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錯,可聽不聽得進卻又是一回事了。
伽羅顯然便是聽不進去,可小姑娘哪里說得過年少登科的獨孤丞相,對不了幾個來回,雖然眉顰,卻還不上口了。
獨孤信拈須道:
獨孤信好了,伽羅,你就聽爹的安排吧,這門親事啊,再合適你不過了,爹不會委屈你的。
獨孤伽羅爹!
獨孤信行了。
伽羅還欲分辨,獨孤信擺手,已是無意再深談了。
#獨孤信凡兒女親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我和你李世叔已經(jīng)交換過文定之物了。
獨孤信定了音。
獨孤信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阿澄的未婚妻了。
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伽羅臉上仍是不平之色,但也無濟于事。般若的意思也明了,擺明了和父親一個立場,散席后,便唯剩下了青囊與伽羅一道在廊中漫步。
伽羅哀怨:
獨孤伽羅三姐啊,怎么突然之間,我就定親了?
獨孤青囊著什么急啊,只是定親,又沒讓你急著出嫁,你要舍不得這個家,就在這兒多待一會兒,我想阿爹啊,也舍不得你。
獨孤伽羅不是這樣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嫁給李澄會是什么樣子,而且我今天才是第一回見他呢!
青囊微微惻然。
獨孤青囊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
#獨孤伽羅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要怎么嫁給他啊?
獨孤青囊那你討厭他嗎?
不過一面之交,喜歡是談不上,討厭卻也不至于,伽羅自然搖頭。
#獨孤伽羅他也挺好的,還送給我一只鸚鵡呢。
獨孤青囊那便是了。
獨孤伽羅什么是??!
獨孤青囊你還記得嗎?阿姐、我,都早同你說過,婚姻大事,結(jié)的是兩姓之好,喜不喜歡,倒是其次。
青囊徐徐勸說:
獨孤青囊再說了,喜歡這件事呢,是一個過程,你才第一回見他,自然還不喜歡他,可日子還長著,就像阿爹說的,李家世子脾性溫雅,人也清俊,你既然不討厭他,也沒有喜歡的,那何不試著便與他相處一下呢?
獨孤伽羅誰說我沒有喜歡的!
這下倒是真真讓青囊驚訝了,她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道:
獨孤青囊你說什么?喜歡?你有喜歡的?
伽羅心自懊悔,她哪有喜歡的,她就是不喜歡李澄,一時犟嘴。
青囊卻是誤以為真了。
獨孤青囊你喜歡誰?
她很生想了一下,方才揣測道:
獨孤青囊阿邕?還是誰?你有喜歡的,那剛才在阿爹面前,你為什么不提???
伽羅正待解釋,青囊已為她辨析起來:
獨孤青囊不管是不是阿邕,若是,他已離開了這么久;若不是他,是旁的,你禁足月余,從未見過外男,怎么算,你都有許久未見過你喜歡的那個人了,可是,你可曾為他茶飯不思過,又或朝思暮想過嗎?都沒有,對吧?
不待伽羅答,青囊又絮叨道:
獨孤青囊當然,你也許還是會經(jīng)常想起他,但那是不一樣的,你要真的喜歡一個人,你會恨不得跟他生死相隨的……
伽羅搶聲道:
獨孤伽羅沒有!
青囊的話被打斷,她一時怔道:
獨孤青囊什么沒有?
伽羅解釋:
獨孤伽羅我沒有喜歡的人,三姐,我就是……接受不了,胡說八道的。
青囊這才松氣。
獨孤青囊這方是了,你若是有喜歡的,怎會一直瞞著我。
伽羅嘀咕道:
獨孤伽羅那你當初喜歡宇文護,不就是一直瞞著我嗎?
青囊無奈。
獨孤青囊那不一樣。
#獨孤伽羅又是不一樣,三姐你喜歡宇文護,也跟你自己說的喜歡不一樣啊,你也沒有為他茶飯不思、朝思暮想,也沒有跟他生死相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