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又突然轉過頭,神情是藍月從未有過的悲傷,他仿佛是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末了卻只講出幾個字。 “你怎么能……不知道?!?/p>
藍月視線微閃,不做回答。
屋外風吹過,梧桐翻動著新綠的葉子。
“你怎能……不知道……”
后巖敬依舊細聲的嘟噥著,藍月猜不透,掛在他臉上的悲傷情緒是真的,還是只是偽裝。
門口突兀的響起腳步聲,是醫(yī)院那邊的人,他快步來到后巖敬身邊壓低聲音說:“先生,醫(yī)生已經到了。”
后巖敬點點頭,神情變得緩和,他立刻吩咐來人:“備好車,立即去醫(yī)院?!?/p>
“是!”那人低聲應答,轉身快速地離開大廳。
后巖敬緩緩轉身,向大門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腳步,側過臉說:“藍月,你也來?!?/p>
“是!”
藍月出列走上前,隨同他一起離去。
……
“先生,這是剛從美國趕過來的西蒙醫(yī)生?!?/p>
到達醫(yī)院后,已經有人在門口等了。這邊立刻有人上前介紹著一旁背對著車站立的一名金發(fā)男子給后巖敬認識。
西蒙是純凈的美洲血統,金發(fā)藍眼,一副金絲邊眼鏡遮住了瞳,身高180cm,此刻一身白大褂,提著應急箱,給人一種威嚴感。
“后先生久仰?!蔽髅刹僦豢谏驳闹形?,他騰出一只手,等待后巖敬回應。
“久仰?!焙髱r敬回握住對方的手。
寒暄后,他直切主題,“愛妻就全權拜托給西蒙醫(yī)生了?!?/p>
“帶我去看病人?!蔽髅梢荒樥D頭看著身后這棟雄偉的建筑,有些不相信這一整棟都是屬于面前這個男人的。
醫(yī)院的人早已安排好,忙上前為西蒙指引道路,“西蒙先生這邊請。”
西蒙隨著醫(yī)院的人的指引,大步的往醫(yī)院大門走去。
后巖敬、藍月等人緊隨其后。
一行人來到千嵐所在的病房,等待差遣。
現在的她情況很不樂觀,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深度昏迷,且因為子彈已穿透肺葉,主治醫(yī)生不敢貿然操刀做手術。病房里的千嵐唇色蒼白,心跳的頻率幾乎被拉成直線,現在的她必須時刻依賴呼吸機。
“現在我需要對您的夫人進行全面的檢查?!蔽髅蓭峡谡?,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吩咐完成后,他開始著手準備。
“有勞了。”后巖敬微微頷首,視線依舊盯著病房里的妻子。
隔離室里,西蒙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隔離室外后巖敬的手掌漸漸收縮成拳……
“手術需要馬上進行。”西蒙檢查后,走出病房邊摘面罩邊匯報情況。
“請問……有把握嗎?”后巖敬神色變得越發(fā)的復雜,沒人能察覺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
“后先生我只能說,盡力。”
西蒙的神情亦是從未有過的不自信。在這之前他處理過多臺槍傷手術,情況這么不樂觀的病人他第一次遇到。
這臺手術變得很棘手,但如果不賭一把,病人很有可能活不過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