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雅雅發(fā)出邀請函的時候,本來以為雖然是以妖盟盟主的身份發(fā)出,但卻應該應者寥寥,畢竟圈內出了這么大的事,大家都很擔心,卻不料召集到大家卻并非難事。畢竟,且不提大家都愿意在這種事情面前同仇敵愾,集思廣益,連那一向高高在上、如霧里看花般的傲來國也同意前往,這件事本身也是個誘惑。于是,三天后,圈內幾乎所有的一方妖王都來到涂山集合。
大家來得很積極,但卻都沒帶來什么有用的信息。畢竟,關于圈外,大家?guī)缀醵紱]什么了解。
涂山雅雅再一次大費口舌地形容那黑袍人的情況,仔細描述那件紋章,當然,她一點都沒提關于黑狐娘娘和泄密的事情。大家面面相覷,卻無一人知道有這么個人。
就這樣在毫無進展中,終于熬到散會。這一天涂山雅雅過得簡直精疲力竭,雖然沒有任何進展,但她已經累得再也不想做什么了。她剛要回屋休息,就被六耳叫住。
“雅雅姐,我和三弟想看看你所說的那段記憶?!?/p>
涂山雅雅微微一怔,但是同意了,雖然不抱太大希望。
“試試吧,雖然不能保證我們能看到。”
涂山雅雅帶著他們走到苦情樹前,龐大的樹冠和微微搖動的樹影,即使是現(xiàn)在,依然令人倍感親切。但當她與苦情樹之間的距離越縮越小的時候,那天和傲來國三少先后沖到容容的空轎上時體會到的感覺竟猛地再次襲來。那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說不出的溫暖,依然是一接觸到即使不見她人影也會使人聯(lián)想起她的,仿佛心中被挖空了一處巨大的缺口,怎么也填不滿,無由地傷感猛地襲來。她咬了咬牙,沒有流露出那一剎那的痛苦表情。只是這次痛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精神。
再沒想到他們竟會這么容易地再次進入苦情樹的幻境,并且極為容易地找到那段記憶。其實涂山雅雅根本沒抱什么希望,因為那段記憶實在太短,又是太模糊了。不料看完之后,這兩位新觀眾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盲點。
“三弟,你可聽清了那黑袍人說的那個稱呼?”六耳一臉嚴肅道。
“‘那幫假仁假義的野花’!”三少也情緒略帶激動地叫道,“我想,說不定這件事還真的跟我?guī)煾赣嘘P!”
“你……師父?”涂山雅雅一怔。
“先師是個非常愛花的人,我見到過他所使用的法術也幾乎全部都與植物有關?!比賴烂C地道,“說不定,正是那黑袍人害了我?guī)煾?!?/p>
這下看來是新恨未了,舊仇又添一樁。涂山雅雅嘆了口氣,道:“這么說,你師父也是圈外的人嘍?!?/p>
這下三少和六耳都怔住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不會,我?guī)煾甘怯袑嶓w的?!比俸V定地回答。
于是舊仇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最終,一整天的忙碌,依然幾乎沒有取得任何有用的信息。涂山雅雅到底還是在完全絕望之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那時,夜已經很深了。她沒有立刻就睡覺,而是打滅了房間的燈,然后在窗邊坐了許久許久。四周全是一片黑暗,只有山坡上那遙遙的樹影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