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渙(字曦臣)“不知姑娘可有看到一群黑衣人?”
藍(lán)曦臣回想起了昨晚的那群黑衣人,鄭重地注視著溫云的雙眸。
這雙溫和沉靜的眸子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熟悉到竟讓他對她生不出一絲警惕和懷疑。
溫云沉吟片刻,狀似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然后才開口答道。
溫云(字忘憂)“不曾?!?/p>
溫云(字忘憂)“那些黑衣人想必就是追殺澤蕪君之人吧?”
她從容不迫地面對他,卻也在暗地里留意著他的神色,雖然她昨晚肯定藍(lán)曦臣在她到來之際暈了過去,但還是要確認(rèn)一番。
畢竟,有些東西,唯有不知道,這場戲才能更加無懈可擊地演下去。
藍(lán)渙(字曦臣)“是?!?/p>
藍(lán)曦臣回想起昨晚的那場似乎早有預(yù)謀的追殺,總感覺何處有些怪異。
他能夠看出他們是沖他來的,便引開了大部分的殺手,故此,倒也并不是很擔(dān)憂藍(lán)家弟子的安危,他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倒是那群黑衣人的招式讓他分不出是何門何派。
而一直站在溫云身后的初雪則是雙眸亮晶晶地止不住往藍(lán)曦臣的身上瞥。
其實(shí)在昨晚的時候,初雪第一眼見到這位世家公子榜榜首的澤蕪君,就忍不住驚嘆。
她想起小姐念書識字時,也曾帶她認(rèn)字識數(shù),并教了她不少詩詞。
其中有一句讓她印象深刻,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句用來形容這位澤蕪君真是再恰當(dāng)不過了。
而她還記得當(dāng)初在小姐七歲時,她就拿著書問過小姐這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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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七歲的初雪坐在忘憂的身旁,由忘憂一字一句地教她。
倏地,初雪指著書上的一處,好奇地問道。
初雪“小姐,書上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真的有這樣的男子嗎?”
彼時,忘憂看著那一句,頷了頷首,低垂的眼瞼落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恍若追憶的情緒。
納蘭云(字忘憂)“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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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從記憶片段中抽身,回想起昨晚即使他身染泥濘、狼狽不堪,卻依舊掩不住他的風(fēng)采翩然。
而如今,他洗去一身塵埃,睜開的雙眸溫潤如玉,真是符合那句詩詞。
這也導(dǎo)致了初雪自一進(jìn)門開始就緊盯著藍(lán)曦臣瞧。
藍(lán)曦臣雖然盡量控制住自己不去在意那灼灼的目光,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面紅耳赤。
溫云也感知到身后初雪的異樣,忍不住輕咳一聲。
聽到小姐的提醒,初雪毫無異樣地收回了目光。
初雪雖然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藍(lán)曦臣的臉上,卻也沒有漏掉他們的談話。
畢竟在不夜天中,她早已練就了一心二用的本事。
她根據(jù)昨晚小姐教她的,一臉自豪地道。
初雪“如果是這樣的話,澤蕪君就不必太過憂心了?!?/p>
初雪“我家小姐早在這處院落的方圓幾里之內(nèi)布下了陣法?!?/p>
初雪“一層是迷霧陣,一層則是織夢陣?!?/p>
初雪“除了被帶進(jìn)來和僥幸撞入,他們輕易找不到這里的?!?/p>
迷霧陣是一種讓人不能分辨方向、迷失在霧氣中的陣法。
而織夢陣則是給人編制美夢、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淪至死的陣法,其中的那股幽香最是蠱惑人心。
要不是藍(lán)曦臣被引著往此處跑,只怕也是來不到這里的。
藍(lán)渙(字曦臣)“那就好?!?/p>
聽到這兩種陣法,藍(lán)曦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雖說他已經(jīng)將一半的殺手反殺,卻還是怕剩下的殺手給她們造成麻煩。
藍(lán)渙(字曦臣)“對了,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溫云淺笑,對上他的眸子仍是一片沉靜。
溫云(字忘憂)“小女子姓溫,單名一個云,字忘憂,是岐山溫氏之人。”
聞言,藍(lán)曦臣的疑惑頓時消散,她的自報家門也讓他瞬間便認(rèn)出了她是溫氏的大小姐溫云,也怪不得她會識得他。
可當(dāng)他聽到她的字是忘憂時,他再一次怔住,直直地看著溫云那雙溫婉沉靜的眸子,恍惚間,與幼時那雙如星辰般熠熠生輝的眼睛重合。
他的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她是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