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火·琴瑟和鳴——

-“一曲一場嘆,一生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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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趙瑟瑟不吃飯,亦是憔悴許多,她只想要她的透哥哥.
趙瑟瑟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一直做著噩夢.
夢見阿娘,夢見自己流了許多眼淚,夢見阿爹,他粗糙的手摸著她的發(fā)頂說:“孩子,我們回家了.”
趙瑟瑟她不委屈,只是覺得筋疲力盡,再不能掙扎.
像是一條魚,即將窒息;又像是一朵花,就要枯萎.
后來棠葉將她輕輕地搖醒,她告訴她說:“魯王有辦法,只要小姐將藥喝完,二少爺會將小姐送出府.”
趙瑟瑟聞言一口氣將那一大碗苦藥喝完了,真是苦啊,連壓藥的蜜餞都沒有吃.
“小姐的頭發(fā)亂了,奴婢替小姐重新梳吧.”
棠葉的手又輕又暖,犀梳梳在頭發(fā)中,很舒服.
......
車行得搖搖晃晃,趙瑟瑟將沉重的發(fā)簪取下來,慢慢地吁了口氣.
最后車子停下來,車帷被揭開,外頭小黃門手提著燈籠,放了凳子讓她下車.
剛剛一欠身,突然魯王氣沖沖地走過來,一腳就把凳子踢翻了。嚇得那些小黃門全都退開去,跪得遠遠的.
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將她從車里抓了出來,直到進了正殿里.
“是不是只要和上官透有關,你才會過來...?”他嘴角動了動,似是一個笑意,卻又不是.
趙瑟瑟“你自己清楚,不是嗎.”
他并未再說些什么,只是瞧著她,慢慢道:“幽冥忘川皆渡一切鬼魂,雖忘川水里都是孤魂鬼,或許有你要找的人.”
趙瑟瑟突然覺得心中一動,明明是他聯(lián)合宇文穆遠殺了上官透。只要他不說些什么,武林之人自然不會想到魯王的頭上,可他現(xiàn)在為何又要幫她.
趙瑟瑟“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幫我...”
只見他眼中滿是慚悔之色,喃喃道:“算是念在我們相識一場吧...不過今日過后,你我僅是陌人.”
趙瑟瑟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再不是那個以前拉著她的小手帶著她找媽媽的薛烈,站在她面前的是冷血無情的薛烈.
殊不知他的心,早已隨著上官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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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瑟跟著指示來到忘川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血光沖天,無盡的血色霧氣在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欲嘔.

而整片大地也像鐵塊一般,透發(fā)出螢綠的光彩,充斥著無盡地陰森氣息.
一聲聲若有若無地沉悶魔嘯,在深層地下不斷傳出 .
煞氣充斥天地間。整片天空都不再明媚,天地間所有景物都籠罩上了淡淡的綠色.
腥味撲鼻,血水不斷翻涌,仿佛要翻渡過來一般.
駐足在忘川邊,漫無目的地望著虛空的川水.

渡船的老爺爺將旱煙桿在船沿磕了磕,清了清滄桑的嗓子道:“姑娘可是也來找那位名喚上官公子的?”
趙瑟瑟“這忘川是幽冥渡口,爺爺可曾見過他的一絲一縷魂魄自此處出現(xiàn)過?”
擺渡人聞言嘆息一聲:“姑娘可知,這忘川是渡魂魄不錯,可姑娘可知這絲絲縷縷的魂魄,哪個是他的魂魄?況且......”他像是不忍看趙瑟瑟一般回身對著虛空浩渺的忘川道:“除了姑娘外,倒是常見著有一人來這忘川尋人.”
趙瑟瑟“不知是何人?”
“老夫只是個撐船的,不識得這許多人,只是那姑娘一身紅衣裳倒是有些與眾不同.”又緩緩道:“那姑娘嘴里還一直念叨著透哥哥.”
紅衣,透哥哥?重雪芝?
趙瑟瑟低頭沉吟片刻,這重雪芝出沒忘川也是為了尋上官透.
擺渡人連連搖頭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情之一路,崎嶇險阻,乃是一條出歸之路,迷途知返才是正道,姑娘這般執(zhí)迷不悟可是害己又害人.”
冥冥之中,趙瑟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依據(jù)沒有任何線索,但是她知道!
午夜夢回,總是遙遙望見這忘川的渡口有個身影在等她,一顰一笑一抬手皆在回首一瞬之間...

趙瑟瑟抬腳毫不猶豫地涉入忘川之中,任憑那些哭喊猙獰的鬼魂纏繞攀附上來.

趙瑟瑟“透哥哥,你等等瑟兒啊.”
遠看著上官透的身影即將遠去,而這些洶涌至將的鬼魂將趙瑟瑟的半身浸沒,趙瑟瑟用手努力地想將這些絲絲縷縷的鬼魂移開,反而這些鬼魂越來越多.

趙瑟瑟再次只能看著上官透離自己遠去,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滿目皆是那些流動叫囂的鬼魂.

原來這上官透的身影是由千千萬萬億億滴魂魄所聚的影像,亦是趙瑟瑟此時最想看到的人的身影.
趙瑟瑟“透哥哥,你等等我啊...”
趙瑟瑟還未找到上官透,身體便被人用力的拖曳出了忘川,小心翼翼地將她在忘川的岸邊.
穆遠“瑟瑟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手,再看看你的腳,你再這樣下去你會被鬼魂給吞噬下去的知不知道?你為了他當真連命都可以不要?”
宇文穆遠的胸口起起伏伏,雙拳緊握居高臨下的怒視著趙瑟瑟,再看趙瑟瑟的雙腳已被那些鬼魂咬的傷痕交錯.

穆遠“瑟瑟,他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忘了他吧,你還有我,不是嗎?”
宇文穆遠說著輕輕拉過趙瑟瑟的雙手,停在了宇文穆遠他的胸口處.

穆遠“里面的每一次跳動,都是我在等你回頭的呼喚.”
趙瑟瑟“你的愛,我承受不起.”
趙瑟瑟“難道不是你害死他的嗎?你干嘛還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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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可愛一身的作者“不虐不虐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