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洺走后,我在樓閣之上站了許久。沒有愛的政治聯(lián)姻,女人就是一顆棋子。所以她是恨我的吧,恨我怎么能夠隨意地踐踏別人的人生,又轉身離去,回望過去滿地狼藉,如同我寫的字。
子慕說過,字如其人。
我的字就代表我的人,所以我是個爛人。
爛人給長公主府的管家借了一文錢,又跑到了賭坊。
老板奇怪地看著我問,
賭坊老板您這幾天到哪兒去了,怎么都沒見您來?
我還能去哪兒,在家里修仙練道呢。
賭坊老板侯爵夫人真會開玩笑。
滿桌子的人都在喊“大大大”,“小小小”。
流云迅速跑來了賭坊查崗,把我拉出去。
流云夫人,您昨晚去哪兒了?
我我就睡在大馬路上啦,奇怪了,你們居然沒把我抬走,搞得我睡得一身腰酸背痛。
流云皺眉。
流云不可能,我們當時看到你掉進泥坑,想去撈你,突然間腦袋里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你人就不在了,我們尋了整座城池都沒找到你!
我翻了個白眼。
我我不就在你面前嗎?著什么急?
流云可是,
我可是什么?對了,小七昨晚來過嗎?
流云小七?
流云想了想,反應過來是王上的乳名。
他昨晚當然來過了,而且聽到夫人失蹤還在屋子里大發(fā)雷霆,自己也挨了棍子,他從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如此。
可見,禍國妖姬的名號不是胡吹的。
流云小七來過,問您可安好。
我告訴他,我好得很。不過我不回別院住了,我住長公主府。
流云大驚失色。
流云這,這,
他在腦海里想怎么組織語言給王上交代,長公主府上的都是太后宮中的老人,恐怕不敢明目張膽地將侯爵夫人劫走。
而端木云容已經(jīng)甩下他,又走進了賭坊。
【賭坊內】
我來來來,我也來玩兒。
大家都看著我,想著侯爵夫人怎么又來賭錢了,都在摩拳擦掌等著宰我。
不料,我拿了一文錢當賭注。
“一文錢?”
我看著說話的大麻子,“對啊,沒說一定要多少錢才能下注吧?”
“那倒是?!?/p>
一局賭局開始了,大家都在喊大,因為我壓的是小。
這連連兩個月在薊城已經(jīng)混出了名聲-只要侯爵夫人買大,你就得買小,侯爵夫人買小,你就得買大。反著壓,保準贏。
結果一開,居然是小,我笑著收下所有人的賭注,“多謝各位了?!?/p>
見我要走,大麻子攔住我,“侯爵夫人今日好不容易來了運氣,不如多玩幾局再走?!”
一個高大威猛的光頭,頭上還有刺青的人站到我面前。
我笑道,“誰說我要走了?我只不過是想去隔壁桌賭牌而已?!?/p>
眾人又隨我來到了牌桌,一共有三個閑家,一個莊家。一個侍者發(fā)牌,我將雙手交叉,看著侍者發(fā)牌,手上迅速一動被我看在眼里。
其他三人,都是出老千的高手。
小陶臨死前對我說,
小陶我知道姐姐是個好強的人,如果一定要爭個輸贏不可的話,那么就釋放自己吧。盡情地輸光自己的所有,再全部把它贏回來!賭局其實沒什么技巧可言,你曾經(jīng)問過我,我一直沒告訴你。今天,我就只剩這句話留給你了。
小陶心態(tài)和手速,輸了,要么是心態(tài)崩了,要么是別人的手速超過了你的手速。
我笑著接過侍者的牌,迅速從袖口換牌,四個人同時出牌,我的點數(shù)最大。
其他三個看一眼侍者,侍者說道,“侯爵夫人,牌局是有規(guī)矩的,不能玩兒陰的?!?/p>
所有的牌攤在桌上,多了一個“二”。
“陰的?我看你這個袖子里就有問題,大家都知道我經(jīng)常來賭坊,沒有哪次有人說我出老千吧!敢不敢把衣服脫了?”
我站起來,單手叉腰踩著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