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頭輕皺,道:“此中關(guān)節(jié)交錯,一時也難以分辨明白。此刻只有云莞夫人在場,既然這事也涉及溫太醫(yī),不如即刻把溫太醫(yī)帶至昭陽殿問話吧。”
玄凌微一思索,即刻吩咐小廈子去了。
殿內(nèi)很安靜,帝后端坐,溫實初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先看甄嬛一眼。
祥嬪眼尖,尖著嗓子道:“溫太醫(yī)真是心系主子,一進來就先看云莞夫人身子是否安好,恨不能立刻搭上手請平安脈呢?!?/p>
溫實初充耳不聞,只安靜道:“祥嬪小主心浮氣躁,聲音尖細(xì),想是虛火旺了,等下微臣請?zhí)t(yī)院送帖清火的藥了,想必服后不會再這么急驚風(fēng)的了。”
玄凌下巴輕輕一抬,江原行至溫實初身前,道聲“得罪”,翻起他袖口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袖口上果如斐雯所言,繡著一朵碧綠的五瓣竹葉。
玄凌的口氣聽不出喜惡,“這繡紋倒別致,一直都有么?”
溫實初不解何意,只得答道:“微臣母親素愛翠竹,所以凡是微臣衣裳的袖口都由家母繡一朵小小竹葉,以表思親之意?!?/p>
意禾和陵容相視一眼,皆不明白今晚的局勢。怎么前腳胡蘊蓉出事,后腳祺嬪開始對甄嬛動手了。
意禾看向宜修,得到了示意安靜的目光。
陵容道:“溫太醫(yī)袖口繡的花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素日留心些就能看見,也當(dāng)不得準(zhǔn)。”
祺嬪幽幽道:“這就奇了。一介太醫(yī),見了夫人自該注重禮節(jié),怎么倒像進了自己家一般翻了袖口面對面坐下說話,倒也真是愜意。如此下去,以后太醫(yī)們進了夫人殿,翻袖子的翻袖子,解衣裳的解衣裳,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那日云莞夫人本是喚了微臣去問淑媛的胎象,夫人與淑媛一向交好,聽得淑媛胎象無礙,不日就能平安生產(chǎn),一時高興賞了微臣吃茶。吃茶時卷一點袖子所以不曾顧全禮節(jié)。”
溫實初的解釋很是蒼白,畢竟沈眉莊和甄嬛早就疏遠(yuǎn)了,與其說沈眉莊與甄嬛好不過是顧著以往的情面。
甄嬛剛剛回宮就經(jīng)歷這樣的事,加之還在月子里就被請過來,一時間氣怒不止面色潮紅。
玄凌的目光懷疑更甚。
“臣妾疑惑,祺嬪住在交蘆館,而斐雯是未央宮的侍婢。既然人人皆知祺嬪素來不敬云莞夫人,與之不睦,怎么未央宮的宮女還會和祺嬪跑到一起來皇上面前揭發(fā)此事?為何不是先告訴皇后呢?”
“誰不知皇后身子才見好,一時無力理會,若真如斐雯所擔(dān)憂的,萬一哪天云莞夫人暗下毒手,皇后一個眼錯不見,宮中這穢亂之事便無人再知道,由得他們胡天胡地去了。”余容娘子榮赤芍。
“我聽說茹素念佛的人心腸都好些,連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娘娘是在甘露寺為國祈福修行過的人,怎會有這樣穢亂不堪的事?!?/p>
幾個嬪妃的交談就在殿內(nèi)傳來,卻聽祺嬪道:“佛門清凈地,本是供人清修凈心的,甄氏生性yin-jian,竟在甘露寺修行時大行穢亂之事?!?/p>
甘露寺有奸夫,只不過不是溫實初。
甄嬛聞得“甘露寺”三字,似五雷轟頂一般,冷汗涔涔從發(fā)根沁出,不由自主倒退一步,耳中嗡嗡地焦響著,雙手狠狠蜷緊。
這番不得不懷疑。祺嬪求道:“云莞夫人被廢出宮后,溫實初屢屢入甘露寺探望,孤男寡女常常共處一室良久?;噬先舨恍?,大可傳甘露寺的姑子細(xì)問。此刻人已在嬪妾交蘆館中?!?/p>
莫言已經(jīng)被宜修的人做掉了,能做正的還有誰了。
皇后望著玄凌道:“要不要傳,還請皇上做主。”
玄凌凝視溫實初微微發(fā)白的臉色,問:“溫太醫(yī)的意思如何?”
他拱手,“微臣心中坦蕩,一切由皇上決斷?!?/p>
玄凌看向意禾:“禾兒認(rèn)為呢?”
意禾起身屈膝:“若是有人證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將云莞夫人已經(jīng)予涵和靈犀帝姬的傳聞都粉碎,在六宮面前證明云莞夫人的清白。若是清白,日后再有人陷害妹妹,皇上便可決斷。”
玄凌點點頭,傳了證人。
-未完
抱歉,有點錯誤沒能來得及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