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烏姆里奇辦公室出來，艾瑪?shù)谝环磻?yīng)就是去找哈利。

五年級的課業(yè)很多，即使這一世關(guān)禁閉的是艾瑪不是他，哈利也成天為了課業(yè)焦頭爛額，泡在圖書館里。

“哈利！”艾瑪一看到那亂蓬蓬的頭發(fā)就跑了過去，右手輕拍在哈利的肩上。

“艾瑪？”哈利回頭看向她，“你怎么來這了？”

艾瑪抿了抿唇，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說法：“哈利，你和烏姆里奇說了什么？”

哈利的表情看起來很懵：“什么說什么？”

艾瑪一下也皺起了眉毛。她信任哈利，但她也了解哈利，知道這個和自己一樣過于熱心腸的小救世主在這樣的事情上一般不會說實話，本以為得磨許久，可現(xiàn)在看哈利的表情，完全不像在撒謊。

艾瑪語速很慢地重復(fù)了一遍：“你有因為我關(guān)禁閉和烏姆里奇說過什么嗎？”

哈利立刻搖頭：“德拉科說他會幫你，不是嗎？抱歉，艾瑪，我?guī)筒簧厦??！?/p>

“我不是這個意思?！卑敽鋈挥X得有點繞，“你這幾天，沒和她說過話？”

“或許可以說我們從沒說過話?！惫f，“我也想和她說伏地魔回歸是真的，但德拉科勸我別這么做，可能會給你添麻煩?！?/p>

艾瑪最后倔強(qiáng)地確認(rèn)：“所以你……什么都沒做？”

哈利看起來有點內(nèi)疚，如是說：“什么都沒做?！?/p>

“該死的！”

艾瑪就這樣被那粉紅癩蛤蟆陰了一手，感覺憤憤不平，但她沒有把這事告訴德拉科。

相比上一世，她已經(jīng)比哈利好受很多了，何況，她可不希望烏姆里奇把她看成一個跟在男朋友后面的告狀精。

第一次禁閉，烏姆里奇總會時不時走過來看艾瑪?shù)哪槪敳聹y她是希望看到自己掉眼淚，雖然手一次次被劃開讓她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還是強(qiáng)忍著，硬生生把正在打轉(zhuǎn)的淚珠憋回去。之后，羽毛筆不會讓她疼了，烏姆里奇還是常常盯著她的臉，艾瑪這回真猜不到她要看什么，只是繼續(xù)面無表情的寫自己的。

我不可以說謊。

我不可以說謊。

我不可以說謊。

……

我明明就沒說謊。

星期五的晚上是艾瑪最后一天禁閉，格蘭芬多們正在準(zhǔn)備守門員的選拔。

艾瑪很高興哈利能夠在場，他騎著火弩箭，和安吉麗娜一左一右停在球門邊一段距離的地方，挨個評判每一個守門員的資質(zhì)。

我不可以說謊。

德拉科應(yīng)該已經(jīng)等在門后了，每一次禁閉結(jié)束，德拉科總會在門后等著，接她回去，順便看看她有沒有什么異樣，因此，艾瑪口袋里總是備著一瓶舒緩劑。

我不可以說謊。

這項懲罰真的枯燥乏味。艾瑪看向烏姆里奇，她正低頭批改著學(xué)生上交的論文。艾瑪關(guān)禁閉消耗了很多用在家庭作業(yè)的時間，她的論文是德拉科寫的，作為報酬，她會給德拉科糖果。

我不可以說謊。

艾瑪平時其實很少有機(jī)會去校醫(yī)院幫忙，只能說鄧布利多實在太好心了，只有當(dāng)校醫(yī)室里病患較多時，艾瑪才會幫忙不過來的龐弗雷女士打下手，比如一年級時的流感，二年級時的石化，其余時間都是用不著她的，這也讓她沒有太受他人的矚目或歧視。

我不可以說謊。

但這幾天，她常去校醫(yī)室，拿一些補(bǔ)血提氣的魔藥，這對于她這樣比較弱的體質(zhì)來說是必要的。

我不可以說謊。

“??！”

肩膀上的傷疤突然一陣鉆心的痛，艾瑪猝不及防，幾乎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瞥了一眼烏姆里奇，握緊拳頭，迫使自己不要去捂住傷疤的位置。

艾瑪終于知道她這么多天看自己的臉看什么了，她就是在等她堅持不住露出虛弱病態(tài)的表情的時候。艾瑪笑著臉色蒼白，表情略微猙獰，氣喘吁吁，好像完美符合她的幻想，她露出滿意且欣喜的眼神，把羽毛筆從艾瑪手中抽了出來。

“怎么了，親愛的？”烏姆里奇作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甜膩膩的聲音放得很輕，“難受了是不是？把手給我，好嗎？”

艾瑪?shù)纳眢w因為疼痛緊繃著，聽到烏姆里奇的話，也沒有做出反應(yīng)。

烏姆里奇似乎覺得她默認(rèn)了，把她的手從桌上拿起來，仔細(xì)端詳。

她的手已經(jīng)毫無血色，襯得還留有的疤痕更加醒目，整只手臂都是虛弱無力的，好像連脈搏都微弱了。

烏姆里奇撫摸著她的手，隨后揉捏著她的手腕。

傷疤的疼痛消散了，艾瑪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看著烏姆里奇。

“很難受，是不是？”烏姆里奇說，“好吧，我認(rèn)為我的目的達(dá)到了，你可以走了，格羅斯曼小姐?！?/p>

艾瑪把手狠狠抽回來，無力的手臂整個都在發(fā)麻。她利落地拎起書包，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還沒緩過勁來，艾瑪?shù)牟椒セ位斡朴频?，一出門，被人拽進(jìn)了懷里。

“你怎么了？”德拉科捧著她蒼白的，瞇著眼睛的臉，“烏姆里奇又做了什么？”

“痛……”艾瑪含糊不清地說，“傷疤，痛?！?/p>

德拉科警覺起來：“去找鄧布利多么？”

“去找——”

“艾瑪！”是哈利，他手中拿著一已經(jīng)拆開的信，顯然也是感到傷疤疼痛，跑來找她的。

“哈利?！卑敾貞?yīng)他。

“小天狼星說，他明天會來霍格沃茨?！惫麚]著手中的信說，“我們可以和他說傷疤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