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上了雇主,路垚就先去打了個招呼,轉(zhuǎn)頭又溜了回來,還順便帶回來一盤黃油曲奇餅干。
他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餅干,原本安靜的宴會廳突然吵鬧起來。
他咬著半塊餅干抬眼一看,是兩個穿著時髦華麗的年輕人招搖過市地進來,輕車熟路地把帽子、提包等統(tǒng)統(tǒng)扔給管家,毫不避諱地高聲道,
范小蝶“干爹怎么選了個這么熱的天氣,我開車過來,連妝都要熱化了。”
樓梯上下來一個搖著羽毛扇的美貌女人,看著三十歲左右的年紀(jì),妝容艷麗,姿態(tài)妖嬈,媚眼橫生,一看就是久經(jīng)風(fēng)塵,語氣不善地答道,
杜麗娘“那你完全可以選擇不來,何必要自己找罪受?!?/p>
范小蝶“干爹特意請我來的,我自然要給面子,不像你死氣白賴地要賴在這里?!?/p>
兩個女人三兩句交鋒就火花四濺,一看就是不對付。
路垚“這……這倆什么關(guān)系啊?”
有周家的下人給喬楚生端了杯冰鎮(zhèn)的白蘭地來,喬楚生白日里還有正事的時候從不喝酒,擺擺手,
喬楚生“給我杯水就行?!?/p>
喬楚生“那個年輕點的叫范小蝶,是個演員,也是周老的干女兒。另外一個叫杜十娘,是周老的女友?!?/p>
路垚“演員???我怎么沒看過她演的電影???”
喬楚生“周老剛推上來的,就簽在我們老爺子旗下的影視公司里,估計演的都是些小配角?!?/p>
路垚“你知道的不少啊。”
以前在辦案子的過程中,路垚就覺得喬楚生對上海灘大大小小的人物簡直了如指掌,基本上就沒有他查不到的消息。
喬楚生食指點點地面,自信又輕蔑地一笑,
喬楚生“方圓五百里內(nèi),只要是我想,就沒有我不知道,找不見的人。”
路垚故意道,
路垚“那……你怎么還天天去沈家吃閉門羹?”
喬楚生被氣得一梗,
喬楚生“這叫誠意,懂什么啊你?”
曲奇餅干吃完了,路垚拍拍胸口落的碎渣,感慨地道,
路垚“你說這有錢人是不是閑得慌,宣布遺囑還要弄個尋寶活動,這不是找事做嘛,喜歡誰就給誰唄?!?/p>
喬楚生“笨!有錢人,缺的不是錢,是愛??!”
喬楚生逮著機會,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教育路垚,
喬楚生“估計也是想乘機感受下親人的溫暖?!?/p>
路垚“老喬,這你就不懂了,在金錢面前,任何感情都是很容易破裂的?!?/p>
路垚仔細點了點人數(shù),奇怪地問,
路垚“不是說有五個候選的繼承人嗎?怎么還缺了一個?”
周崇明差管家過來請喬楚生去書房單獨談話,喬楚生站起來撣平自己襯衫的褶皺,
喬楚生“還有一個你也認識啊?!?/p>
路垚“我認識?”
喬楚生“林姜?!?/p>
管家引著喬楚生來到周崇明的書房門口,在走道里就聽見里面起爭執(zhí)的聲音。周崇明的侄女周湘湘摔門而出,喬楚生閃身讓了半尺的距離,周湘湘怒氣沖沖地跑開。
喬楚生敲門進去,里面的周崇明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客氣地笑著道,
周崇明“楚生坐啊,老白有事不能到場,有你來我也放心了。”
喬楚生“周老,我看您身子骨還硬朗得很,又何必要早早把遺囑的事定下來?!?/p>
周崇明點起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霧道,
周崇明“我一輩子跑船都飄在海上,靠海吃飯,靠天吃飯,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老天爺就來收走我的命,還是早做打算得好?!?/p>
喬楚生“有什么晚輩能效勞的地方,周老您盡管開口?!?/p>
周崇明把自己的計劃詳細地告訴喬楚生,然后把肖律師叫了進來,肖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周崇明早已擬定好的遺囑。
周崇明“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p>
喬楚生“這……”
喬楚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沒想到周崇明讓自己來不僅是當(dāng)個見證人,還把這么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他。
周崇明“我知道道上的人最為講究一個信字,你做事我很放心?!?/p>
喬楚生一咬牙,最終還是接過了裝著遺囑的文件袋,
喬楚生“周老您這么信任我,我也就只能盡力把您交代的事辦好了。”
周崇明“肖揚,去把臣光喊進來。”
周崇明心情甚好,招呼著喬楚生道,
周崇明“我給你介紹介紹我的侄子周臣光?!?/p>
周臣光看起來就是隨了母親的長相,長得一表人材,氣質(zhì)溫文。周崇明顯然很喜歡周臣光這個侄子,言語間對他多有贊賞。
喬楚生心里暗自猜想,或許周崇明的意思就是希望由周臣光來繼承他的家業(yè)。正好他們母子請了路垚來,估計于情于理最后“滿載而歸”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