàn)在想辦法進(jìn)去屋子吧!”
“我就不!”我倔強(qiáng)地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行,你就繼續(xù)浪,我看你能浪到什么時候?!毙哪奥?。
我才不吃它這套,想恐嚇我?我還被炸彈炸過一次了呢,用得著怕這些似有似無的東西?
想到這,我就毅然去到別家屋子,就是不靠近那家長有樹的屋子去。
我來到一家有五層高的樓房,首先第一件事,我就去試下墻上的燈管開關(guān),還是一樣沒反應(yīng)。
會不會是整條街都停電了?
雖說停電很正常,畢竟這條街看上去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了。
可矛盾的是,那家有樹的屋子里,二層那個臺燈是可以亮的,而且還亮出紫色的光。
真如心魔所說的,臺燈底座有電池?
那還是有點(diǎn)牽強(qiáng),這條街看上去荒廢這么久,電池也不一定還能儲著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當(dāng)時看到臺燈時,我記得臺燈是有一條插頭線的,那時插頭還插在墻上的插座上。
很少有臺燈既有插頭,又有電池吧?
看來還真是有必要去看看那個臺燈。
難怪心魔一直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現(xiàn)在想想,覺得并不是什么局,可能它只是單純的想知道答案,而我卻故意違之。
管它呢,我是我,為什么要聽它的話?
我在這一家屋子里尋找了一遍,同樣沒找到可用物資,唯一令我感興趣的時,屋子里的其中一間房間,里面的布置很特別。
是一個DJ房,里面擺設(shè)著吉他、爵士鼓、貝斯、電子琴、落地麥克風(fēng)。房間的電腦桌上不僅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各式各樣的MIDI調(diào)控器。
正當(dāng)我雅興大發(fā),想要玩弄一下這些看似高端的樂器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所有的樂器都是壞掉的。
吉他和貝斯的弦斷了,電子琴缺了好幾塊鍵,麥克風(fēng)的線斷了,電腦桌上的音頻調(diào)控器的推桿也不見了幾個。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并不是自然壞的,都是人為毀壞的。
干嘛要全都弄壞呢?有幾處還能明顯看出是砸壞的,相當(dāng)?shù)谋┝Α?/p>
這些設(shè)備應(yīng)該價格不菲吧?這么舍得砸啊?
是太有錢了,一時興起砸的?還是有些什么爭執(zhí)或仇恨?
就算是走得急,帶不走這些設(shè)備,也不至于要把它們?nèi)吭覡€吧?
存心不讓我玩玩這些樂器么?
我就偏要玩,我拿起吉他假裝很懂的樣子,把吉他背帶穿過肩膀,裝模作樣地瘋了起來,一手把著吉他琴枕,一手把著壓根沒連線的麥克風(fēng),開始DISS心魔。
“喂喂,試音試音,心底里的心魔你好嗎?我即興給你來一曲?!闭f著就開始噴它,“心魔你就是個逗比,你活著浪費(fèi)空氣死了浪費(fèi)土地還連累了隔壁還覺得自己很犀利,你能遇到我就是你的福氣因?yàn)槲揖褪悄愕幕实?,所以請你以后少BB因?yàn)槲冶饶愀!”
心魔此時冒聲:“長江后浪推前浪都沒你這么浪?!?/p>
“那是?!蔽业靡獾?,“天生的?!?/p>
“繼續(xù)浪啊!”心魔冒聲。
“嘿!我就偏不唱了,求我都不唱,你沒那耳福!”我笑道。
心魔冒聲:“看來我真誤會了?!?/p>
“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現(xiàn)在知道我厲害了吧?誤會我了吧?”我開心道。
“不。”心魔回,“別理解錯了,我是說我誤會那個詩人了,聽過你的歌詞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詩人還蠻不錯的,至少他的詩沒你那么低俗?!?/p>
“呵呵?!蔽倚α?,“說低俗誰能比得上你呢?看你一路來說了多少句罵人的話?”
“行,我低俗,你繼續(xù)?!毙哪Щ芈?。
“對不起,本大爺今天沒興趣了,要聽的明天請早。”
說罷,我便把吉他隨手一丟,反正吉他本來已經(jīng)壞了的。
這隨手一扔,卻把吉他共鳴箱里的東西從音孔口甩了出來。
是一本小冊子,看著很眼熟。
我撿起小冊子,打開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種末筆猶如刀鋒一般尖銳的字跡,上面寫道:
“憧憬如癮君煙草,流入到記憶荒島,回味著往昔的好,味道如煎熬;
嘈雜是家中之寶,從中去取舍得優(yōu),過濾掉指中污垢,剩下就荒蕪;
思念像美色,勾勒出血色,筆跡隨軌跡去書寫出妖媚;
假如誰要的,轉(zhuǎn)換我角色,檢驗(yàn)我氣息去體恤我滋味;
眼眉橫對做足預(yù)備;時催人爭相功與利;
眼淚嘲笑流者愚昧;世道連童叟皆可欺?!?/p>
我很快就認(rèn)出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末筆特殊的寫法、前后矛盾的句意,這明顯就是那個詩人的手筆。
可是,這個DJ房怎么會有那個詩人的作品?
讀起來像是歌詞,莫非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
畢竟大家都是鄰居,有關(guān)聯(lián)也很正常。
DJ房間里沒有其他好玩的,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也打不開,應(yīng)該也是沒電。
接著我有去到別的屋子里找,找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都開始暗淡了,我還沒有找到食物和水源,也再沒有發(fā)現(xiàn)哪間屋子里有通電的跡象。
至少找到一些暖身的衣物,還是不錯的。
我還找到了合腳的鞋。
除了找到詩詞房和DJ房,我還找到好幾間別具一格的房間。
其中的一間,就是屬于我之前在外墻看到刻著“覡王必死”的房間,里面的布置全是一個色調(diào):黑。
房門是黑色的,窗簾是黑色的,桌子椅子是黑色的,衣柜是黑色的,床單是黑色的,枕頭是黑色的,甚至被子、衣架、手套、鞋子、絲襪、空調(diào)都是黑色的,讓我開門第一眼還誤以為這間房間被燒焦過。
從桌上的化妝品和衣柜里的衣服來看,基本判定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但奇怪的是,這個喜歡黑色的女孩子,房間里擺放有兩樣十分男子漢的東西。
沙袋和木人樁。
看來這房間的女孩不但喜歡黑色,還十分喜歡干架。
是個狠角色。
我肆無忌憚地“抄家”,因?yàn)榭吹搅松炒湍救藰?,斷估這房間會有些防身武器吧。
可我沒找到,讓我懷疑沙袋和木人樁會不會只是擺設(shè)。
我檢查了一番沙袋和木人樁,上面都有明顯的凹痕,確實(shí)是有用過的。
該是帶走了吧?這房間確實(shí)找不到其余的武器。
可我在別的地方找到了大量的武術(shù)表演道具。
這條街里有一座房屋,只有一層,是這條街當(dāng)中裝修得最寒酸的房屋:裸磚木門,雕花玻璃窗戶,完完全全是一間無胚房。
同樣沒鎖門,但走進(jìn)去卻讓人心顫,還以為走進(jìn)了古時的衙門。
大廳內(nèi)左右兩邊,陳設(shè)著武器架,架上刀槍具備,開出一位是道具,但摸到堅硬而鋒利的刀刃后,才發(fā)現(xiàn)那全是真家伙。
大廳里同樣有幾個木人樁和拳擊沙袋,和黑色房間里的是同一種款式。
無胚房里有一間獨(dú)立房間,沒有衣柜,但有個掛衣服的鐵制支架,上面掛著的衣物難辨男女,但我在從中找到了女人的掛脖內(nèi)衣。
獨(dú)立房間內(nèi)沒有過多的家私,只一臺一床,風(fēng)扇也沒有,十分貧寒。
但同樣,房間里有木人樁和沙袋。
而不同的是,這間寒酸房間內(nèi)的木人樁和沙袋,相當(dāng)破舊,上面被擊打的痕跡比黑色房間里的明顯多得多,木人樁上有兩條手臂粗的擋棍已經(jīng)斷掉。
不禁讓我聯(lián)想到,這條街道里面的很多家居民,其中多多少少都有故事。
這時我醒悟到一些事:我是不是漏掉了一些很表面的信息?
我走出無胚房,果然,抬頭能看到無胚房的大門上面掛著一塊牌匾,上面也是布滿灰塵,但沒有遮蓋住上面的四個凸出來的大字。
“單熙武館”。
還真是間武館,我說怎么這么多刀槍劍戟的,剛才走進(jìn)來時沒看上面,把這么明顯的信息遺漏了。
既然是武館,里面會不會有登記注冊練武人的信息呢?這樣不就可以知道有誰在這里報過名了嗎?
我走回去無胚房,還真在一間房間里找到了一本登記表。
登記表很厚,每一頁都一律是同樣的表格格式,但登記的信息卻少得可憐,而且還全是手寫的。
第一行是欄頭,寫有“姓名”、“性別”、“年齡”、“已繳費(fèi)用”、“注冊時間”。
第二行開始往下都是注冊人員的信息。
“趙瑤、女、5、無、2012年6月6日”
“鄒靈凌、女、6、200、2014年6月6日”
“何汝然、女、7、200、2014年6月6日”
“杜若、女、6、200、2014年6月6日”
“顏舞、女、8、200、2014年6月6日”
“衛(wèi)圩安、女、7、200、2014年6月6日”
沒了。
等等,全是女的?
又是那個6月6日的日期,這不是那個詩人寫詩的日期嗎?
那個詩人也在這里報了名學(xué)武?
等等,那個詩人好像是男的???
我沒記錯吧?詩人的房間里全是男人衣服。
可是里面有一件吊帶連衣裙,藏在衣柜暗格里。
那些詩也沒署名,到底詩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記得詩人房間的衣柜里沒有女人內(nèi)衣啊!
此時心魔冒了一句有氣無力的話來。
“完全不知道你在干嘛,你是偵探嗎?你在這搜證還是搜集物資?”
對啊,我本來是打算尋找物資的,怎么搞著搞著像是在搜證似的?
我回道:“別吵,有些亂,你讓我捋捋。”
心魔回聲:“你慢慢捋,你要是這樣也能捋出頭緒來,我自愿永遠(yuǎn)閉嘴?!?/p>
“切!”我駁道,“你除了會低估我,還會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早已經(jīng)捋出頭緒了?”
心魔回聲:“我可沒說我自己有那么神,我只是單純地像問問你在干什么。你在這里閑逛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天都快黑了,你還要閑逛到什么時候?”
“我這不是閑逛,好嗎?”
“不是閑逛是什么?你現(xiàn)在的行為讓我很擔(dān)心?!?/p>
“擔(dān)心什么?”我問道。
從醒來到現(xiàn)在,我都理解不了心魔想表達(dá)什么,現(xiàn)在又說擔(dān)心,說得好像我做錯了什么似的。
心魔此時話中帶有釋懷的語氣,冒聲:“唉~我覺得你這樣下去,也遲早會害死我,干脆大家都敞開心扉說實(shí)話吧,好嗎?你為什么要囚禁我?”
它這個問題好像是第二次問了,好像它真的有這樣的疑惑。
“我囚禁了你?”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什么時候囚禁你了?”我問。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囚禁的我?”心魔回聲。
“那我為什么要囚禁你?”
心魔帶笑回:“呵呵,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要囚禁我?”
我很認(rèn)真地說:“我沒有囚禁你?。 ?/p>
心魔冒聲:“你看,你自己從來都沒有坦白過,但你卻一直要求我坦白,公平嗎?大家都拿點(diǎn)真誠出來可以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我可救過你!”
原來心魔一直有和我一樣的顧慮,這樣看來也難怪它有所隱瞞。
它一直認(rèn)為沒有坦白的是我,所以它也有很多事情不便與先說出。
可我怎么坦白?我什么都不記得,我能跟它坦白什么?跟它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這還不等于沒說,它這種高智商的疑心,肯定不會相信我。
于是我說:“我真沒有囚禁你,我要是想囚禁你,我為什么囚禁你在我自己的身體?退一萬步說,如果真是我囚禁了你,那我也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心魔果然起疑,“你是說,你也不記得了?”
它這話好像透露了一些信息,我急問:“也?你為什么說也?”
它避開了話題,轉(zhuǎn)問:“等等,先別管這個,你剛說‘你自己的身體’?”
“什么?”我不懂它想問什么。
心魔重復(fù):“你剛是不是說過‘我自己的身體’這句話?”
“是啊,這不明顯的嗎,我說有什么問題···”
“等等,等等?!毙哪Т驍辔以挘澳阕屛肄坜??!?/p>
“你也需要捋?你不高智商嗎?”我嘲笑說。
心魔的語氣卻很真誠:“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是我開初時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你先別跟我說話,你逛你的街,我要理一理這個順序。”
說得好像我很想跟它說話一樣,求我我還不太愿意跟這么一個囂張的人說話。
好吧,它捋它的,我捋我的。
我捋到哪了?被心魔叨擾一下也忘了。
哦對!6月6日指向的日期,不但是詩人的作詩固定時間,也是現(xiàn)在我身處的武館的所有練武學(xué)員的注冊日期。
但所有學(xué)員都是女的,這和詩人是男的有矛盾。
這詩人,會不會,不單寫的詩意有矛盾,連自己的性別也有矛盾?
那就少見了。
我得再回去詩人房間,再進(jìn)一步的確定一下。
剛走出門口,心魔冒聲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能說一下嗎?”
本不想跟它說,但是現(xiàn)在的我知道了它的顧慮,其實(shí)是我一樣的,所以我覺得,我和心魔雙方,如果大家都隱瞞所知不說,一直這樣下去,那對我對心魔都沒好處。
我不先跳出來坦白,心魔就絕不會跳。
于是我說:“我在尋找一些線索,我想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因?yàn)檫@也許會對我的失憶有所幫助?!?/p>
“什么????!”心魔突然變得很激動。
我很冷靜地回答:“你這也理解不了?你沒看到這條街的房屋外墻都刻有字嗎?誰會在自己住的屋子墻上刻字?或者誰會允許別人在自己的屋子墻上刻字?不很奇怪嗎?而且整條街的行道都落滿了相片,這很詭異??!就算世界戰(zhàn)爭、世界大亂、世界末日都好,大家在最危難的時候最想念的,不就是親人嗎?可這把照片灑得一地都是,好像一點(diǎn)兒都不眷戀似的。還有,那兩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缺了父親的身影,但那女孩卻表現(xiàn)得很開心,這不···”
“行行行了!廢話連篇,我沒說這條街不奇怪,你說的我早就考慮到了,你現(xiàn)在要去哪?”心魔又再打斷我。
我就懵了:“早考慮到了?那你還‘什么’?喊得那么激動干嘛?”
心魔回聲:“我激動不是因?yàn)椤ぁぁに懔怂懔?,你現(xiàn)在要去哪?”
我都已經(jīng)跟它坦白了自己意圖,但它還是有所隱瞞,我也不客氣了,回道:“你管我去哪!”
“你···能不能別那么傲嬌?我真是服了!”心魔冒聲。
“呵呵!”我回,“我傲嬌?行,我傲嬌,你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可以了吧?”
說完我就動身,正欲前往詩人的房屋,心魔卻喊住了我。
“等等,等等。先別走!”
我好沒脾氣:“又干嘛?!”
心魔回聲:“先把那武館里的注冊表帶上?!?/p>
“為什么?”我問。
“你別管,就先帶上!”心魔命令道。
“我就不?!蔽一氐馈?/p>
“你···”心魔有些生氣,“天啊,這都什么人啊這是,服了!”
“這話應(yīng)該我說?!?/p>
說完我就繼續(xù)前行,走不到十步,心魔開始流露出心急,冒聲出來。
“你到底想干嘛?為什么我說的話,你全都不聽?你是不是對我有些什么仇恨?”
它這么一說,就讓我確定它是一個智商高但情商極低的貨。
它一句句的傻子蠢貨地稱呼我,還想我聽它的話,當(dāng)我是狗么?
“唉~~~”
此時的心魔嘆了一聲,嘆聲中我聽出了無奈。
而且嘆得好可憐,嘆聲猶如哀哭。
我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我自己記不得之前的任何事了,可如果我之前真的囚禁了它呢?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自責(zé)?
我之前會不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現(xiàn)在捋一捋,倒覺得很正常。
假如我是被囚禁在別人身體里的那個人,我自己控制不了身體,而且也不知道要囚禁到什么時候,那我也很憤怒啊,那我也忍不住一句句臟話問候它?。?/p>
甚至我會罵得更難聽。
而且,被囚禁的那個人,罵人的行為才是最理智的。
罵著罵著,很有可能會讓囚禁自己的人越來越暴躁,說不定會因?yàn)椴幌朐俾牭诫y聽的話,故意放了被囚禁的人。
這么想來,心魔做得很正常?。∷茏匀坏卣J(rèn)為,我就是囚禁了它的那個人。
此時的我有些心軟,停住了腳步。
但我又放不下面子,于是我問:“在嗎?心魔?”
“我很希望自己不在。”心魔回道。
“那個···”我說,“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要拿那本登記表,你只要告訴我原因,我會去拿的。”
心魔仍有猜疑,冒聲問:“這是一種妥協(xié)嗎?”
我回道:“你可以當(dāng)作是。”
心魔冒聲:“那好,希望這種妥協(xié),以后可以繼續(xù)。你不是想要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嗎?你不是覺得有點(diǎn)亂嗎?”
“你知道這條街發(fā)生過什么?”我問。
“我不知道?!毙哪Щ芈?,“但是我也想知道,所以我建議你,把有用的、方便攜帶的證據(jù)帶走,有利于往后的推理。而且,那本登記表上有很多空白的紙張,可以用。你覺得亂,那是因?yàn)槟阃耆珱]做過任何的記錄或者筆記,除非你能過目不忘,那你可以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但目前我并不覺得你是那種能過目不忘的神探,你能說出剛才登記表上所有女孩的名字和年齡嗎?我猜你不能,所以,我非常強(qiáng)烈地建議你,把登記表帶上,以后看到有什么可疑的證據(jù),記在那本登記表上,這樣至少可以解決線索錯亂的問題。”
雖說它的話很有道理,但我有點(diǎn)不服氣,我就不能當(dāng)神探了?
我便回說:“誰說我不記得,我記得登記表上每個女孩都交納了兩百塊,而且都是同一天交的,都是6月6日?!?/p>
“你看,你錯了吧?!毙哪Щ芈?,“不是每個女孩都交了兩百,其中有一個女孩沒有交費(fèi)?!?/p>
“哦對!”我趕緊補(bǔ)話挽回面子,“第一個女孩沒有交。”
“那我問你,第一個沒交費(fèi)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心魔問。
“叫···”這下還真問倒我了,“我哪記得那么多!”
“所以啊,能不能把登記表帶上?大哥!”心魔語氣充滿了無奈,“我叫你一聲大哥了行吧?求你把登記表帶上!”
嘿,這句話聽起來舒服,總算挽回了一點(diǎn)面子,我便笑說:“既然你那么真誠地求我,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帶一帶吧。”
“你開心就好。”心魔回聲。
我便履行承諾,往回走去,前往武館。
雖說我沒記得,但我也不多信它記得,便問:“那你記得登記表上第一個女孩的名字?”
“記得?!毙哪У芈?。
“叫什么?”我問。
“喲。”心魔回,“怎么?要跟我打賭?我要是記得怎么算?”
“你想賭什么?”我跟著這個玩笑聊了下去。
沒想到心魔卻在盤算,回聲:“我要是記得登記表上的所有名字和年齡,你就把我放出來?!?/p>
看來它的確很渴望自由,我只能坦白:“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來到我腦里的,我還打算問你來著,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放你出來。我要是知道怎么把你弄出來,我一早把你放出來了。哪個受得了你?你一直在罵我,我也沒辦法讓你閉嘴,這就是我之前假裝沒聽見你說話的原因。”
心魔仍在猜疑:“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放我出來?”
“真的!我騙你干嘛?”
我已經(jīng)盡我最大能力去誠實(shí)了,信不信就只能由它。
心魔將信將疑,片刻后冒聲:“那好,我改一下賭注,我要是能把登記表上所有女孩的名字和年齡說出來,你就幫我找辦法,把我弄出來,這個賭注可以接受嗎?”
說實(shí)話,這哪算是賭注,我都不知道多想把它弄出來,誰愿意自己心底里住著一個心魔,一直監(jiān)視自己?
“行!”我回道,“要是你輸了呢?”
“隨你便。”心魔冒聲,“你想讓我閉嘴,我就閉嘴,絕對服從,一句話我都不會在說?!?/p>
“好!就這么定!”
我才痛快答應(yīng),沒過兩秒,心魔竟然還真背出來了。
“2014年6月6日,趙瑤7歲、鄒靈凌6歲、何汝然7歲、杜若6歲、顏舞8歲、衛(wèi)圩安7歲?!?/p>
聽我是聽了,可誰知道對不對,我只記得它說的第一個趙瑤是7歲,等會回到武館兌一次就知道了。
我快步回到武館,找到登記表,一看就看到第一欄寫的是5歲,便得意笑道:“啊哈,你錯了!哈哈,讓你裝逼,打臉了吧?你剛說第一個趙瑤是7歲,上面寫的是5歲!你輸了!噢耶!”
我還做了個沖拳的慶祝動作,沒料心魔解釋道:“請你注意聽,注意看,我剛說的是2014年的時候,趙瑤7歲。登記表上寫的,的確是5歲沒錯,但后面?zhèn)渥⒌娜掌谑?012年的?!?/p>
“什么?”
我再次閱覽登記表,果然,第一行趙瑤的信息,后面寫的日期是2012年的,往下的幾行,才是全部2014年的。
那中間空了兩年?。『闷婀?。
“行吧。”我只能妥協(xié),“算你贏,我不跟你計較了。”
“什么叫算我贏,明明就是我贏了?!毙哪奥?。
“我都沒記住你剛說的那一連串姓名和年齡,叫我怎么檢查?!蔽艺f。
“那是你自己的事,誰讓你沒認(rèn)真聽,反正是我贏。你可別不認(rèn)賬,待會又說沒有打賭這回事!”心魔告誡道。
“呵呵,你以為我是你???我可不是那種人,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我承諾道,“你要不信,我發(fā)誓可以了吧?”
“不用了?!毙哪奥暎鞍l(fā)誓只是小孩子玩的,你記住你的承諾就行。另外,你不覺得這6月6日的日期很熟悉嗎?”
“當(dāng)然知道,那是詩人寫詩的日期?!蔽一氐?,“所以我想回去詩人的房間里再看一眼,確定一下詩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這登記表上的信息,全都是女的。”
“喲嚯?”心魔詫異道,“還不錯嘛!這么明顯的線索竟然也給你發(fā)現(xiàn)了!”
這話中帶刺的,純屬挑釁。
我只好委婉地說:“你贏了,我愿賭服輸?!?/p>
說完我便把登記表帶上,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把旁邊的筆也帶上,好做筆記?!毙哪嵝训馈?/p>
帶就帶唄,誰讓我輸了。
輸是輸了,但復(fù)盤一下,很容易就能想到,這本是心魔的一個小小的圈套。
它早就記住了登記表上的信息,故意引誘我打賭。
誰叫我自己沒記住了呢?輸了也應(yīng)該。
可我有點(diǎn)不明白,便問:“你既然都記住了登記表上的信息,為什么還要我?guī)???/p>
心魔解釋:“一來是為了方便做筆記,說實(shí)話我也有點(diǎn)亂;二來是因?yàn)槎虝r記憶很容易因?yàn)闀r間的延長而導(dǎo)致混淆,帶在身上可以隨時檢查;三來,是為了給這條街上的房屋對上號。”
“對上號?對什么號?”
心魔問道:“我問你,你從這登記表上得到什么信息?”
我回道:“就姓名和年齡啊,還有費(fèi)用以及注冊日期,還能得到什么信息?”
心魔解釋:“你這樣看東西就太表面了,你看,登記表上的所有名字,全都是不同的姓氏的,沒有一個是相同的姓氏,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
“不懂你要說什么,不同姓氏和對上號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沒說一定有關(guān)系。”心魔解釋,“武館中的木人樁和沙袋,在黑色房間里也有出現(xiàn),很容易就讓人聯(lián)想到,黑色房間里的女主人,很有可能在武館注冊過學(xué)武。但登記表上有六個名字,哪個才是黑色女孩嗎?所以我想要把登記表里的名字,和這條街上的房屋一一對上號,看看哪個名字是住在哪間房屋里。”
我還是不解,“那和不同姓氏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現(xiàn)在大概能確定的是,黑色女孩在武館里注冊過,但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這一點(diǎn)。因?yàn)楹谏⒌姆课莺臀漯^就在同一條街,這讓我有一個猜想,我覺得登記表上的所有女孩,都是在這一條街上住的?!?/p>
這一個猜想很合理,但我不知道它是從哪一點(diǎn)看出來的,便問:“證據(jù)呢?”
心魔回道:“我說了,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想。”
“你這猜想無緣無故的,不叫猜想,是瞎猜?!?/p>
心魔解釋:“不是瞎猜,就是因?yàn)椴煌帐?。你回想一下,之前在街上見到過的照片,很可能就是這條街上的住客的照片,除了幾張是重復(fù)的,沒有發(fā)現(xiàn)所有照片上的人物有近親的特征,有些照片上有的人有明顯的外貌特征,但并沒有在所有的照片上重復(fù)過。所以我判斷,這條街上的所有住客,本來就沒有血源關(guān)系,是一個開發(fā)區(qū),那就說明我的猜想有一定的可能性,不是瞎猜。再加上所有的女孩是在同一天注冊的,除了第一個沒有交費(fèi)的女孩,但第一個女孩趙瑤,也是在6月6日注冊學(xué)武。這一點(diǎn)也支撐了我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因?yàn)檫@些女孩住在同一條街區(qū),然后因?yàn)榻磺樯?,所以選擇了一起報名學(xué)武?!?/p>
“嗯~~~”我點(diǎn)頭道,“有點(diǎn)道理,那也有可能是所有的女孩來自不同的街區(qū)啊!”
“所以我說我這只是猜想,我沒有說確定?!毙哪Щ芈暋!鞍パ絶我發(fā)現(xiàn)跟你理論讓我心力交瘁?!?/p>
“切!”我不屑道,“那你說為什么第一個女孩沒有交費(fèi)?”
“這我怎么知道?”心魔回道,“我又不是那個女孩,不過我猜想,第一個女孩趙瑤,很可能本身就是武館的人?!?/p>
“為什么?”
“因?yàn)樗龥]繳費(fèi)啊!”
“這也不能說明一定就是武館的人啊!”
心魔語氣中帶有郁悶:“所以我說這是猜想啊大哥!行了別嘮叨了,你好煩,去詩人的房間吧!”
“你才煩?!蔽荫g道。
說完就繼續(xù)前往詩人房間了,可剛到詩人的房屋門口,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而令人瞪眼咋舌的場景。
詩人房屋的對面,那家有樹干的房屋,大門,又一次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