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你不怪,我心中也還是過意不去?!彼傆X著辜負了函哥哥對自己的一番信任,很是糟糕。
函映羈彈了彈南九安的額頭,“若是因為這種小事情不理你,豈不說明我并未真正將你放在心上?在乎你,才體諒,同你在乎我,才想著我的感受,況且,若你欺騙我,那才會生氣。”
“當真?”南九安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去看他,論世間男子誰人能承受住此等場景,頓是心腸如鐵之人,也定會為她所有觸動。
“不怪,怎么舍得?!焙沉b又道,“別顧著撒嬌,可記住我剛剛與你說的那些話了嗎?”
南九安連忙點頭答應,心情終是好了些。
“想吃些什么?”函映羈這才將話題引向吃食,若是今日沒將她拉出來,而是在房中講了那些話,效果顯然不會如這般好。
餓肚子的人,總是會清醒些,這樣不容易糾結(jié)。
南九安想起昨日早上吃的粥,便道,“昨日那甜粥不錯。”
函映羈隨即指向不遠處一家的小鋪子,“粥是我昨日在鎮(zhèn)口那家鋪子買的?!?/p>
“那便去那里吧。”
“我可打聽過了,這家早點鋪子可是伏靈鎮(zhèn)生意最好的?!焙沉b朝著那老婆婆揮了揮手,“早呀,阿婆?!?/p>
“是你呀?!蹦前⑵乓姷胶沉b便咧嘴歡笑,“昨日的那些粥菜,都還喜歡?”
“喜歡,你看,這不就帶了人來。”他將南九安順勢往身旁拉近了一些。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今日想吃些什么?”
不做多想,函映羈說道,“兩碗粥,兩個菜餅,四個包子。”
南九安豎起鼻子仔細聞了聞,果真香味傳十里,若是不坐下吃一頓,定會日日想念,“這阿婆待你挺熱情的呀?!?/p>
“這阿婆前些個月失了女兒和孫子,如今孤苦伶仃一人,可憐吶?!?/p>
“你怎么知道?”
“昨日為你買早點時和阿婆聊了聊,她告訴我的。”他好歹也是乾坤境的八卦能手,可謂萬事皆知。
阿婆端著煮好的小粥和菜餅包子過來,目光瞥向南九安,驚嘆了一聲,“這女娃真是好看,與你一樣俊俏。”
第一次被外人夸贊,南九安瞬間紅了臉,還真沒人夸過她好看,“謝謝阿婆?!?/p>
“謝什么?我說小函,這么俊美的姑娘你可要抓緊了,小心被人搶走。”阿婆說著又去拿來兩個包子,放置在南九安面前,“姑娘你多吃些,以后才好生娃,這兩個包子,阿婆送你。”
“謝謝阿婆,我一定會把她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生了崽,抱過來給你玩玩?!焙沉b見慣不慣,這一腔肚水溜的很,不帶一點害臊。
阿婆似乎很喜歡函映羈,又道,“那你們成親叫上我,我給你們做一桌的包子?!?/p>
函映羈滿臉笑容,答,“那說定了啊,阿婆可不準反悔!”
關(guān)于兩人的對話,南九安倒是沒有過多在意,只當函哥哥在與阿婆說笑。
畢竟成親這種事情,需要父母之命,以及媒妁之約。
“好好好!你們先吃著吧,我得去做粥了。”
阿婆自顧忙活去了,函映羈也跟著收好,舀勺吃粥。
“這阿婆年紀看著挺大了,就沒有別的子女了嗎?”
“就一個去了的女兒,好在有這個小攤子,不然怕是真的要乞討為生?!彼故且蚕胧c援手,可救濟的了一次,也救濟不了第二次。
“那她女婿呢?”難不成也逝世了?這阿婆要不要這么慘,盡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說是多年前娶了別人為妻?!焙沉b將昨日聽到的故事,與南九安稍稍作簡說了一番,“大概二十多年前,阿婆的女兒和她女婿雙雙墜入愛河,那男人是一名商賈家的獨子,想來不會同意這樁門戶不當?shù)挠H事,可世間情者,竟是不怕阻撓,后來阿婆的女兒肚中有了孩子?!?/p>
見他停下,南九安迫不及待的追問,“那后來呢?”
函映羈喘了一口氣,繼續(xù)道,“卻說他家被人坑騙,祖上傳下的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其父執(zhí)意要他去娶另一名商賈的千金,在全族的逼迫下,他只能答應。”
“那阿婆的女兒和孩子呢?”這愛與親之間,都是情,可謂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商賈之女及其善妒,不允其夫再納小妾,男子就只能偶爾偷偷去看阿婆的女兒,給予些錢財,日子倒也還好,只是后來東窗事發(fā),男子便再也未曾露面,只是偶爾經(jīng)過這攤前雙雙對望,一解相思?!?/p>
“為何懼內(nèi)?”南九安不解,父親都未曾如此害怕母親,“難不成那商賈的千金會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