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火·琴瑟和鳴——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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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上沒有月,漫天星辰黯淡無光.
趙瑟瑟坐在床邊揉著自己的腳,想來應是今天去忘川被那些鎮(zhèn)靈的鬼魂給咬傷的,腳踝處還留著一道傷痕,趙瑟瑟看著這些傷痕倒是有些發(fā)愁.
上一次趙瑟瑟不顧自己跳入忘川之后,就落下了一身的傷痕,被宇文穆遠數(shù)落了好一頓,他知道后必定知道她又去了忘川.
只是現(xiàn)下這些只是些皮肉傷,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正做打算時宇文穆遠突然推門而入.
趙瑟瑟慌慌忙忙地將被子蓋在自己受傷的雙腳上,她猜到了宇文穆遠他會來,卻沒有想到宇文穆遠會直接走進來,他輕輕走到他的床邊,將她緊緊摟緊.
穆遠“我知道你心里有上官透,畢竟你與上官透的之間的確有許多的羈絆.”
穆遠“你真的就不能看看我嗎?我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話音剛落,宇文穆遠就直直含住了趙瑟瑟的耳垂,她低呼一聲,握住宇文穆遠早已游入自己衣襟里的手,她不能...
趙瑟瑟“對不起...”
不知趙瑟瑟說了多少聲對不起,她看見宇文穆遠狠狠地摔上的門又重新被風刮開,她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是啊...到了最后她還是不能接受除了她透哥哥以外的男人.
妾愿同君塵與灰,不愿烹茶盡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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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一夜過后,宇文穆遠明顯感覺到了趙瑟瑟與他之間的隔閡.
這日,趙瑟瑟抵達仙山英州.
兩岸紅樓碧瓦中,望見一棟酒樓上的菱形酒牌:仙山英州.
春陽淡柔,照映在這木制牌匾上,大紅四角燈籠也被朝陽照得一如新制.
這個時段,酒客不多.
……
……
紅袖和趙瑟瑟聊了足足有多個時辰,景落陰峰時.
趙瑟瑟剛準備離開時,眼神突然瞥到一個人,讓她身軀一震.
只見那人容卓絕眼神清冷的,一身玄衣無點飾,還拿著一把白色折扇,只是身邊早已有佳人陪伴.

紅袖順著趙瑟瑟的眼神望去...嘶,這小子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這下麻煩大了,又答應過那個小子...看來只能演下去了.
裘紅袖“那位公子呀,虞公子,虞楚之,是...雪芝妹妹的伴侶.”
趙瑟瑟看著他,劇烈的心跳突兀地戛然而止,仿若生恐連細小的跳動都會叫他聽見,叫他發(fā)現(xiàn),盼望他能轉(zhuǎn)頭看見她,一眼便好.
裘紅袖“瑟瑟,天色不早了,今日便住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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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nèi),趙瑟瑟蘸飽了墨汁,可是下筆的時候卻突然遲疑.
寫什么呢?
久久無法落筆.
筆端的墨汁凝聚太久,“終于嗒”一聲落下,滴落在紙上,濺出一團墨花.
突然房門被敲響,趙瑟瑟以為是紅袖便輕聲應了下,只是沒想到會是他.
趙瑟瑟“你到底想怎么樣?”
穆遠“跟我來了,你就知道了.”
趙瑟瑟沒有仔細去聽他說的話,只是心不在焉地望跟著他出了廂房.
仙山英州內(nèi)點了無數(shù)盞紅色紗燈,夾雜著大小各色珠燈,整座樓臺幾乎是燈綴出的層疊明光,樓下亦簇圍著無數(shù)明燈.
是他...
雖然隔得這么遠,可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就半倚在樓前的欄桿上,在他身后,是華麗的翠蓋,風吹動九曲華蓋上的流蘇,亦吹動了他的袍袖.
穆遠“你面前的是你心心念念的上官透,亦是虞楚之.”
她看到重雪芝,她從樓后姍姍地走近樓前,她并沒有露出身形,可是她的影子映在了帷幕之上,趙瑟瑟從影子上認出了她.
只見她從帷后伸出手,將一件玄色氅衣披在了他的肩上.
他轉(zhuǎn)過臉去,隔得太遠,趙瑟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也許他正在對帷后的美人微笑...
穆遠“我還在他的脖子上找到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刀痕,瑟瑟你應該清楚吧.”
趙瑟瑟轉(zhuǎn)過臉,恍恍惚惚地看著宇文穆遠.
剛想要對他說話,可一張嘴就有冷風嗆進來,冷風嗆得直咳嗽,疼得像是整個喉管都要裂開,咳得掏心掏肺,就像是要把什么東西從自己體內(nèi)用力地咳出來.
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絲異樣的痛楚,他忽然抬起手,拭過趙瑟瑟的嘴角.
借著燈光,看到他手指上的血跡...
趙瑟瑟“你故意帶我來看這個?現(xiàn)在我要回去了!”
宇文穆遠追上來想要扶住她,趙瑟瑟的腳步踉蹌,可是努力地站住了.
趙瑟瑟“別碰我,否則我立時就死在你眼前!縱使你武功高強,可禁不住我一意尋死,只要你跟上來,我總能想法子殺了我自己.”
也許是因為她的語氣太決絕,他竟然真的站在了那里,不敢再上前來.
趙瑟瑟踉踉蹌蹌地不知走了有多遠,四面都是人,四面都是燈...
第二日,宇文穆遠在河畔附近找到了吹了一夜涼風的趙瑟瑟.
他只是那樣抱著趙瑟瑟,嘆了口氣.
穆遠“瑟兒,還有我...為什么你就算不能回頭看看我.”
趙瑟瑟聞言抬頭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憂傷,想起將心比心……他似乎溫和卻其實執(zhí)拗,他這么執(zhí)拗地站在一處已經(jīng)站了太久,卻不肯回頭.
“瑟兒,梅花快要開了,我們明年春天成婚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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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可愛一身的作者“哇哦~回不去啦,結(jié)局我想的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