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了三日,終于在日落十分趕到了丞相府門前。
此刻,奢華大氣的丞相府門扉緊閉,并沒有迎陸何歡入內(nèi)的跡象。
瑤琴我去拆了那大門。
做侍女打扮的瑤琴挽起衣袖準(zhǔn)備上前砸門。
陸何歡不必浪費(fèi)力氣。
陸何歡瞥了那朱紅大門一眼,低聲開口:
陸何歡再等一等。
瑤琴順著陸何歡的目光看去,正瞧見門后那雙鬼鬼祟祟的眼睛,心中有了數(shù),冷哼道:
瑤琴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來這烏七八糟的地方找罪受。
高門大院腌臜多,牛鬼蛇神算計(jì)多,整天勾心斗角的過日子,一不留神就栽了。
陸何歡嗯,就當(dāng)我來體驗(yàn)生活吧。
陸何歡聳了聳肩。
兩人閑聊間,那朱紅大門終是打開了。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管家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陸何歡一眼,不卑不亢的開口:
何府管家是清歡小姐吧。夫人吩咐,請您繞道,由后門進(jìn)府。
瑤琴繞你大爺……
瑤琴聞言,抬手就要給那管家一掌。
陸何歡后門是吧,勞煩您帶個路。
陸何歡眼疾手快的攔住瑤琴,笑著對管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
瑤琴陸……小姐!
瑤琴心不甘情不愿的開口。
陸何歡既然是體驗(yàn)生活,自當(dāng)入鄉(xiāng)隨俗。
陸何歡將瑤琴拖到身邊低聲開口:
陸何歡咱們且進(jìn)去看看。
瑤琴行行行,你說如何便如何吧。
瑤琴擺了擺手,隨陸何歡去了。
那管家?guī)е懞螝g由后門進(jìn)了丞相府,在一眾下人異樣的目光中來到了一處名為“泰和”的院子。
陸何歡隱約記得,這是何清歡那個嫡母——丞相夫人的住處。
何府管家夫人,人帶到了。
管家站在門外恭恭敬敬的回答。
陸何歡站在那管家身后,見四周并無下人,便偷偷瞧進(jìn)門里去。
門內(nèi),一襲深藍(lán)色華服的丞相夫人側(cè)躺在美人榻上,旁邊六個侍女,或打扇,或端茶,或捶腿……
這夫人,倒是會享受。
何王氏嗯。
丞相夫人連個眼神也沒給陸何歡,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口吩咐:
何王氏還讓她住北邊的“勤織院”吧。
何府管家是。
那管家彎了彎腰,拱手領(lǐng)命。轉(zhuǎn)身,對著陸何歡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府管家小姐,請隨老奴來吧。
陸何歡再次瞅了瞅閉目養(yǎng)神的丞相夫人,沒啥誠意的說了句“多謝夫人”便隨著管家離開。
待陸何歡離開,丞相夫人倏然睜開了眼睛,里面泛著陰森森的寒意:
何王氏小賤人,竟然沒弄死你……
旁邊的侍女見狀,紛紛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何王氏叫王嬤嬤來見我。
丞相夫人擺了擺手,再度閉上了眼睛。
路人甲乙丙是。
旁邊的侍女應(yīng)聲退下。
……
勤織院。
瑤琴呸呸呸,這什么鬼地方!
瑤琴一走進(jìn)院子便心生不滿。也不怪她如此生氣,與其說這是一處院子,不如說這是間雜物房,院中半人高的枯草無數(shù),房間里面堆滿了破銅爛鐵,朽木桌椅,連個站人的地方都沒有。
陸何歡環(huán)視了一遭,目光落在角落的那張雕花木床上。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一個少女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壓在身下掙扎不得,任其侮辱的情景。
“殺了他,殺了他……”
陸何歡腦海中傳來一個歇斯底里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