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青囊一路被伽羅拉著跑到了門口,直又跨出了大門,下了長階,方才緩下步來定了神。
青囊將鬢角微亂的碎發(fā)撥到耳后,又抬手伽羅為正了正衣襟,這才得空問她:
獨孤青囊伽羅,你怎么了?
伽羅不語,拉著她的手繼續(xù)走,到了獨孤府的馬車前,也不說什么,只道:
獨孤伽羅先上馬車吧。
青囊看著她半晌,擰了擰眉,還是順著她意上了車。
吩咐外頭的冬賦將轎簾放了下來,偌大的車廂內(nèi),只有兩姐妹喁喁私語。
伽羅這樣子著實反常,故此青囊也顧不得先前說的問罪之事,只將此事暫先擱置一旁,凝目細細地打量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輕嘆口氣,牽過伽羅的手,柔聲又問了一遍:
獨孤青囊伽羅,你怎么了?
伽羅低著頭,不敢對上她關(guān)切的目光,怕露了餡,只輕聲道:
獨孤伽羅他沒病,好好的,什么事兒都沒有。
青囊耐心道:
獨孤青囊那是怎么了呢?
伽羅沉默著,醞釀了一下,低著頭閉眼,按宇文邕教她的那些話跟青囊說了:
獨孤伽羅之前,他去同州,我去送他。
這件事青囊是知道的,微微點了下頭。
#獨孤青囊嗯。那然后呢?
獨孤伽羅然后……
伽羅稍頓了頓,小心抬眸看了她一眼。
青囊眼波溫軟,柔柔含憂地注視著她。
伽羅迅速又低下頭。
獨孤伽羅然后阿邕他說,他、喜歡我。
也算大致有所猜測,青囊唇角抿了一下,一雙白玉柔荑仍然溫柔地輕輕握著她的,示意她繼續(xù)說。
獨孤伽羅當時我也懵了,不知怎么是好,他也看得出來,就,嗯,也沒有強求我,就是沒要我一定接受,只說讓我等他。
伽羅平生還是頭一回對青囊撒謊,雖知不會有大礙,也是為了大家都好以免得尷尬多事,但還是不免有些磕絆,好在青囊沒有起疑。
而是道:
#獨孤青囊所以,在知道阿爹為你訂了隴西郡公府的婚事后,你就給他寫了信,讓他趕回來了。
獨孤伽羅……嗯。
#獨孤青囊這樣說來,你倒是也確實沒有騙我,你也不是喜歡他,還是懵懵懂懂的,只是答應(yīng)了阿邕,所以如此?
獨孤伽羅當時……確實是沒有騙三姐的。
可如今……
伽羅心虛得很,也不敢多說。
青囊頷首。
獨孤青囊如此,三姐要先給你道個歉,是三姐不能明察,還不肯聽你解釋,錯怪了你。
伽羅小聲:
獨孤伽羅沒關(guān)系啦。
獨孤青囊可是,你還是沒告訴三姐。
青囊話又轉(zhuǎn)回來。
獨孤青囊你跟阿邕在房間是說了什么?怎么突然這個樣子,很嚇了我一跳。
話都說到了這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熟能生巧”?反正,伽羅再答起來已很順暢了。
獨孤伽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之間就變了說法。
獨孤青囊他說的什么?
伽羅狠心掐了下手,逼得眼角生生滴下一滴淚來。
#獨孤伽羅他說,一直以來,只把我當成妹妹,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