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吸取來的魂魄通過自身精煉,然后輸給了這個男子?”南九安有些詫異,若行此法,身為載體的惡靈會感受到精神上的痛苦煎熬,難受至極。
但是第三方,簡稱受益者,他死去的肉體和重獲的魂魄不會出現(xiàn)任何排斥情況,幾乎順利融合。
有點跟歸魂養(yǎng)魄之術(shù)類似,可活人一般不能成為載體,因為他們本身就有魂魄。
惡靈不一樣,他們都是由怨念所化,只是氣體罷了。
可惜,這個男子早已沒了元神支撐,惡靈做的一切,只會讓其變成一位活死人。
“我救不了他?!蹦暇虐泊瓜卵郏哪芰τ邢?,鑄造魂魄這種事情,自己不會。
她蹲下來,將指頭落在男子的前額上,閉上眼睛的瞬間,看到了他生前最后一刻的念想,“他走的時候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難過,甚至是一種慶幸?!?/p>
自己的讀憶術(shù)還不是很精湛,只能讀取生物死前的最后一部分記憶,她又繼續(xù)說道,“你就算帶來再多的魂魄碎片,他也無法蘇醒了?!?/p>
此次她一個人來這里,就是希望不用任何武力便能解決這件事情,因為三族有規(guī),見邪必除,見妖必除,正是所謂的嫉惡如仇。
可她知道,這惡靈即是有苦衷,也沒有想致任何人于死地,所以在她看來,并非真惡。
“你走吧?!蹦锹曇襞R空響起,倒是沒有為難南九安。
“你不走嗎?”南九安問道,惡靈是生前死者的怨念所化,若是不早些離開,不久之后便會心智散亂,變成真正的傷人者,再無超度輪回的可能。
惡靈沒有回答她,南九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再次開口勸說,她身為旁觀者,只能點到為止。
“我說小鵪鶉你一個人出來欣賞月色,也不叫上我?”
南九安聞聲抬頭,正好撞上了函映羈的目光,她頓時無比心虛,有種做了壞事被發(fā)現(xiàn)的感覺,“函哥哥。”
“夜里涼,我們回去吧?!?/p>
“可是。。?!?/p>
“沒聽見人家不歡迎你嗎?”函映羈抿了抿嘴,上前拉住了南九安的手,“你若是生病了,我可不照顧你?!?/p>
“我們走吧?!蹦暇虐灿挚戳艘谎蹣湎绿芍哪凶樱詈筮€是忍不住提醒,“他的人魂未安,若是你執(zhí)意不將他安葬,那么地魂也會因為無法安息,進而無法投胎轉(zhuǎn)世?!?/p>
直到走出深林,她都沒有再聽到那惡靈再說一句話,有些喪氣。
“出來搞事,也不叫我?!焙沉b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是,我。。?!蹦暇虐惨膊恢涝撛趺唇忉?,腦中又是一陣混亂。
“別亂想,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函映羈將小鵪鶉橫跨抱起,一路飛回客棧,最后將她安置在床上,“睡吧,我在?!?/p>
也不知是困,還是有意逃避,南九安竟真的緩緩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
待她從睡夢中醒來,函映羈正嗑著瓜子在一旁坐著,似是昨晚那事不曾發(fā)生。
“醒了?”函映羈拍了拍手掌,從床沿站起,“門外等你,今日我們出去吃?!?/p>
“好?!?/p>
些許時刻,南九安便穿戴好,出了門,就瞧見函映羈正在與何長老交談。
她立馬問安,“何長老,早?!?/p>
“見過安主。”
“好了?”函映羈上下打量了一番南九安,眼神里另有它意,“今日怎么顯得略有不振?平日里你可是調(diào)皮的緊。”
經(jīng)歷過昨夜之事,南九安在函映羈面前時,固然會心虛,“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p>
函映羈無聲一笑,當(dāng)著何長老的面,他倒也沒將原委道出,“我與小鵪鶉出去吃,順便再看看醫(yī)館是否還有新患添加?!?/p>
“有勞二位?!?/p>
“那等晚輩回來再議?!焙沉b帶著南九安失禮告辭。
出了客棧后,二人皆是一陣不語,氣氛略顯沉重。
最后,是函映羈先開口,打算將昨夜之事說清,他道,“小鵪鶉,你我方識不久,不確定我的性格與思想,從而獨斷做出一些事情乃人之常情,我不會難過,更不會怪你?!?/p>
見憋在心中的話匣子被打開,南九安也不再隱藏,反問道,“函哥哥如此信任我,刻意隱瞞你,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尤其是昨晚那句‘無論做什么,他都支持’,更是讓自己羞愧不已。
“總有第一次,現(xiàn)在我們兩個說開,你也知道清楚我的想法,以后自然不會再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