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安只是溫柔的笑笑,眸子里有光,映照著一身青衣的戚容。
她昏睡了多久了啊……
不對,這些日子好像也快到了銅爐山開的時候了。
那按原著,青鬼和女鬼媗姬……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按照原著來行進(jìn),我記得風(fēng)師娘娘是……被黑水欠債打成了乞丐,既然她來了,她斷不會讓花城消散,換她吧。
“阿容,你幫我……上藥吧,我行動有些許不便?!敝x亦安溫溫柔柔的道。
“你他媽是女子我是男子你讓我給你上藥還好死不死傷在心口你讓我怎么給你上藥你是腦子被驢踢了是嗎?!”戚容張嘴就罵,仔細(xì)看還能發(fā)現(xiàn)戚容的耳尖紅了。
“那你快出去,我自己上藥?!敝x亦安笑瞇瞇道,她就想鋪墊這一句話呢。
“那你他媽注意著點(diǎn)自己別他媽再傷著了讓人操心?!逼萑萘R罵咧咧的出去了。
謝亦安褪下褻衣,拆開包扎的白布,金瘡藥撒在心口處,瞧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武神最多的便是金瘡藥了,這幾乎是她的習(xí)慣,隨身帶一瓶。
也不知道給自己上藥,謝亦安這么想。
陽光灑進(jìn)來,暖暖的,三千青絲隨意披散,脖間紅繩更顯白皙,衣衫斜斜的披在身上,唇角勾起溫柔笑意。
郎千秋進(jìn)來便看到這么一副畫面。
總歸還是少年,臉頰紅紅的,耳朵尖也紅透了。
謝亦安轉(zhuǎn)頭便看到這么一副畫面,有些驚愕。
她不過是疼的速度慢了一些怎么就進(jìn)來人了?
謝亦安迅速套好衣衫,面色不改的赤腳下床。
“郎千秋?”謝亦安伸手晃晃。
低頭便看到少女溫柔笑意和晶亮眸子。
更是臉紅,道:“青羨武神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讓你受傷我現(xiàn)在才剛剛知道你是青衣俠客對不起啊。”
“無礙的,銅爐山快開了是嗎?”謝亦安溫聲道,一口氣說這么長也不怕憋死嗎?謝亦安心里吐槽。
“對對對,戚容已經(jīng)往那邊去了?!崩汕飺狭藫项^,一如曾經(jīng)皇宮中少年。
“郎千秋,你回仙京吧?!敝x亦安墊腳拍了拍他肩這么說。
“那那那你呢?”
“我去銅爐山,完成一件我非要完成不可的事情。照顧好自己?!蔽也荒芟褚郧澳菢幼o(hù)著你了,因?yàn)槟悴粌H長大了,我還要完成一件危險的事。
“那你的傷……”
“我好了?!?/p>
說完,謝亦安便離開了,她該怎么混進(jìn)去呢……
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到謝憐親吻花城有了一身高級鬼氣。
她抹抹汗,她不可能親花城也不可能親賀玄,白無相更不可能,那……戚容?
想到這里謝亦安毋的臉紅,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到時候再說吧。
她腳程不慢,趕上了謝憐與花城二人。
那是一片山區(qū),樹林郁郁蔥蔥不見天際。
謝亦安飛身過去打招呼,斂了周身靈氣。
她的臉沒人瞧過,就算是亦安郡主,也是常覆面紗示人,她平時素愛穿青衣,這回倒換了銀藍(lán)色戰(zhàn)凱,外人看不到不知道,只知這是銀藍(lán)色利落衣袍。
越是深入森林,路邊遇到的妖魔鬼怪就越多、越密集,個個奇形怪狀,鬼鬼祟祟,匆匆而行。謝憐牽著花城,邊走邊低聲道:“來了好多?!?/p>
花城道:“此次萬鬼齊聚的確比以往都多。因?yàn)檫@回上天庭沒攔下來,很多原本不打算來的都來了?!?/p>
“確實(shí)很多?!敝x亦安接了句話,開始沉思,按照原著,那么是不是要看到萬神窟和壁畫了?想想還挺激動的。
而且,不光有單形只影的,甚至還有成群結(jié)隊來的。謝亦安在心里又補(bǔ)充了一句話,嘴里說了一句:
“天地為爐,眾生為銅!水深火熱,萬劫其中!”
這句讓花城終于開始看到她了,謝亦安?這不是……
走了一陣,他們遇到一大群破破爛爛的妖魔鬼怪,面目猙獰,結(jié)成陣列,邊走邊嚷道:
“天地為爐,眾生為銅!”
“水深火熱,萬劫其中!”
“天地為爐,眾生為銅!”
“水深火熱,萬劫其中!”
聽他們呼喝的語氣,此來非但不害怕,反而十分向往。聽到他們的口號之聲,花城面色微冷,道:“根本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喊得倒是比誰都起勁。”
她一切都知曉,這群妖魔鬼怪,比誰都要慫。
她不說話,一直在想如何瞞天過海。
斂去周身靈光與靈氣,轉(zhuǎn)頭對上謝憐的眸子,她知曉,謝憐根本不用。
她用?。。。?!謝亦安心里怒吼著。
按照原著發(fā)展,花城果真是渡給了謝憐鬼氣,可她怎么辦????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謝憐,她懂,看花城不管用,謝憐才是老大。
謝憐還未看到過自家妹妹這么可憐又眼巴巴的樣子,不由得想起,對啊她也是神官,她怎么辦,又轉(zhuǎn)頭瞧著花城。
花城無奈,用自身鬼氣凝了個糖丸遞過去,謝亦安勾唇輕笑,溫聲道謝。
迅速的吃了那糖丸,眼看周身鬼氣彌漫。
三人喬裝,無非就是披斗篷帶面紗帶斗笠。
謝亦安還是帶了斗笠,為了安全起見。
走了一段路,前方隱隱傳來嘈雜之聲,不知怎么回事,謝憐道:“有什么地標(biāo)一類的東西,告訴你已經(jīng)進(jìn)入銅爐山了嗎?”
花城道:“有。但是不要相信那些東西?!?/p>
當(dāng)然了,老、病、死三座大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謝亦安心里吐槽,面色不改。
果真,一面陡峭的山壁前,黑壓壓的一大群妖魔鬼怪堵在一處,少說也有三四百之眾。然而,這不過是此次萬鬼群聚的冰山一角罷了。
聽著前頭嘈雜議論之聲,突然來了一句,“我聞到了神官的味道!”
“啊我好像也是”
“不會吧還有神官混進(jìn)來?”
完了。兩兄妹心里這么想。
不對,原著里這渾水摸魚的是……容廣!
果真,那鬼跳到一塊大石頭上,道:“各位!說不定,天界那些死神官見這回沒能在路上攔住咱們,就派人到銅爐山里來壞咱們的盛事了,我建議大家戴面具的、戴斗篷的、穿得多的都先脫一下,這樣的話,誰身上冒靈光,一下子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大家一一報上名來,不要給他們混進(jìn)來的機(jī)會!”
群鬼叫好,那鬼繼續(xù)道:“我先來!我是‘奪命快刀魔’,是一把劊子手的斬首刀。殺人砍頭,從來只用一刀!”
好吧,容廣你也太浮夸了。謝亦安心里默默吐槽,她當(dāng)然不慌了,她雕像多,但她的雕像都帶面紗啊,更何況她還稍稍做了些改變。
當(dāng)下起碼亂七八糟報了幾百個名號,他謝憐邊聽一邊搖頭。忽然,一旁有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謝憐,道:“喂,你怎么還不脫下斗篷?你是什么東西?”
“我是一名傀儡師。”謝憐溫聲道,也摘下了斗笠抱起了花城。
謝亦安倒沒脫斗笠,遠(yuǎn)處的那位也沒脫。
她知道,那是裴茗。
“我看不是吧?!眾Z命快刀魔,哦不,容廣又說。
謝亦安翻了個白眼,溫軟聲音自斗笠下傳來,道:“你怎么這么多事兒?還是說你才是人?”
她知道這樣改變了原著劇情走向,她就是忍不住啊,太磨嘰了。
那容廣輕笑了一聲,把火引到她身上了,謝憐和花城倒沒什么人關(guān)注了。
道:“那閣下怎么不摘斗笠?不敢以真容示人?”
“這有何難的?”謝亦安輕笑,輕輕松松摘了斗笠,這下不再是謝亦安原本令裴茗心癢癢的容貌了,是個清秀的小姑娘,扔到人群里一眼注意不到的那種。
群鬼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嘰嘰喳喳的議論。
“好清秀的小姑娘,她也來銅爐山不怕被打死嗎?”
“好漂亮!”
當(dāng)即有幾個女鬼圍上來問。
“小妹妹你皮膚怎么保養(yǎng)的?”
“你生前是做什么的呀?”
“這皮膚太好了吧!”
謝亦安眨了兩下眼睛,聲淚俱下的道:“我生前是農(nóng)家女兒,不曾想被一官宦老爺瞧上擄走,我不堪重負(fù),含恨自縊。”她可是21世紀(jì)的人,演技杠杠的。
“太可憐了吧”
“天啊這人太不要臉了!”
議論紛紛,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謝憐是一臉黑線,她是郡主啊,哪來的農(nóng)家女。
但還是貼了他之前掏出遞來的符咒,身上滋啦滋啦的響,是鬼非人。
眾鬼熙熙攘攘的討論,那奪命快刀魔又發(fā)話了:“我這有很多黃符,兩兩一組貼上,自能揪出來那神官?!?/p>
不一會兒,四百多只鬼里,大片大片的額頭上都貼了那黃符,看上去詭異又滑稽。然而,貼上之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但是周圍暗波涌動,卻沒想到那些黃符竟然爆炸了!?
有些修為弱的,直接炸沒了影。
塵煙飛揚(yáng),視物不清中,許多鬼怪還在不斷發(fā)出慘叫,似乎有誰正趁機(jī)偷襲。謝憐立即伏低,有鬼喊道:“等等!廝殺還沒有開始、你們怎么就動起手來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原著發(fā)展,包括謝憐發(fā)現(xiàn)那是兩層符。
“等等!等等!我退出!還沒有進(jìn)入銅爐山啊!我現(xiàn)在退出還不行嗎?!”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進(jìn)入銅爐山?你們好好看看,現(xiàn)在自己在哪里!!”
煙塵散去,剩下的鬼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進(jìn)入銅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