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念昔居
一縷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落在屋內(nèi)之人的臉上。
只見他俊逸清雅的臉上透著一絲蒼白,眉頭輕蹙。
他似有所覺,眼睫輕顫,緩緩睜開雙眼,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絲迷茫。
藍曦臣抬手欲要揉揉眉心清醒一下,結(jié)果卻是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刺痛讓他的神智瞬間回歸。
他撐著床榻緩緩坐直身子,打量著這房間。
房間里的陳設樸素中又不失雅致,而大多數(shù)用具皆是由沉香木制成,帶著淡淡的幽香。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輪椅與一片淺藍色裙擺,可能為了遷就于來人,房間并未設有門檻。
隨后,藍曦臣見到了一位如出水芙蓉般清雅脫俗的女子,只是她的模容貌讓他感到無比熟悉的同時又有著一絲陌生。
些許的疑惑在他的心底蔓延。
溫云甫一進門,視線一下子就對上了藍曦臣那雙溫潤內(nèi)斂的眸子。
她勾唇一笑,笑容溫柔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聲音輕靈婉約如清風拂面。
溫云(字忘憂)“公子醒了,可還有其他不適之處?”
藍曦臣看著眼前一前一后走了進來的女子,一眼便洞察出哪位才是能做主的人。
他溫潤一笑,看向溫云的雙眸中帶著一絲柔和與感激,掩藏了眸底深處的一抹警惕。
他通身的氣質(zhì)謙和有禮卻又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疏離,一言一行都流露出良好的教養(yǎng)。
藍渙(字曦臣)“可是姑娘救了我?”
溫云似乎毫無覺察,說出口的話語在心底早已排練了一遍又一遍。
畢竟,即使身處自己的地盤,也要保持應有的謹慎。
她可察覺到溫若寒的梟鳥還在不遠處的樹上觀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呢。
溫云(字忘憂)“是,昨晚小女子與初雪在庭院內(nèi)歸類藥材,似是聽到了響動,出門一探?!?/p>
溫云(字忘憂)“卻不料見公子受傷昏倒在屋前的陣法之內(nèi),小女子便與初雪將你帶回來治傷?!?/p>
藍渙(字曦臣)“在下姑蘇藍氏曦臣,多謝姑娘救命之恩?!?/p>
聞言,藍曦臣欲要下榻對著溫云作揖以示感謝,卻被一只柔軟纖細的玉手止住了動作。
他不由得愣了一瞬,手上溫熱的觸感讓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瞬,耳后似有些許發(fā)燙。
溫云唇角的弧度不變,制止了他的動作后,便淡然地收回了手。
溫云(字忘憂)“澤蕪君多禮了,你如今身負重傷,還需臥床靜養(yǎng)?!?/p>
而藍曦臣也僅是愣神了一瞬,回神后聽到她的尊稱,對于她僅憑他的字便認出他的身份,藍曦臣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幾分,卻暫且壓下了。
畢竟他并不認為他的聲名已經(jīng)家喻戶曉了,而能如此之快辨認出他身份之人,恐怕同是世家中人。
藍曦臣的傷勢的確有些重,即使是剛剛那一連串緩慢的動作也讓傷口微微崩裂。
但他還是向著溫云輕輕頷首,端坐在榻上含笑應下。
藍渙(字曦臣)“那渙便恭敬不如從命了?!?/p>
溫云(字忘憂)“小女子久聞澤蕪君如月華清風般清煦溫雅,品行高潔,如今一見,可知世人誠不欺我?!?/p>
聽到她的夸贊,藍曦臣只覺得耳后愈發(fā)的滾燙。
藍渙(字曦臣)“姑娘過譽了。”
溫云看著藍曦臣如芝蘭玉樹的模樣,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一句,曦臣哥哥還是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