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沉再進來的時候，扈三娘已經(jīng)離開了，喬楚生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轉(zhuǎn)著他的鋼筆。

喬楚生“把我的筆摔壞了？”

沈星沉“你不會要以這種理由來克扣我的傭金吧？”

喬楚生“小財迷！”

喬楚生朝后一仰，拇指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喬楚生“宋青死了，這案子查下去就難了。”

沈星沉“宋青的雇主殺了青鸞，然后讓宋青處理了尸體，為了防止宋青泄露消息，又雇人殺了宋青滅口，思路不是很清晰嘛?！?/p>

喬楚生“光憑照片上的紋身，要想在這么大的上海灘找個法國人可不容易?！?/p>

喬楚生“而且你就不奇怪為什么宋青在明知道自己被通緝的情況下，為什么還要冒險跑去安琪家？雇傭的殺手為什么偏偏只留下安琪一個活口？

殺人是為了滅口，但安琪卻毫發(fā)無損，實在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沈星沉明眸一轉(zhuǎn)，突然靈光一閃，

沈星沉“不是還有條線索嗎？”

喬楚生“嗯？”

沈星沉“之前去照相館不是見到了云嫣嗎？”

自證明了母親清白后不久，云嫣就離開了長三堂，喬楚生問了瑤琴后才知道，是有人替她贖了身，她早已經(jīng)金盆洗手嫁為人婦了。

瑤琴“她苦了半輩子，也總算過上好日子了?！?/p>

身為云嫣的好姐妹，瑤琴也著實替她高興。

喬楚生“知道她現(xiàn)在住哪嗎？”

瑤琴“就住在營坊橋街那一帶，贖她的是個絲綢店的老板，我這身衣裳就是在他家買的?！?/p>

瑤琴美滋滋地轉(zhuǎn)了一圈，展示她身上墨綠色的旗袍。

知道云嫣的住址后，喬楚生帶著沈星沉去了她家。

聽見開門聲聲后迎了出來，云嫣一見是他們倆，呆愣了半響，勉強地笑道，

云嫣“喬探長，你怎么來了？”

龍?zhí)?/a>“云嫣，是誰來了？”

龍?zhí)?/a>“警察來這里干什么？我們干的可都是正當(dāng)買賣?！?/p>

沈星沉哂然一笑，

喬楚生“查案，別妨礙公務(wù)?！?/p>

喬楚生也不多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p>

喬楚生“前幾天你去了孟特瑞爾照相館做了什么？”

云嫣一聽到“孟特瑞爾照相館”的名字，立刻神情慌張，眼神躲閃，

云嫣“請兩位進來說！”

喬楚生和沈星沉被請了進來，云嫣端上兩杯青瓷杯裝著的茶，

云嫣“沒什么好茶招待兩位，還請見諒?！?/p>

喬楚生跟著白啟禮后面，也品過不少好茶，一下就分辨出這茶葉質(zhì)量不佳。按理說他們家是開絲綢店的，不說大富大貴也該富足有余，沒道理用這種茶來款待客人。

他漫不經(jīng)心地用茶蓋撇著茶杯中的浮末問道，

喬楚生“你認(rèn)識宋青吧？”

云嫣微垂著頭，低聲道，

云嫣“孟特瑞爾照相館的老板。”

喬楚生“你也應(yīng)該看了前幾天的報紙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個名字，好抓了人結(jié)案?！?/p>

云嫣是個聰明人，喬楚生這樣說，她自然是能懂是什么意思。

云嫣“我……我不知道?！?/p>

喬楚生“他接連殺了蘭桂坊的青鸞和安琪的家人，還有宋青，現(xiàn)在那個人手上可是握著三條人命，你確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嫣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丈夫，搖搖頭，

云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嫣的丈夫急切地過來制止喬楚生的問詢，

龍?zhí)?/a>“我們都是良好的市民，和謀殺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問了也沒用，還是趕快走吧?！?/p>

喬楚生從來不吃這一套，冷著臉問道，

喬楚生“你確定不說？”

沈星沉不耐煩地扯扯喬楚生的袖口，

沈星沉“走了，不要浪費時間了，要不然人家要說你刑訊逼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