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開埠以來,十六鋪的碼頭就一直熱鬧非凡。破曉初升的晨光剛?cè)鱿聛?,就開始有船舶來往卸貨。
路垚從附近的一個小巷探出頭來,扒著石磚墻四處張望碼頭上的情況。突然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嚇得他放聲大喊,
路垚“啊………鬼啊。”
喬楚生捂住耳朵,嫌棄地道,
喬楚生“瞎叫喚什么呢?”
路垚看清是喬楚生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
路垚“老………老喬……原來是你??!”
喬楚生“不是我是誰啊?你在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路垚“躲著白幼寧啊!她非要跟著我來,我好不容易才給她甩掉?!?/p>
喬楚生走出了巷口,轉(zhuǎn)身看路垚還和做賊一樣躲在角落里,哭笑不得地招呼他:
喬楚生“行了,出來吧,我剛才看見幼寧坐車回去了?!?/p>
路垚這才放心下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看了眼手表,還沒到和慕容倩約定的時間。
喬楚生“早飯吃了嗎?”
路垚“沒呢!這里有什么好吃的嗎?”
喬楚生指著前面一家露天的柴火餛燉攤道,
喬楚生“那家味道就不錯,皮薄餡大,碼頭上往來的人都愛在那吃碗餛燉?!?/p>
飄著香菜葉的雞湯小餛燉端上桌,路垚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個嘗嘗,贊不絕口地道,
路垚“不比香滿樓的差啊!”
路垚連連動手,吃下去小半碗,才想起來從餛燉里抬起頭問道,
路垚“老喬,這塊你是不是挺熟的啊?”
喬楚生給路垚剝了茶葉蛋,放在他旁邊的小碗里,
喬楚生“這地我當然熟了,當年我在十六鋪扛了幾個月的大包。”
路垚用筷子戳起雞蛋放進碗里,
路垚“喲,今個沈星沉不在,就便宜我了。”
喬楚生“別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喬楚生用布擦干凈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喬楚生“這次真是被幼寧害慘了?!?/p>
路垚“還沒原諒你???”
喬楚生“這么久了,人我都沒見上一面?!?/p>
路垚“要我說啊,你就是活該!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看重的東西,要是她讓你不聽白老爺子的話,你不也得生氣?”
喬楚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喬楚生“你當我不知道嗎?所以不是想著給她道個歉,沒想到大小姐脾氣還挺大?!?/p>
路垚吃完早飯,慣例留著喬楚生最后付錢,瀟灑地揮揮手,
路垚“老喬,我先走了??!”
喬楚生“你去哪?。俊?/p>
路垚搓搓自己的手指,
路垚“接了個賺錢的小活,養(yǎng)家糊口嘛。”
喬楚生收起自己的錢包,揣進西裝的內(nèi)口袋,
喬楚生“路老板胃口挺大啊,這活也叫養(yǎng)家糊口啊?幾千萬大洋呢!”
路垚吃了一驚,
路垚“你……你知道啊?”
喬楚生雙手抱胸,朝著停泊著牡丹號游輪的地方抬了下下巴,
喬楚生“走吧,一起的。”
上了甲板之后,路垚一路都在驚嘆牡丹號的奢華和精致。室內(nèi)游泳池、棋牌室、圖書館、電梯和桌球室樣樣齊全,處處都是精細的木質(zhì)鑲板裝飾,配有各種高級家具,堪比上海最豪華的浦江飯店。
路垚不舍地摸著宴會廳里的真皮沙發(fā)問道,
路垚“老喬,你怎么也來這了?難不成你也是這個船業(yè)大亨的繼承人之一?”
喬楚生“我可沒這個榮幸!不過崇明船業(yè)的周老和我們家老爺子是很好的朋友,這次他搞的這個事情就想讓老爺子來當個見證人?!?/p>
喬楚生“不巧老爺子去香港談生意去了,所以就讓我過來一趟?!?/p>
大白天就燈火通明的宴會廳陸陸續(xù)續(xù)進了人來,基本上都是這次周崇明邀請來參與活動的繼承人。
喬楚生對上海灘的情況是了如指掌,這些人都認識得七七八八,低聲給路垚介紹道,
喬楚生“那是周老的律師肖揚肖律師,老爺子給牽線搭橋介紹的,平時也帶著幫他管理公司?!?/p>
路垚點評道,
路垚“公文包夾得那么緊,看著就像是律師。”
慕容倩拿著小巧的皮包自門口進來,一進門就四處張望,瞧見路垚坐在那里,小幅地朝他揮揮手。
喬楚生“那三個………”
路垚“倩姐我認識啊,就是她請我來的,不過她后面的是?”
喬楚生“周老弟弟的夫人,身后跟著的是她的繼女和兒子?!?/p>
路垚瞇著眼睛思考,
路垚“我怎么覺得她的繼女有點眼熟???”
喬楚生“幼寧同事,跟著她去過幾次案發(fā)現(xiàn)場。”
路垚悻悻地摸摸下巴,
路垚“小報記者啊,難怪有種不好惹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