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xiàn)搖曳的燭火時,程南歌還是懵的,這是哪里……她為何還會有意識。
“可算醒了?!?/p>
宮遠徵聽到身后有動靜,立刻過去扶著她,將熬好的藥喂過去。
“宮遠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南歌推開他遞來的藥碗,按壓自己的手腕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處的黑紫色的青筋已經(jīng)不見了。
她盤腿坐下,運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fù),甚至遠比以前更強。
“你、解了我的毒?”
程南歌拉住宮遠徵的手腕,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宮遠徵愈發(fā)摸不透了,他頓了頓,還是開了口,“不是我?!?/p>
他來到密室發(fā)現(xiàn)程南歌已經(jīng)昏迷不醒,唇邊滿是鮮血,探她呼吸又十分微弱。
一直以來偽裝的冷漠完全崩盤,宮遠徵怕她死,解開鐵鏈后,便抱著她離開了暗室。
他正翻閱醫(yī)書試著搭配藥材熬藥,生火熬著藥后,宮遠徵過去替她把脈,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過剛過半個時辰,她的脈象又發(fā)生了變化。
先前封住她的奇經(jīng)八脈,讓她內(nèi)力盡失,此刻竟然被她沖開,微弱的脈象逐漸趨于平穩(wěn),方才還是瀕死狀態(tài),現(xiàn)在卻已然是無大礙。
這到底怎么回事?
宮遠徵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象,思慮再三后還是抓了些補血養(yǎng)氣的藥熬煮。
……
程南歌聽完宮遠徵的話后還不敢相信,遲遲不敢眨眼,只怕眼前一切都是虛妄。
她沒有死……半月之蠅無須解,痛苦之后,她便醒來了。
醒來之后,沒有灼燒之痛,她的內(nèi)力甚至更深厚了。
無須解。
程南歌大顆的眼淚落下來,笑容苦澀,她從軟榻上跌下來跪倒在地,整個人幾近發(fā)瘋。
那她受的苦都算什么!
她沉陽派幸存下來,卻為無鋒賣命而死的同門幾十條性命算什么!
他們被這種毒藥牽制,為了無鋒幾乎豁出所有,然而到頭來,這一切只是一場謊言,都不過是無鋒為了控制他們而設(shè)計的彌天大謊罷了!
都算什么!
程南歌號啕大哭,幾近崩潰,一直以來信守的理念徹底崩塌,她似乎要將這么多年忍下的眼淚都哭盡似的。
……
宮遠徵完全懵了,他不懂程南歌為何而哭,可他看得出,她絕沒有在演,也沒有在騙他,她好像很無助,很傷心。
宮遠徵清楚,他或許是瘋了,才會明知她是無鋒,還要這樣做。
他蹲下身抱住程南歌,輕輕拍她的后背,像之前程南歌安慰他一樣安慰程南歌。
程南歌抱緊他,哭的泣不成聲,她拽著他的領(lǐng)子,淚流滿面,“都算什么…他們都死了……他們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我好疼啊…我可以不受折磨的…”
為了爭奪魑階刺客牌,她生生斷了一條肋骨。
為了扛毒,她吃下了不計其數(shù)的毒藥……鞭刑針扎!
當她爬上魅階,甚至無法去親手埋葬曾經(jīng)的沉陽派同門…他們?yōu)闊o鋒而死,最后卻只能在亂葬崗潰爛成為白骨!
半月之蠅讓她不敢反抗,她拼了命的為無鋒奉獻,只為了有朝一日能不那么痛苦辛苦的活著,可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她本可以不受那么多苦的,她本可以遠走高飛,普通的活著……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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