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哄勸下,潤玉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他的笑容綻放時,我亦覺得高興,不管前事如何,至少此刻我們都好好的坐在一起相視而笑,這便足夠了。
然總有人喜歡“破壞氛圍”,這不,“咚咚咚”地敲門聲響起了,“少君,夜神殿下,該吃藥了,我方便進(jìn)來嗎?”
聽聲音應(yīng)是我冥界的花使曼珠沙華,此時我是真不愿意讓她進(jìn)來,可是她說的是什么話?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與潤玉雖是情投意合,可始終是清清白白的,也不知這一個兩個的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于是我沒好氣地沖門外的曼珠沙華喊道:“進(jìn)來吧!”
得到我的首肯,曼珠沙華才輕輕推開門,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
我一瞧那托盤便皺了皺眉,忍不住對她道:“怎么又是湯藥,又是丹藥的,我已經(jīng)沒事了!”
曼珠沙華為我解惑道:“這固本培元湯是給少君你的,這丹藥可不是給你吃的?!?/p>
說完這話,她又特意騰出一只手來指了指那枚丹藥道:“這是靈域靈芝丹,冥帝冥后離開前特意將其交給我,差我轉(zhuǎn)交給夜神殿下。”
潤玉聽其言,先是一愣,而后又道了一句“承蒙冥帝冥后厚愛,潤玉惶恐?!?/p>
我輕輕拍了拍潤玉的手,又沖他眨了眨眼,“厚愛是真,不過惶恐倒是不必,這靈域靈芝丹只有我冥界皇族才有,父帝與母后給了你,自是沒將你當(dāng)外人,因而你也不許再將自個兒當(dāng)外人,不然就是不敬長輩!”
潤玉泯了泯唇,欲言又止,陷入沉思,過了許久才重又開口“潤玉此生定不負(fù)你,不負(fù)冥帝冥后,亦不負(fù)冥界!”
兩日后的夜晚,天界,布星臺。
潤玉如以往一般布星值夜,我則在一旁邊逗弄魘獸,邊等著他。
潤玉布完星,走到我身邊坐下,“你這兩日可還好?”
我摸了摸魘獸的小腦袋,又朝他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旭鳳身受重傷,天后沒拿你撒氣吧?”
潤玉搖了搖頭道:“天后現(xiàn)在怕是顧不上我了?!?/p>
我從石桌上拿起茶盞,朝里面看了看,又放到鼻前聞了聞,“好茶?!闭f完卻也沒喝一口,而是將其放下,從身上取下乾坤袋,取出兩壺酒,又將其中的一壺遞給了潤玉,“今日我們不喝茶,改喝酒?!?/p>
潤玉有些為難道:“你知我不勝酒力,這酒還是免了吧。”
我輕哼一聲:“你騙人!”隨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拔了酒塞,“你不喝,我就一人喝兩壺!”
潤玉知我脾性,便也不再推辭,無奈的將我手中的酒壺接了過去,又喝了一口,“這是忘憂?”
我點了點頭道:“是忘憂,你剛剛還說自己不勝酒力,現(xiàn)在只嘗了一口就嘗出是什么酒,果然是騙人的!”
潤玉連忙解釋,“我沒騙人,知道是什么酒也不代表我善飲酒?!?/p>
“是嗎?”我的語氣里盡是不信,但笑容里卻沒有怪他的意思。我又將頭湊近他,低聲問道:“天后這兩天忙著花界的事兒吧?”
潤玉又喝了一口酒才點了點頭,“聽聞旭鳳去魔界捉拿窮奇的時候帶了一個侍女一同前去,那個侍女中了窮奇之毒,旭鳳帶她回天界后讓岐黃仙倌為她診治,岐黃仙倌說此毒唯有花界的夜幽藤可解,旭鳳便又強撐著身子親自將她送去了花界。后又聽說那侍女本就是花界精靈,便被長芳主留在了花界水境之中,旭鳳因此悶悶不樂,回天以后不肯吃藥不說,還茶飯不思,天后又素來不喜花界,自然不會放過那個侍女了。”
我沖潤玉眨了眨眼,故作高深道:“你可知那侍女是何人?”
潤玉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怎么?你知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個人你也見過??!就是上回落星潭出現(xiàn)的小仙童,當(dāng)時我便告訴過你,那小仙童是個女子,你忘了?”
潤玉嘆了口氣道:“這回旭鳳怕是不能得償所愿了,天后屬意鳥族穗禾公主做火神正妃,這個小仙侍出身花界不說,還如此不懂規(guī)矩,怕是連個火神侍妾也當(dāng)不成吧。”
我冷笑一聲道:“他們早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又如何能說旭鳳那只蠢鳥不能如愿以償呢?”
潤玉尷尬的咳了兩聲,“這種事情你又如何得知的?!?/p>
我笑了笑,“旭鳳在魔界的時候告訴我的啊!還有魘獸!魘獸它吐了夢珠,是所見夢!”
潤玉瞬時臉色陰沉下來,教訓(xùn)魘獸道:“魘獸,往后不許單獨與子衿在一起,更不許再將如此污穢之事告訴她!”
魘獸嚇得直往我懷里鉆,潤玉的臉色則更加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