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禮銳利的目光在喬楚生和沈星沉之間轉(zhuǎn)了一圈,了然地一笑。喬楚生讓夏時去查了沈星沉的底,這件事自然沒能瞞過他。
他雖然疑心為何沈星沉要改名換姓地來到上海,但她既然這么做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只要沒有觸及他的利益,他也不會主動戳穿。
白啟禮“沈先生年少有為,而且有一顆愛國之心??烧媸情L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白啟禮“我這把老骨頭是不中用了,都看你們年輕人了!”
沈聽白推了下自己的眼鏡笑道,
沈聽白“白老先生說笑了,日后還多要仰仗老前輩們的照拂。這次在上海開設(shè)鋼鐵廠,還望白老先生指點一二?!?/p>
白啟禮“論起做生意,我可不敢說指點。”
白啟禮“不過這上海灘地雖小但門道卻不少,我呆了這許多年,幾分薄面還是有的,若是有能幫到你們的地方一定盡力。”
沈聽白這次將順遠的鋼鐵廠轉(zhuǎn)移到上海,第一時間就來了白啟禮這邊“拜碼頭”,挑明了合作的意向。
鋼鐵行業(yè)現(xiàn)在是塊肥肉,尤其是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更是需求量巨大。但這塊肥肉也不是人人都能啃下來,其中涉及的原料供應(yīng)、鍛造設(shè)備、煉制技術(shù)等都是難題。
既然沈家愿意把最難的環(huán)節(jié)搞定,白啟禮入股其中,算是坐享其成,自然是何樂而不為。況且他看中沈家人興辦實業(yè)、振興國家工業(yè)的家國情懷,也愿意盡一份綿薄之力。
沈聽白“順遠那邊事情多,所以我之后準(zhǔn)備把上海這邊的事情交給舍妹。”
沈聽白招呼沈星沉過來,
沈聽白“星沉,見過白老先生。”
沈星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和白啟禮打了招呼,和站在白啟禮身后的喬楚生目光相交時,直接移開了視線。
白啟禮“你們遠道而來,過兩天我做個東,辦個酒會,好好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p>
白啟禮轉(zhuǎn)頭對著喬楚生道,
白啟禮“到時候你也過來?!?/p>
喬楚生“行!老爺子,您到時候可得準(zhǔn)備幾瓶好酒?!?/p>
白啟禮“臭小子!是讓你陪客人的,誰讓你來喝酒的?還不快和客人打個招呼!”
喬楚生摘了帽子,朝沈聽白伸出了手,
喬楚生“喬楚生,中央巡捕房探長,久仰沈先生大名?!?/p>
沈聽白意味深長地一笑,握住喬楚生的手,
沈聽白“不必這么客氣,我虛年長你幾歲,你就和星沉一樣喊我大哥好了?!?/p>
沈星沉聞言緩緩轉(zhuǎn)頭,表情詭異地看著沈聽白,用唇語質(zhì)問道,
沈星沉“瘋了嗎?”
沈聽白“我們家星沉年紀(jì)小,不懂事,以后在上海還望你多多照顧?!?/p>
沈星沉實在忍不住了,小聲道,
沈星沉“沈聽白,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我哪里需要別人照顧了?”
沈聽白“我們家大小姐自然是不需要別人照顧的,我主要是怕別人惹你生氣,那多不好?!?/p>
沈聽白一本正經(jīng)地對沈星沉說完,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又笑看向喬楚生。
喬楚生“這是自然!”
喬楚生可算知道沈星沉高傲又自矜的性格是怎么來的了,多半是被全家人寵出來的。
很快沈聽白和沈星沉就離開了白家,剛出門沈星沉就相當(dāng)不滿地道,
沈星沉“哥,你怎么非要搞得和他很熟的樣子,居然還說什么讓他和我一樣喊你大哥的蠢話。”
沈聽白“我看他倒挺不錯的。”
沈星沉瞇著眼相當(dāng)不屑地道,
沈星沉“只不過是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笨蛋而已?!?/p>
沈聽白“傻人有傻福,我們家小天才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沈聽白自喬楚生進來之后就時不時地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就會落在沈星沉身上。
愛意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他是過來人自然是明白這代表著什么。
雖然沈君山不看好喬楚生,但是愛情這件事哪能盡如人意,只要沈星沉高興,他必定是百分之百地支持。
沈星沉不置可否,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走到了沈聽白的前面。
等沈聽白和沈星沉從白家出來,一直在和奔子玩玩游戲的沈鏡清立刻跑了過來,獻寶式地把手里的花舉給沈聽白看,
沈鏡清“爸爸,你看我給媽媽摘的花好不好看?”
沈聽白“我們家大明星曲曼婷小姐肯定會喜歡的?!?/p>
沈星沉“沈鏡清,說謊可是會像匹諾曹一樣鼻子變長的哦?”
明明是喬楚生摘下來送給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