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來日方長,從來都是三旬過場,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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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我們都很忙,除了放學他會拎著飯盒過來找我之外,我們就沒時間見面了.
拍畢業(yè)照那天,因為班長的一句服裝要整齊,我被迫穿起了裙子.是一件白襯衫加一條格子及膝百褶裙,領(lǐng)口用同色系的系帶打了個蝴蝶結(jié)。然后我還被迫在耳邊別了朵梔子花.上天為證,我是反抗過的,但是被班長拒絕了.
好的,向惡勢力低頭.
我們是文科班第一個拍的,拍完之后,我就想著把花摘下來,結(jié)果蔡徐坤那家伙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看見我的樣子硬是笑得跟春天來了一樣燦爛.
“你別笑了.”我說著,要把花拿下來.
他握住我的手,搖了搖頭,“別呀,超好看的.”
“你別騙我了.”
“真的真的,欸欸欸,我們?nèi)ヅ囊粡埉敿o念.”不容我拒絕就拉著我跑向了攝影師.
我微微喘著氣,他轉(zhuǎn)過身來幫我整理頭發(fā),風拂過四周全是梔子花的香味.
“我們阿皖最好看了.”他笑,明晃晃的燦爛.
“好來看這邊.”
他牽住我的手,手指從指縫間鉆過,然后緊緊扣住.我轉(zhuǎn)頭看他,他笑得肆意,頭頂是大片濃綠下明黃色的陽光和小部分干凈得透徹的藍天.明澈的眼眸里投映著光,眼角上挑著,是無法形容的好看.
“女生看過來.”
我回頭,肩膀被攬住帶入懷抱,溫軟的觸感落在臉上。我微愣,在按下快門的瞬間彎彎眼睛笑了.
就這樣,時間在兵荒馬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
我們告別了高中,步入了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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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前,我特意留了幾天時間好好陪了蔡徐坤.
而臨近報道的前一個星期,我收拾好行李,在沒通知蔡徐坤的情況下,給了他一個驚喜.
我到他家的時候,他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來給我開門,看見我的時候也是愣了片刻,才給了我一個扎扎實實的擁抱.他說,“我好想你.”
我沒給他回答,他抱著我左搖右晃,“你想不想我?”
“我餓了.”我蹭了蹭他,帶著點撒嬌意味地說道.
他摸了摸我的頭,然后接過我手里的行李箱,“去沙發(fā)上坐,我去洗漱出來給你做飯,想吃什么?”
“面,要倆蛋.”我豎著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晃了晃.
“行.”
我窩坐到沙發(fā)上給我媽報了個平安,然后就刷了會兒微博.蔡徐坤出來是五分鐘之后,他換了身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衛(wèi)衣搭黑色的牛仔褲.他徑直去了廚房,我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從冰箱里拿了食材,然后抱著我蹭了蹭,“去外面乖乖等著.”
我點頭,然后走出了廚房,想到什么又返回去,從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
“我想你,很想很想.”我喃喃著,用他可以聽見的音調(diào).
他轉(zhuǎn)過身,低頭親了親我的嘴角,“我也是.”
我捏了捏有些發(fā)熱的耳垂,逃出了廚房,然后聽見他在里面無奈又寵溺的話語,“傻子.”
我笑出聲,然后駕輕就熟地走去了蔡徐坤的房間.
和之前來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床頭多了個相框,里面是我和他畢業(yè)時拍的照片.
我自己也留了,現(xiàn)在就放在我的行李箱里.
我沒有停留太久就出來了,兀自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等著他.
不久,蔡徐坤端著面走了出來,嘴里還咬著個肉松面包.
我接過,先吸溜了一口湯,然后不出意料地被燙了一嘴.我難過地癟癟嘴,他卻在旁邊笑得跟個智障一樣.我沒好氣地朝他哼了一聲,然后夾了一筷子的面放在嘴邊吹涼.他好心情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然后起身去廚房泡了杯牛奶.
吃過早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之后,蔡徐坤就拉著我到街上閑逛.
那幾天,我都住在蔡徐坤家.
當然是一人一間,安然無恙的那種.
其實真的挺好的,每天早上起來有人跟你說早安,一整天都賴在一起,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窩在家里,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人跟你說晚安.他在你的視線范圍,哪怕你們什么話都不說,偶然的一個對視都會是笑出聲的甜,一整天都是暖的,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舒適.
報道當天,我們抵達了北京,前往X大報道.
除了我和蔡徐坤,李欣妍和陳立農(nóng)也在X大.
李欣妍拉著我去了宿舍樓,我們沒同系,同寢的幾率挺小的.所幸看了表格之后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走廊寬度的距離,也就是說我們住對面.
收拾好一切之后,李欣妍又拉著我和蔡徐坤陳立農(nóng)會合一起吃飯.
恍惚間,我們就大一了,這也是我和蔡徐坤在一起的第四年了.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走下去,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在這條路上甩開我的手,沒有了蹤影.