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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二次元  信邦 

凌晨四點

信邦

韓信每個月月初都會拉著劉邦去醫(yī)院,早先是為了確保他再次標記后的信息素穩(wěn)定,后來某一天后去醫(yī)院的目的就變了,變成了檢查劉邦的孕檢。

劉邦懷孕的檢測報告出來的時候韓信有點愣,劉邦站在他身旁揶揄他,說怎么不想負責啊??蓻]想到韓信當著所有人的面,伸手把劉邦抱進懷里,還小心翼翼地不去勒住他的腰,生怕他有什么閃失。

那時候劉邦站在醫(yī)院白晃晃的走廊里,身邊是逐漸近了又逐漸遠了的議論聲,他被天花板的節(jié)能燈晃得眼前一花,閉上眼睛后,眼前仍然是光。

很亮,特別好。

幾十分鐘前醫(yī)生說他身體底子不好,囑咐了很多事情,韓信聽得直點頭,劉邦自己卻站在一旁,抬頭去看貼在墻上的生育宣傳海報,他看著那些飽和度頗高的卡通形象,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睛里難得的沒藏情緒,他像是有些措手不及一般,來不及反應和調整,莫名地呆愣。

最后韓信過來把他的手牽住,那股溫度才把他喚醒,他轉頭去看,韓信背后的光把他的身影模糊,迷蒙的好看。

劉邦沒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么不對勁,坐上車后韓信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著頭盯著劉邦看,看得劉邦背后發(fā)毛,出聲問他:“看什么看?”

韓信伸著手,牽住劉邦,他的手上微微的用力,在逐漸熱起來的天氣里手心微微濡濕,劉邦把嘴邊的傻逼咽了回去好聲好氣地問道:“你犯什么?。俊?/p>

“就想拉著你?!表n信鼻子里哼了一聲,松開劉邦的手后發(fā)動了汽車,“醫(yī)生說你底子不好讓我給你調理一下,以后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聽見沒?!?/p>

“嚯?!眲罱壣习踩珟Ш蠊雌鹱旖切ζ饋恚拔乙遣荒??”

韓信把車開上主道,沉默了一會,碰到紅燈后停下來,抻著脖子湊近劉邦,貼著他耳朵念了一句:“我總有辦法讓你吃下去?!?/p>

不得了。劉邦翻著白眼把韓信推開,嘴角卻勾著歡欣的笑。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一個驚喜,對于韓信來說也是,畢竟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身邊是伴侶,懷里會是自己的孩子。

那大概是一個夢境,出現(xiàn)在最深的夢里,一閃而過,不留痕跡。劉邦盯著窗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酸,他伸手揉了揉鼻尖,嘴角沒掩住一聲自嘲的笑。

而這時一只手握住他搭在一旁的手,堅定的暖。

他回過頭,卻只看見表情專心的韓信。

那之后他的飲食就被韓信全權接管,他早上早劉邦一個小時起,做了早餐出去晨練,回來之后把劉邦叫起來,銀耳蓮子羹溫度剛剛好,加點糖劉邦稀里糊涂能喝兩碗。吃完飯韓信再開車送劉邦去公司,順便對他急剎的車技心有余悸,換回劉邦的白眼。

本來韓信自己的車和劉邦的車車牌尾號是一樣的,同一天限號打死開不出去,原本劉邦做好了早起坐地鐵的準備,卻沒想到前一天韓信回家跟自己媽換了車,開著那輛白色轎車頂著叮當貓?zhí)炀€就去了公司,劉邦下車的時候沒忘記揶揄韓信車的可愛。

“有什么不滿你跟我媽說去。”韓信坐在駕駛位上翻了個白眼,“中午等我?!?/p>

劉邦應著好,把公文包往肩膀上一甩,轉身大步就進了公司大樓,一路上跟好些同事打了招呼,還被夸了氣色好。

劉邦臉上掛著謙虛的笑,心里卻炸開些許細碎的花。

他坐進辦公室,翻開文件看起來,看完之后拿起筆開始批注修改意向,字寫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一股惡心的感覺順著食道一路向上,壓住了他的舌頭。他干嘔兩下,筆掉在一邊,他彎下腰去,一只手壓著胃一只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才直起身子趴到冰涼的辦公桌上。

他很慢地眨了兩下眼睛,覺得有些東西終究只能是奢望。

韓信中午的時候火急火燎地刷了臉卡進了公司,提著保溫飯盒就往劉邦的辦公室里鉆,張良抱著一大摞東西給他讓道差點沒讓他帶倒,他穩(wěn)了步子,只能扶了扶眼鏡,嘆口氣念一句你們這小談戀愛的。

韓信進辦公室的時候劉邦正開著空調躺在沙發(fā)上玩兒手機,一副提前進入午休狀態(tài)就等吃飯的模樣,韓信把盒子打開,把幾個菜擺出來放到劉邦面前,取了筷子塞到劉邦手里,讓他快點吃。

劉邦慢騰騰地坐起來,結果筷子扒起飯來,韓信一屁股坐到茶幾邊兒的地上,突然伸手貼上劉邦的額頭,皺起眉問他:“臉色真難看,不舒服嗎?”

“有點累?!眲钛柿俗炖锏臇|西回答道,盯著碗里的米粒,沒去看韓信。

他猶豫了一會,像是有什么想說的話,卻又遲遲說不出口,沒等他下定決心,韓信就從包里摸了個東西放到桌上。

劉邦一看那東西一下子就停住了動作,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東西太熟悉了,韓信給過他兩次,眼下是第三次。

那一小瓶信息素在燈光下面反射著澄澈的光,細碎的好看。劉邦默默地吃完了飯,把那個瓶子拿起來捏進手里,迷迭香的味道溢出來,悄悄地把他胸腔里的憋悶驅散了不少,他深呼吸一下,抬眼去看韓信。

韓信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地上盤著腿,手肘撐著膝蓋,歪著頭看他。

“你上次抽信息素是多久,這才隔了多長時間你又去?!眲钊滩蛔¢_口教育起韓信來,“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我底子好?!表n信哈了一聲,手撐住下巴,打了個哈欠,“那醫(yī)生跟我說了,這段時間你肯定難捱,最后有沒有結果還不一定,我可不得把你看好了嗎?”

劉邦聽到結果兩個字的時候撇開視線,卷起毯子窩進了沙發(fā),臉埋在領口里,斜著視線去看韓信。

“不過到底怎么樣我不是很在意。”韓信又說,劉邦聽得有點愣,“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才是要命?!?/p>

劉邦撲哧一聲笑出來,韓信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劉邦看著韓信把東西收好裝進盒子里,才悶聲悶氣地開口:“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彼D了頓,又補充道:“肚子不舒服?!?/p>

韓信嗯了一聲,拉著劉邦的手吻了吻他的指節(jié):“下班我接你去醫(yī)院。”

從醫(yī)院復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八九點鐘的光景,醫(yī)生給劉邦開了些點滴,他打著打著就睡了過去,之后迷迷糊糊地上了車繼續(xù)睡,韓信也不叫他,拿了毯子給他裹上,掖好被角開車回家。

路上遇見紅燈,他踩了剎車緩慢地停下來,下意識回頭去看副駕駛位上的劉邦,看他還是一副熟睡的樣子,又轉過頭盯著前面的路。他的手蹭著嘴唇,想起醫(yī)院里醫(yī)生給他說過的話。

這么多年劉邦一直找我復診,要是他真的沒有孩子,我還真的會對當初答應了他的執(zhí)著而后悔。那時候鬢角花白不茍言笑的醫(yī)生微微低著頭,去看手上的病歷表,他說完之后抬手拍了拍韓信的肩膀,轉身進了病房,讓劉邦把手機放下好好輸液。

韓信手貼到醫(yī)院冰涼的瓷磚上,冷了個激靈,他靠在門框上看醫(yī)生把病歷表上的東西講給昏昏欲睡的劉邦聽,垂了視線,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太多東西。

那是黑暗又粘稠的光景歲月,粘黏著前進的腳步,一點一點深入骨髓,潛進夢里,沉淀成心臟里最深的刺。

醫(yī)生在他走之前又給他說了很多,他說劉邦之后的身體反應會逐漸加大,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讓他要有心理準備。

韓信點點頭應聲好,帶著劉邦回了家。

原本是想讓劉邦住院的,劉邦按著貼在輸液傷口上的棉片打死都不,韓信犟不過他,只好說那我們回家。

狗早就送走了,連帶著一切痕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在車上睡夠了,劉邦一進家門就開始嘖嘖幾聲:“你讓寶貝得多寒心?!?/p>

“呵?!表n信看了眼時間,推著劉邦進了浴室,劉邦被他塞進浴室后沖了個澡,韓信揉了揉他手背上輸液的淤青,打了個哈欠側身進了浴室。

劉邦坐在床上,借著床頭柜上臺燈的光看書,字在眼前變成畫面,又從畫面變成線條,最后變成重影。劉邦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眉心,抬頭看見韓信頭上搭著根毛巾走進臥室,頭發(fā)濕漉漉的,正往下滴著水。

“你過來?!眲畎褧仙?,抬手把韓信招過來,扯著毛巾把他的頭往自己面前壓,隔著毛巾擦著韓信頭上的水。剛開始幾下韓信還哎呦叫喚著讓他輕點,多揉幾下后就沒了聲氣,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

劉邦放慢了手上的動作,等水干的差不多之后,隔著毛巾很輕地親了一下韓信的頭頂。

他們的生活日復一日,劉邦的體重一天天增加,O的激素讓他看上去白白胖胖,韓信則因為劉邦身體的原因過得清心寡欲。他有時候在入睡之后會翻身抱住劉邦,臉埋在劉邦的頸側,卻沒了下一步動作,似乎聞著那股清新的甜味更能入睡一般,發(fā)出安穩(wěn)的呼吸聲。

但是或許,是因為太累了。

劉邦因為是男性Omega,孕期身體曲線變化并不明顯,他白天仍舊是公司里呼風喚雨的那個男人,夜晚里卻常常被黑暗驚醒。

他似乎在每天的凌晨都會醒來,睜開眼睛眼睛潮濕,天花板上是一圈又一圈不存在的水光,窗外時不時有晚歸的車輛的車燈,由近至遠一一拉過,沒有生息沒有動靜,讓他幾乎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

他總歸是在擔憂著的,擔心沒有未來,擔心給不了未來。

那似乎是一個愈加沉重的夢魘,讓他醒過之后無法再次入睡,他閉上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格外清明的黑暗。

劉邦動了動翻了個身,還沒等他把翻身的動作結束,身邊的韓信就撐著床支起了上半身,被窩里灌了點新鮮空氣進來,劉邦回過頭去看他,韓信散著一頭又長長了的頭發(fā),聲音慵懶地問他:“怎么了?”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韓信沒得到回應,翻身下了床,幫劉邦掖好背角后出了臥室,屋外的燈探頭探腦,劉邦抻著脖子看著亮堂的屋外,韓信折騰了一會之后進臥室,手里端著杯什么。

有時候是粥,有時候是牛奶,劉邦猜不到明天會是什么,但是會聽勸地好好喝下去。

韓信接過杯子對他笑,埋頭在他的額頭上點一下,說晚安。

之后劉邦會睡過去,韓信就起了,有時候是凌晨三點,有時候是五點,最經常的是凌晨四點。

凌晨四點似乎是晚上和清晨的分界線,早一點大地還在沉睡,晚一點街面上已經有了神色匆匆的人。

韓信的臉上開始掛起黑眼圈,看上去疲勞得不行,對著劉邦卻仍舊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有時候韓信一早開車送他,在十字路口等紅燈時停下來揉著眉心,劉邦都會把視線轉出窗外,像是在逃避一樣,神色難過。

他似乎已經認定了一個結局,再不去想別的可能性,心臟里的空落卻一天天變大,像是負了期望一般感到愧疚。

“韓信?!眲钤谲嚩略诎肼飞蠒r,找了個空隙把自己的聲音擠了進去,韓信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他,卻只看見劉邦的后腦勺,“你覺得現(xiàn)在做的事情有意義嗎?”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昭然若揭,韓信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拖長了聲音發(fā)出毫無意義的音節(jié),等車重新開始發(fā)動的時候才開口說話:“我覺得有?!?/p>

是嗎,劉邦隨便回了句,也不再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那天早上堵車特別嚴重,劉邦覺得有點暈,窩在副駕駛位上就昏昏欲睡,韓信偏頭看了他一眼,幫他搭上一張薄毯子。那樣的場景像極了過去鋪張在白天,光芒充足,照亮了一切。

韓信看著劉邦閉上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回過頭去繼續(xù)開車。

這樣的生活似乎可以一直持續(xù)下去,保持著一種細致入微的動人安靜地走到盡頭,誕生出新的可能,給人更多的感動。

但是還有個詞叫做事與愿違。

那天一早劉邦就覺得頭重腳輕,醒過來后拿起手機一看時間,正正好的凌晨四點。他低低地罵了一句,早感覺到他動靜的韓信從屋子外走進來,一邊把手里的杯子遞給劉邦,一邊沉著嗓子說你別罵人。

劉邦笑了兩聲,接過來喝掉,擦了嘴之后又躺了下去,但偏偏今晚再也睡不著,他瞪著黑暗,眼皮用力地關緊,卻鎖不住一丁點的睡意。他躺在床上捱到六點過,故意打著哈欠起了床,對韓信撒著小小的謊——公司開會必須早起。

韓信從書房出來,看了他一眼就去了廚房準備早餐,劉邦則轉身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東西悄悄地吐掉。

他壓著胃,手能感覺到另一處的起伏,他站直了身體,看著剛才吐掉的東西被水流一點點沖走,撐著膝蓋兀自地笑起來。他感覺害怕的事情終于將要發(fā)生,未來的一切仍然走了最壞的路,他回過頭去看廚房的門,在邊邊角角的畫面里感覺到一陣很冷的風,恰巧撞在他的眼睛上。劉邦扭了把熱毛巾蓋上臉,熱氣覆蓋住他的呼吸,把他的哽咽統(tǒng)統(tǒng)咽下。

韓信送他到公司,在他下車的時候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點點收緊,肌膚的每一處角落都做到最大程度的貼合,劉邦回過頭去看他,韓信卻不說話,一直到劉邦用手去扒韓信的手的時候,他才很慢地開口:“不舒服要告訴我啊?!?/p>

不知道哪里來的手突然就扼住了劉邦的呼吸,他一滯,隨即牽起一絲微笑,對韓信點了點頭。韓信松開他的手腕,留下一個溫熱的印記,低頭重新發(fā)動了車,掉頭開走。

劉邦站在原地對他揮了揮手,等到韓信的車消失在車流中之后,他才緩慢地蹲了下來,被肚腹部突如其來的疼痛絞出一頭冷汗。

幾個小時后他眼前的畫面天旋地轉,他仿佛從黑色的山頂直直地墜下去,掉進一片沒有生息的白色的湖,光壓著他的眼睫,不知從何而來的新鮮空氣灌進他的肺部,他感覺胸腔以下的部位逐漸血肉剝離,意識變作泡沫,散在了逐漸強烈的光里。

他變成幽魂,拖著腳步走在泥濘的路上,前路是一片無盡,而他茫然不知意義何在。

那便停下下吧,他想,順從著自己的意識停下了腳步,卻又隱隱聽見呼喚的聲音。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帶著急促緊張不可等待的口氣,一聲又一聲,莫名的情深。

于是他便紅了眼眶,再度走了下去。

劉邦醒過來的時候頭頂晃著很亮的光,四肢像是浸在水里一樣冰涼,他動了動手指,感覺有人捏住他的手,側頭看過去,是撐著頭皺緊了眉頭睡過去的韓信。韓信的手上也沒什么溫度,兩只手貼在一起也起不到溫暖的作用。

劉邦長出一口氣,很慢地把手抽出來,隔著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血肉剝離的痛覺記憶猶新,而那弧度似乎還在撫慰著他擔驚受怕的心。

“咳?!眲畲怪囊暰€被身邊一聲咳給吸引過去,他轉頭去看,看見韓信用力往下撇著的嘴角,和又是疲憊又是心有余悸的眼睛。

“醒了?!表n信移開視線,問他,“餓嗎?”

“不餓?!眲顡u了搖頭,“我睡了多久了?”

睡狗屁。韓信罵了一句,“你暈過去幾個小時了,要不是張良看出你不對勁拉住你你就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劉邦說了句是嗎就沒了下文,韓信站起來把自己的位置換到床位的另外一邊,把自己的手墊在劉邦輸液的手下面,像是冰下面墊了塊溫熱的石頭,他的體溫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攀升上來,遞送來了溫暖。

韓信嘆了口氣,盯著劉邦的手背,低聲開口:“你可長點心吧,想嚇死我嗎?”

“我想做有意義的事,而現(xiàn)在的一切,說不定都會沒有結果?!眲钚α藘陕?,轉開頭開口,“早幾年胡亂折騰是我的錯,但是現(xiàn)在要強加給你我覺得不值得?!彼f完轉過頭看著韓信:“替你,懂嗎?”

“我覺得有句話說的挺好的?!表n信沒去接劉邦的話茬,盯著劉邦的側臉開口道,“那句話單講出來挺合適,真的。”

劉邦回過頭,看著韓信的臉,突然有些哽。

“為你,千千萬萬遍?!备手顼?,滿心歡喜。

劉邦笑出來,笑著笑著就轉開頭,冰冷的手貼上了臉頰。

他輸完液還是不住院,韓信也攔不住,劉邦站在病房門口雙手環(huán)著胸,面無表情漠視了所有人,無端端像是個說一不二的帝王。蕭醫(yī)生罵他牛脾氣又上來了,韓信攔了兩下,把病因為疲勞過度的劉邦領回了家。

那已經是臨近十二點的光景,韓信沒開車來,正準備打車的時候劉邦卻指了指地鐵站口。他指著那個沉默的深色大嘴,回過頭對韓信笑起來,路燈的光落在他的側臉,輪廓分外柔和。

車上人很少,似乎是末班車,劉邦韓信坐在金屬的板凳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韓信像是想起什么一樣開口問道:“張良說他以前是個醫(yī)生?”

“嗯啊?!眲顟艘宦?,盯著對面的移動電視看。

“他不是個O嗎?”韓信疑惑地問,靠上了椅背。

嗯。劉邦應了一聲,又說:“他以前是個Beta,后來參與項目的中途突然分化,就退出了?!彼f完不只是為了什么而嘆了口氣:“多可惜?!?/p>

韓信沒應聲,劉邦以為他在準備措辭,可最后等來的事均勻的呼吸聲,他轉過頭去看,恰好韓信歪著頭靠上他的肩膀。

韓信睡著了,在幾句話之間,在靜悄悄的深夜車廂里睡了過去。

劉邦抬頭盯著對面黑黝黝的窗口,外面廣告燈箱一閃而過,拉出細長的光帶,他恍恍惚惚,突然覺得回到了凌晨的早上。

那溫暖又難捱的早上,有韓信醒著等他的早上。

而現(xiàn)在,他醒著,韓信睡著了。

劉邦勾著嘴角笑起來,歪過頭閉上眼睛,很輕地吻了一下韓信的眼睛。

那是凌晨四點,最美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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