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洛陽城,漸漸恢復了生氣,早起的人群開始忙碌,街上的商鋪陸陸續(xù)續(xù)的開門迎客。
只是這初晨的寒冷伴隨著露水打濕了過往人的衣緣,哪怕是城里也是濕漉漉的,更不用說野外的山地叢林了。
每一腳踏出去都會帶著枯葉與濕泥,草地里的露水早已經(jīng)打濕了鞋襪,褲腿也濕乎乎的貼在腿上,任然執(zhí)著的腳步,若一般人絕對不會淡定,可這人是儒空。
他似乎感受不到秋冬時霜露寒冷,更甚者,他還特別享受,深一口林間的濕潤的空氣,瞬間精神百倍。
妖魔已除,可以回去交差了。
想到師父每日都會留給他的素齋,他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沒有什么是比美美的吃一頓素齋還要幸福的事了。
想到這便加快了腳步,看似無邊的樺樹林不過幾吸便到了,直到儒空殿出現(xiàn)在面前,儒空雙眼放光,對門徒打招呼都沒看見,一陣風吹過,門口哪里還有儒空的身影。
門徒有些凌亂了,師兄的修為又進步了。
后院禪房,參禪一夜的了闕方丈正好睜眼,手里的木魚還沒放好,身后的房門就被推開了,腳步輕快,一聽就知道是誰,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是那白須低下的嘴角卻帶著笑意。
佛子儒空師父,弟子回來了。
了闕方丈嗯,還知道回來,不錯不錯!
了闕方丈瞟了他一眼,背對著他換掉一夜未換的僧袍,將自己收拾妥當后,就準備去佛堂講課。
只是儒空像個跟屁蟲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闕身后,一張嘴就沒閑過。
佛子儒空師父,你這話說的,儒空殿可是我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回家有能去哪。
佛子儒空再說了,就算我出去了也會想念您的,所以看我這次表現(xiàn)不錯的份上您就放我出山吧!
佛子儒空好不好,師父~師父~
披上袈裟后,了闕停下腳步,語氣無奈至極,表示自己妥協(xié)了。這小徒弟的一張嘴真的是能說會道的很,一點點的事情都能讓他說的天花亂墜,了闕對此煩不勝煩,又無可奈何,只能由著他去了。
了闕方丈好好好,沒你在跟前我耳根子也清凈了。
了闕方丈只是儒空啊,你這張嘴遲早會給你帶來業(yè)障,出門在外一定要警醒自己凡事莫要多嘴多舌,否則到時候為師也救不了你。
對于師父日日都要念叨他的話,儒空早就會背了,可他天生就愛說話,他能怎么辦呢!
佛子儒空放心放心,弟子知道了,不就是少說話么,我一出門就給自己施一個禁言術(shù),乖乖當個啞僧,嗯嗯嗯嗯?
看著插科打諢的弟子了闕氣的發(fā)笑,可他心默念出家人要心平氣和,不生氣不生氣。
奈何,儒空就是有本事氣到他腦袋發(fā)脹,終究敗給了情緒。
了闕方丈你這豎子,滾吧滾吧!
說著抬腿就是一腳正好踹在儒空屁股上,儒空一躲,了闕踹了個空。
佛子儒空好嘞,弟子這就去準備包袱出門咯!
說吧,快步離開了禪房,直奔自己屋,本來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只要帶一套衣物便可,隨便收拾了一下,挎在肩頭,回頭看了看住了二十二年的屋子,笑著關上了門。
了闕擔憂的看了眼沒心沒肺的徒弟,皺起眉,唉聲嘆氣。
儒空還沒回來的時候了闕就為他算了一卦,此去劫數(shù)橫生,多有變故,只希望一切都能化解才好。
隨著早課的鐘聲響起,儒空已經(jīng)到了外面,不做絲毫停留,便離開供養(yǎng)他二十多年的儒空殿。
心里喊著再見了師父。
至于一早說過禁言術(shù)踏出門那一刻就已經(jīng)忘記了。
以及師父的忠告也隨著鐘聲變的縹緲,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哪還記得住。
儒空走了,然而不明所以駱珩看了看身后的儒空殿,思緒有些混亂,搞不懂自己身處何地,更不知道那個長頭發(fā)的和尚到底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
就是看著那座名為儒空殿的寺廟有些眼熟,像極了他和齊術(shù)最后去的地方。
而那個古怪的和尚也有些面熟,想了想,大概記起在哪里見過了,就是那次在魔族手下救下漓鹴的時候,那座廟似乎與這個很像,而那廟里供奉的神像貌似就是先前那個古怪的和尚!
媽耶,這也就說他回到了八萬年前,整個神州大地都陷入混亂的年代,這個年代里的神鬼人妖魔五界互通,亂的不得了。
而這個混亂的時代也造就了一個個了不起的神與英雄,恰巧剛剛從他身邊走過去的和尚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
知道這些還沒因為后來齊術(shù)狠狠給他惡補過的,不然駱珩也會懵的一頭霧水。
最后看了眼那輝煌的儒空殿,轉(zhuǎn)身追著儒空跑去。
要想離開這里,最起碼也要知道佛子最后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或許能從中找到回去的路。
而且他很好奇,這和尚最后是怎么被魔王吃掉的呢!
看他修為似乎也不低啊,怎么就死的那么慘呢?
這是個世紀迷題,而駱珩就很喜歡打破謎底,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