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被沈星沉拉了出來,一邊走在路上,一邊頗為不解地問道,
喬楚生“怎么就走了?這條可是唯一一條線索了。”
沈星沉難得通情達理地道,
沈星沉“她既然不愿意說,你勉強她也沒用,她大概是怕被她丈夫知道吧?!?/p>
喬楚生冷哼一聲,
喬楚生“云嫣身上帶了傷回來,當丈夫的難道會不知道?我看八成是她丈夫不肯讓她說出來,估計是怕被報復?!?/p>
沈星沉想起在云嫣家的條桌上看見的一堆堆樣式陳舊的絲綢,一看就是很久沒有賣出去,看來絲綢店的生意并不好。云嫣重操舊業(yè)說不定就是為了貼補家用,甚至是被她丈夫逼著重入娼門。
沈星沉有些感慨地道,
沈星沉“同樣是賺錢的工具,她還不如呆在……”
她還沒說完,喬楚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轉(zhuǎn)過頭來正好看見云嫣悄悄地順著墻角跑了過來。
云嫣“喬探長。”
喬楚生曾經(jīng)幫助她洗刷了母親身上的冤屈,與她來說是大恩之人。而且死的又是和她一樣苦命之人,若是真的讓兇手逃脫,豈不是她幼年的悲劇又要重演。
喬楚生“想清楚了?”
云嫣“我……每次去的時候都被蒙著面,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快到的時候會聽見火車進站的聲音,而且宋青喊那個人維克多先生?!?/p>
當時上海就三四個火車站,仔細查一查自然能知道那個叫維克多的法國人的地址。
云嫣小聲地問道,
云嫣“喬探長,到時候會要求我出庭作證嗎?”
喬楚生“看情況是應該會的?!?/p>
云嫣瑟縮了一下,顯然是不想聽到這個答案,
云嫣“我丈夫不想我出庭作證,不想別人知道我這么……臟?!?/p>
沈星沉相當不滿云嫣這種自輕自賤的樣子,堅定地道,
沈星沉“你比誰都干凈。”
云嫣一直憂愁的臉上終于露出幾分笑意,
云嫣“謝謝林小姐,之前你幫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一直沒有好好謝謝您?!?/p>
沈星沉一擺手,
沈星沉“不用了,這個人已經(jīng)替你表示了謝意?!?/p>
云嫣“喬探長,林小姐,你們倆都是好人,我無以為報,只求每日在上帝面前替你們祈禱,希望你們一生平安,幸福美滿?!?/p>
云嫣用右手劃了個十字架,作出祈禱的動作。
雖然沈星沉不信教,但是這樣被別人真誠地祝福了,她也就懶得糾正云嫣的“用詞不當”了。
喬楚生回巡捕房后,立刻派人去上海的幾個火車站周圍調(diào)查。沈星沉順手拾起他桌上的報紙,一看是大公報的報紙,臭著臉又扔回桌上。四下一看又覺得無聊,又把報紙拖了過來。
沈星沉看著報紙上報道的大公報董事會新聞的記者名,一挑嘴角道,
沈星沉“看來你的新任女友,即使沒有你的照顧,在大公報也混得風生水起啊?!?/p>
沈星沉酸溜溜的語氣比起山西的陳醋也差不了多少,喬楚生不著痕跡地用手擋住嘴角,掩著自己不由主的笑意。
沈星沉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喬楚生盯著她姣好的側(cè)臉,很想掐掐她軟軟的臉蛋,問她是不是吃醋了。
可惜他的愛只能是想碰觸又收回的手。
沈星沉“這個不是……”
沈星沉舉起報紙,指著大公報董事會的合照給站在她身后的喬楚生看,
沈星沉“他手上的紋身是一樣的,而且正好也叫維克多?!?/p>
喬楚生俯下身,貼著她的側(cè)臉,仔細地看報紙上刊登的照片。沈星沉一偏過頭來,就看見喬楚生近在咫尺的臉,聞到了熟悉酒香與煙草混著沉香的綿長醇厚氣味。
喬楚生“看來他注定要撞到我手上,這么輕易就被你找到了。”
喬楚生一側(cè)臉,正好與沈星沉對視,眸色頓時就深沉了幾分。
薩利姆高聲地喊道。
薩利姆“喬探長,不好了!”
喬楚生回過神來,直起身來,摸著唇線問道,
喬楚生“怎么了?”
薩利姆“蘭桂坊的扈三娘來電話說,之前那位安琪姑娘被綁走了?!?/p>
不用說,這肯定是維克多的手筆。
既然是開歡場的,蘭桂坊自然是配備了不少打手維護治安,敢明目張膽地直接綁人,喬楚生都覺得這維克多膽子夠大的。
喬楚生“打電話去大公報問問,他們那里有位叫維克多的董事住在哪里,我去會會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