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過兩日后的傍晚,喬楚生被白啟禮一通電話叫回了白家,說是有生意上往來的貴客,讓他去見一見。
喬楚生一貫不通生意經(jīng)營,白啟禮也從不麻煩他插手這些事,今天突然喊他去倒是一反常態(tài)。
喬楚生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拎起西裝外套,整理了下自己的領(lǐng)帶去了白家。
白家附近的路上種了一排櫻花樹,現(xiàn)在正是盛春時節(jié),滿天緋紅的櫻花四下紛飛,甚至蓋過了天邊夕陽的暖橘色。
沈鏡清仰頭看著樹上的櫻花,把吹落到他臉上的花瓣撿起來問道,
沈鏡清“這是什么花?”
沈星沉“櫻花,看樣子大概是引進的日本的八重櫻吧。”
一向好奇心重的沈鏡清星星眼式感嘆,
沈鏡清“姑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星沉一本正經(jīng)地教育他道,
沈星沉“行有不得,反求諸己。你應該問你自己怎么什么不知道的。”
沈鏡清委屈地一撇嘴,“
沈鏡清“因為我只是個小孩子啊……”
從巡捕房趕過來的喬楚生,遠遠地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沈鏡清也不和自己家姑姑計較,撒嬌著喊道,
沈鏡清“姑姑,能不能給我摘一枝,我要回去送給媽媽。”
沈星沉“喏!”
沈星沉隨手揪了最低的一枝上的一朵遞給沈鏡清。
沈鏡清顯然看不上那小小的一朵花,抬手一指,
沈鏡清“姑姑,我是要那一枝,要一整枝的!”
沈星沉順著沈鏡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一枝櫻花數(shù)朵叢生,懸垂盛放,顯得格外得嬌媚。她伸手去摘,還差了一大截,再踮腳,依舊還差半個手掌的距離。
沈星沉“小不點,愛護環(huán)境人人有責,你摘了花,別人看什么?”
沈鏡清不為所動,直接戳穿沈星沉,
沈鏡清“姑姑,你是夠不到吧?”
沈星沉“嘖,你在說什么蠢話,我怎么會夠不到!”
嘴硬的沈星沉試著跳起來去夠那枝櫻花,沒想到指尖剛碰到花瓣,那枝花就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摘了下來,遞到她眼前。沈星沉猛然一回頭,正是喬楚生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沈鏡清“姑姑,你還不趕快和人家說謝謝!”
沈鏡清一心想要喬楚生手中的那枝花,催著沈星沉趕快要過來。
沈星沉“那不是你要的花嗎?”
沈鏡清“可是他又沒有遞給我?”
喬楚生“我看你就別欺負你的小侄子了!”
沈星沉退后一步,冷著臉道,
沈星沉“喬楚生,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他的了?”
微風乍起吹落枝頭重重疊疊的嬌花,黛粉的花瓣如霏雪般婉轉(zhuǎn)而下,嬌艷嫵媚的顏色流泛到仰著頭的沈星沉臉上,看得喬楚生心中一動。
不是風動,是他的心動了。
原來藏在心底的人,再見面的第一眼還是會心動。
喬楚生“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上海了?!?/p>
沈星沉“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為什么不能來上海?”
沈星沉冷淡地抽過喬楚生手中的花枝,遞給沈鏡清。
沈聽白久等沈星沉不至,讓奔子去找找她,奔子在白府門口望見沈星沉就喊道,
奔子“大小姐,大少爺催著您快過來!”
沈星沉“既然花已經(jīng)到手了就回去吧?!?/p>
沈星沉將額角的碎發(fā)別到耳后,踩過一地落紅,領(lǐng)著沈鏡清朝白府走去。
喬楚生看著沈星沉頭也不回地走進白府,心里止不住地想:明明希望她不要再來危機四伏的上海,但是再見的時候依舊會期待她是為了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