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垚和白幼寧趕了回來，路垚一到巡捕房，路垚就嚷著餓了，要求發(fā)餐補。

喬楚生“我看你就是踩著飯點回來的吧？”

路垚一臉正經(jīng)嚴肅地反駁，

路垚“老喬，你怎么把我說得這么現(xiàn)實呢！”

喬楚生“得了，你們倆查到什么了？”

路垚“那個女侍者叫做唐悅悅，雖然表面上和那四個法國沒什么聯(lián)系。”

路垚“后來我們輾轉(zhuǎn)打聽到了她的老家，去了她在上海郊區(qū)鄉(xiāng)下的老家。不過那邊的民居已經(jīng)被拆除，開始建造工廠了?！?/p>

路垚“你知道那工廠是誰的嗎？”

喬楚生“不用說，肯定是那四個法國人的?！?/p>

路垚點點頭，

路垚“她家人覺得拆遷補償?shù)腻X太少，而且她父親安土重遷的思想也重，所以一直堅持不搬走?！?/p>

路垚“后來法國人就乘著他們?nèi)ネ獾爻韵簿频臅r候，把他家強行拆除了，她父親也因此被氣得一命嗚呼?！?/p>

喬楚生“家破人亡，難怪要下狠手。”

喬楚生放下翹著的腿，從抽屜里抽出一張逮捕令，簽上自己的名字，站了起來粗聲喊了聲，

喬楚生“阿斗，給我過來！”

阿斗“四爺，怎么了？”

喬楚生“去把金玉蘭會所那個叫唐悅悅的抓回來，給我麻利點，我今天就要結(jié)案?！?/p>

阿斗接過逮捕令，立刻就趕去了金玉蘭會所抓人。

路垚“老喬，你看這案子我都給你查出來了，我們下哪家館子??？”

喬楚生“別急，審完定罪再去也不遲?！?/p>

喬楚生蓋上鋼筆蓋，

喬楚生“對了，丹琪唇膏店那個案子結(jié)了，不過又牽扯出個更棘手的。”

路垚餓得一直喝水，想先混個水飽，聞言端著杯子的手一頓，

路垚“誰啊？”

喬楚生“諾曼?！?/p>

路垚“你懷疑是他在幕后主使？”

路垚放下茶杯，轉(zhuǎn)念一想確實可能性極大，

路垚“唐悅悅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會所侍者，沒有任何化學背景，按理說她是制造不出來那么精密的水銀炸彈的?！?/p>

路垚“但是諾曼沒有必要對工部局的人下手啊，這樣只會被事情鬧大?！?/p>

諾曼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所以他只能一直潛伏在暗處。但是殺害工部局董事這種事情，鐵定會被一查到底，很有可能就會讓他再次暴露。路垚認為按他的城府來說，不會干這種損人損己的事情。

喬楚生“星沉說這兩起案子利用的都是暗殺的工具，我覺得對方一開始就是沖著工部局的董事去的?！?/p>

路垚“工部局的董事一向是有額定的人數(shù)的，一般是由九個人組成，現(xiàn)在死掉三個勢必要補進去三個?！?/p>

喬楚生接過路垚的話，

喬楚生“所以之后坐上工部局董事位置的，很有可能就是諾曼新的盟友?！?/p>

路垚“哎，你們家老爺子……”

喬楚生立刻打斷路垚的話，手里的鋼筆就砸了過去，

喬楚生“瞎說什么呢，我們家老爺子會做這么缺德的事嗎？而且現(xiàn)在不也是你們家老爺子了嘛，胳膊肘還往外拐？”

路垚見風使舵，立刻把話轉(zhuǎn)了個方向，

路垚“我是說咱們家老爺子應該知道點內(nèi)幕消息，到時候問問?！?/p>

喬楚生眉頭緊擰，打量了路垚一下，看他心虛的樣子，撐不住又笑了起來。

把唐悅悅抓回來之后，她一開始還是死咬著不承認。后來喬楚生讓薩利姆查到了唐悅悅購買水銀、硝酸銨等制造水銀炸彈的必備物品的紀錄，唐悅悅在鐵證如山面前也只好忍了罪。

喬楚生“這個殺人的方法誰教你的？”

龍?zhí)?/a>“我自己想出來的。”

喬楚生“那些外國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卻要在另外一個外國人的幫助下殺了他們，你不覺得諷刺嗎？”

既然這個唐悅悅硬的不吃，那就只好攻心為上，喬楚生故意那話激她。果然對于那幾個外國人的仇恨讓她沖昏了頭腦，大聲地反駁道，

龍?zhí)?/a>“才不是，是個中國人，是個有正義感的中國人?！?/p>

唐悅悅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張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之后再問什么都堅決不開口，喬楚生之好把路垚喊了出來。

喬楚生“你在這好好地審她，好歹弄出點線索來。”

路垚躺在沙發(fā)上企圖裝死，氣弱游絲地念叨著，

路垚“我這飯都沒吃呢，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p>

喬楚生“薩利姆！給路顧問去香滿樓訂一桌酒席來！“

喬楚生把薩利姆喊來給路垚鞍前馬后，看他立刻來了精神，叮囑薩利姆讓青椒炒牛肉一定要做的嫩一點。

喬楚生“這下有精神了？你在這等著吧，我去趟工部局，把這兩個案子的情況交代一下。“

路垚拉著喬楚生不給走，

路垚“哎哎哎，等一下！”

喬楚生無奈地轉(zhuǎn)身，

喬楚生“又怎么了？”

路垚“你得把錢包留下啊，要不然誰付賬?！?/p>

路垚心里明鏡似的，不能到最后還得他來付錢吧。

喬楚生用力一扯路垚拉著的衣角，拉平褶皺，掏出錢包來扔給路垚，

喬楚生“這都第三個錢包了，別再給我吞了！”

等喬楚生從工部局回來，聞著香味就進了他的辦公室。推門一看，路垚正坐在沙發(fā)上大快朵頤，不甚大的茶幾上擺滿了各色菜肴，還有幾樣不夠放的，都堆在他的辦公桌上。

喬楚生“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吃??？”

把他的辦公室弄得和飯?zhí)靡粯樱瑔坛喼睔獠淮蛞惶巵怼?/p>

路垚“你這地安靜?！?/p>

路垚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瓶紅酒，用搪瓷杯子當酒杯品了一口。

喬楚生在路垚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挽起袖口，

喬楚生“拿來！”

路垚“什么？”

喬楚生“筷子??！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沒吃飯呢？”

路垚伸長了胳膊夠了雙筷子給他，喬楚生拿著筷子也沒動手，而是問道，

喬楚生“問出線索來了嗎？

路垚“是個歌女，仙樂斯舞廳的一個歌女，具體的名字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總愛別著玉蘭花?！?/p>

路垚用手肘戳了下喬楚生，

路垚“有印象嗎？”

喬楚生“仙樂斯那是老爺子的對頭開的，我不常去?！?/p>

仙樂斯舞廳與百樂門、大都會和麗都并稱上海灘四大舞廳，這四大舞廳各有千秋，像百樂門就以頭牌歌女元襄聞名，而仙樂斯就以花枝招展的舞女著稱。

路垚“那我們今晚就去見識見識？”

白幼寧“你們要去見識什么？”

白幼寧一進門聽見聽見路垚說要去見識見識，立馬提高了警惕，

白幼寧“你們倆是不是又要背著我出去鬼混？”

路垚背脊一涼，義正言辭地回道，

路垚“我……我們是要去查案，查諾曼的消息。”

白幼寧狐疑地看著路垚，

白幼寧“你們找到他了？”

路垚“這不晚上就要去找嘛。”

白幼寧“去哪?。俊?/p>

喬楚生“仙樂斯舞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