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比我想的要蠢?!睂m遠徵并未推開懷中的程南歌,只是說的話卻冷漠許多,“現(xiàn)在這幅情形,你憑什么以為我還會相信你?!?/p>
“徵公子不殺我,也不愿讓宮門中人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不是因為對我有幾分真心嗎?”
程南歌微微仰頭看著他,一如以往每一次,眼中滿是期待,看起來純良無害,“那徵公子為何不信我,其實,我也有幾分真心呢?”
“至少,為你擋住瓷片那一瞬間,我是真心的,情難自制,有些事,我不是因為任務(wù)才做的?!?/p>
一番話半真半假,程南歌很清楚,自己或許對宮遠徵也動了心,否則絕不會下意識就豁出命去擋住那枚致命的瓷片,畢竟她最怕死了。
可她也明白,無鋒刺客,最忌動情。
寒鴉叁曾告訴過她,無鋒曾經(jīng)有過動了情的刺客,后來,她死的極其痛苦。
宮遠徵的心微顫,他眼睫抖了抖到底沒有敢眨眼,他猶且記得中元節(jié)那晚的擔(dān)憂與感動,可他不敢信,不敢信程南歌那一刻是真心所致。
他握住程南歌雙肩,后退一步同她拉開距離,“吃一塹長一智,你這種把戲沒有用了?!?/p>
雖是這么說,但宮遠徵快步離開密室后,才敢露出冷靜偽裝下的真實情緒。
第一次的試探失敗,程南歌有些氣餒,畢竟她的時間不多了。
距離中元節(jié)后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了,沒有解藥,她現(xiàn)在每一刻都痛苦萬分,指不定哪一次毒發(fā)就死了。
她的時間不多了。
——
另一邊,無鋒取得了三位無鋒送來的信息,詳細(xì)知曉了宮門的結(jié)構(gòu)地圖,也得到了宮遠徵暗器的殘片和草圖。
無鋒中除了程南歌,也有人擅毒,復(fù)刻宮遠徵的暗器以及破解他的毒藥,只是時間罷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獲得了獨一無二的機密。
宮尚角身中劇毒,每個月會有幾個時辰內(nèi)力武功盡失去,而那時候,就是他們進攻宮門,一舉殲滅的最好時機。
……
死亡比程南歌預(yù)料的來的更加快。
宮遠徵后來又來過密室一次,程南歌再次拋出橄欖枝,只是宮遠徵被騙的長了記性,無論如何不肯再信她。
程南歌惹怒了他,二人不歡而散。
當(dāng)夜,半月之蠅再次發(fā)作,且比前幾次都要痛苦,怕是已入心肺。
程南歌攥緊心口處的衣服,整個人蜷縮在一團,痛苦的悶哼,甚至無法控制的流淚……
四肢百骸幾乎快要散架,她想要努力保持清醒,用碎瓷片劃破了胳膊,可這點子痛感不及體內(nèi)灼燒痛感的百分之一。
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心跳越來越快,腦袋幾乎快要爆炸,喉腔里全是鮮血腥甜氣味,只覺得一股烈火從體內(nèi)焚燒,快要將她吞吃,程南歌像只缺水的魚,掙扎著,卻只是徒勞無功。
真可憐啊,程南歌。
吃過了那么多苦頭,為了活下去,無念無欲,什么也不顧了,可最后卻要受盡苦楚,屈辱的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
就這么死去嗎,那她先前堅持的又是什么,真的好不甘心啊。
意識消散前,她腦海里回想起的只有那個對她狠辣無情的寒鴉的話。
“身份暴露之前,一定要自盡……”
可是她不想死,哪怕身份暴露,被敵人囚禁于密室之內(nèi),她也不愿意死。
可偏偏命運弄人,她必死不可了。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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